(五百七十一)
現在?蔡文川愣了愣,如果小月不在她那裏,那麽他要急着去找小月,紫夫人爲什麽現在要急着見他?難道女兒的安危比見他還重要嗎?還是說她已經知道了小月的去向,确定她是安全的,所以才放心地要與他談話?
蔡文川感覺自己身處迷宮.
不過因爲她是林庭月的親生母親,他從小敬畏她,所以雖然搞不懂紫夫人的内心想法,隻好答應一聲,開着車去了。
他心想,紫夫人這樣安排他,小月肯定在她那裏吧,所以他答應紫夫人,實際上是去見小月。
這樣一想着,心裏便懷抱起希望,原本的緊張也放松不少。
半個小時後,蔡文川到達紫夫人的家裏,将車子停在别墅後面的車庫裏,他去找紫夫人。
客廳裏亮着燈,蔡文川在門口遲疑了一下,這房子,簡直和林家老宅一模一樣,蔡文川有時候不明白,如果紫夫人年輕的時候在林家老宅過得不開心,那麽,爲什麽自己有能力置業了,卻買了一棟格局和林家老宅一模一樣的房子?紫夫人對林老爺子大概是又愛又恨吧。
他的心中升起感慨,然後定了定神,走了進去。紫夫人面前擺着一瓶紅酒,她一個人在那裏慢慢地喝酒,紅酒寶石似的流光,在輝煌的水晶吊燈的映射下變得更閃亮了。
蔡文川向前,打了一聲招呼,留心觀察四周,并沒有看到小月的身影。他的心中未免失落,繼而是不安和着急。
難道是說,林庭月不在這裏?
意識到這一點,蔡文川又變得擔心起來。
紫夫人闆着臉,好像有些生氣,她對他淡淡地說道:“坐吧。”
蔡文川卻仍然站着,對林庭月的母親急急說道:“夫人,如果小月不在你這裏,我得去找小月。”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心裏想着,林庭月真是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的,到現在也不知親爹是誰,然後失蹤了,隻有他一個局外人在着急,她親娘還在那裏品紅酒呢。
夜色越來越深了,小月不見蹤影,他真是憂心如焚!
紫夫人在他身後冷哼一聲,對他說道:“你既然那麽在乎她,爲什麽要做惹她傷心的事情?!”當時在電話裏聽到蔡文川說,決定把股權賣給林庭風,她氣得兩隻胳膊都軟了,身子許久動彈不得,現在,整個人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一直覺得女兒傻,比不上自己的聰明,可是今天她的表現,倒是讓她刮目相看,如果不是女兒以分手阻止這件事情,這場争産大戰就是在今天結束了,結局當然是林庭風勝出了,那麽,她一生的心血就白費了!
張迎紫想到這裏,後背如同出漿般的冷汗頻出。
什麽?如同晴天霹靂,蔡文川呆了呆,他轉過身來,震驚地看着紫夫人。
兩隻眼睛瞪得茶杯大。
現在他終于知道,對于他決定将股權賣給林庭風的事情,紫夫人也不同意的。
是的,他怎麽那麽傻!他忘記了紫夫人和林庭風交惡多年,他以爲時間可以沖刷一切仇恨,可是眼前的形勢看來,紫夫人一直記恨着林庭風。
那是松香一般易燃的舊恨,估計要帶到墳墓裏去的。
蔡文川蒼白了臉。
紫夫人喝了一口酒,對他緩緩說道:“文川,你說你決定将股權賣給林庭風,我那老頭,臨死把股權一分爲三,你有一份,那是他的決定,所以這份股權,是你的,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也不便幹涉。”她隻把把語速故意放得很慢,才能掩蓋住自己的失望和憤怒。
蔡文川還是感受到了她的不愉快,他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紫夫人繼續冷着臉說道:“所以你說,你爸媽要你賣掉股權,才同意接納我女兒做兒媳婦,那是他們的想法,我也不便多管。”
蔡文川一張臉持續漲紅,現在連肩膀和脖子也熱辣辣起來。紫夫人擡起頭來,淩厲的視線如同刀子,她看着蔡文川,對他說道:“但是我現在告訴你,就算你父母同意了你和小月的婚事,如果你把股權賣給林庭風,我是絕對不會把女兒嫁給你的!”
什麽?蔡文川睜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紫夫人一席話說到了他内心的七寸,他這一生,最大的奢望就是娶林庭月,她居然不同意。
原來,紫夫人對于他決定賣掉股權給林庭風的事如此生氣。
這是蔡文川萬萬沒有想到的,蔡文川内心有些發慌,紅着臉想解釋,他對紫夫人讷讷地說道:“夫人,我隻是想和小月結婚,我最愛小月,覺得錢财是身外之物,并不重要。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個時候,紫夫人如同受燙般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站定,然後轉這身來,看着蔡文川,一雙大眼如同寒星般閃閃發光,她對他壓抑着說道,“文川,我現在不妨告訴你,林庭風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
什麽?蔡文川後退了一步,内心的震驚無法用語言形容。
紫夫人看着遠方,仿佛沉浸在往事的回憶裏,她蒼白着臉,咬牙說道:“你太天真了,你以爲這個世界很簡單美好,你可以兩袖清風,淡泊名利,在象牙塔内,做你的教書匠,然後把大筆的财富捐給窮人?我告訴你,如果你把股權賣給了林庭風,那麽,下一步,我和小月都會意外死去!”
什麽?如同晴天霹靂,蔡文川蒼白了面容,他壓根不相信,朗朗乾坤,一個人可以輕易決定另外兩個人的生死!
空氣仿佛凍結了,房間裏好像随時會着火,陰謀如同那紅木家具的巨大黑影,潛伏在身邊,随時準備撲過來。
紫夫人慢慢地點點頭,對他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我所說的一切,都會真實發生。我太了解林庭風了,他放過了我一次,爲了避免夜長夢中,他不會放過我第二次!”
蔡文川呆在那裏,整個人仿佛木頭做的。要想絕對的安全,隻能将敵人置之死地,隻有死了,才絕無反彈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