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九）
往事并不如煙，蔡文川發現潛藏在内心的痛苦又開始如同水底的水草，控制不住地浮上水面，他沙啞地說道：“那個時候，林庭風也回來了，一家人面和心不知。我不喜歡林庭風和林庭軒，但是喜歡林老爺子和紫夫人。”他說這話時面色沉郁，仿佛童年的陰影還沒有從他心底退去，他沙啞地道，“因爲感覺那麽多人當中，隻有老爺子和紫夫人沒有把我爸媽以及我當下人看，紫夫人每次看到我，都彎着腰，面帶微笑，叫我小朋友，每當我說話時，她總是仔細傾聽——”
葉文玉點點頭，想着林庭月的生母不但美麗而且涵養不錯。
蔡文川開着車繼續說道：“因爲她對我好，我慢慢沒那麽難受了，因爲她長得漂亮，再加上林庭月是她的小女兒，所以我格外留心她的事情，時間久了，我發現她過得一點也不開心。”
什麽？葉文玉訝異地看着蔡文川，很快就發現他陷在往事的回憶裏，開車都有些走神了。
葉文玉擔心地說道：“讓我來開車吧。”她這世沒有考駕照，但上世學過車。
蔡文川笑了笑，說道：“沒事，山路難開，還是我開更好。”
葉文玉便不再堅持，隻是把車窗降下來一些，好讓山風灌進來，讓蔡文川清醒點。
蔡文川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大概不知道我爲什麽在林老爺子的心中有這麽重要的地位吧，因爲我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他的秘密與紫夫人有關。”
什麽？如同晴天霹靂，葉文玉的眼睛睜得茶杯大，這些事情，是她前世完全不知道的！
蔡文川說到這裏，臉上露出有些感歎的笑容，對葉文玉說道：“老爺很愛紫夫人。所以當年才會離了婚，娶她吧。但是因爲愛得太深了，所以兩個人結了婚，反倒又變得不開心起來，老爺子疑心病很重，總覺得夫人年輕漂亮，肯定背着他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他不許紫夫人出去吃飯，出去看電影，夫人因爲這樣長期的不被信任，所以一直過得郁郁不開懷。”
葉文玉輕輕點點頭，這種男人她見過，林庭風有時候很像林老父子，果然有血緣就是不一樣。
此外，夫妻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如果婚後如同坐牢，讓人失去自由，變得透不過氣來，肯定會痛苦的。
蔡文川繼續緩緩說道：“特别是林庭風回到這個家之後，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事情，總之，原來老爺子和紫夫人隻是偶爾吵一架，過兩天又和好，等到林庭風回到這個家，林老爺子便經常和紫夫人吵架，我經常聽到他咆哮如雷，也經常看到紫夫人含着淚開着她的紅色跑車沖下山去。”
林庭風？葉文玉聽到這裏，微微眯起眼睛，雖然他從來不曾說過他是如何回歸林家掌握大權的，但是她知道，一個人不可能什麽也不做就能達成心願，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蔡文川的回憶翻攪，繼續慢慢地說道：“紫夫人越來越不開心，她隻有在看到小月和我的時候，才會露出笑容。然後，有一天，老爺說他要出國一個月，老爺出國沒多久，一個有月亮的晚上，我就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開上山，開到林家的别墅停了下來。”
葉文玉都聽得呆了，這是上一輩的久遠的故事，可是她卻聽得心驚肉跳，這是一個愛與背叛的故事。
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現在聽來，雖然是他人的故事，卻仍舊驚心動魄。
蔡文川繼續說道：“我當時剛好因爲心情不好，坐在家裏的那棵很高的香樟樹上，所以能看到林家老宅前院的所有情景。我看到夫人笑容滿面地從車裏下來，我本來那個時候還笑了笑，想着沒什麽奇怪的，夫人沒有随老爺去國外，我是知道的，但是下一秒，我就看到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從車上下來，他們兩個抱在一起，在深情地擁吻，我當時看到就呆了。”
葉文玉也呆了，想着紫夫人膽子真是大，這也是後來他們爲什麽離婚的原因吧。
蔡文川笑了笑，看了一眼小玉，對她說道：“小玉，看到那件事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有錢人過得也不開心。隻是窮人和富人，每個人痛苦的原因不一樣，紫夫人因爲過得不快樂，所以要拼命逃離，我當時是震驚的，也有些恐懼，我知道老爺子的性格，他曾經說過如果夫人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就要殺了她，所以我無法想象夫人怎麽膽子那麽大。”
葉文玉沒有說話，看着車窗外面茫茫的黑夜，她心想，蔡文川就是這樣，成爲老爺子和夫人最親密的朋友的吧，因爲他無意撞見了他們最大的秘密。
夫人偷情——
蔡文川繼續說道：“再然後，我看到幾個黑色的人影沿着灌木叢偷偷地潛伏過來，手上拿着相機，其中有一個，身形高大健壯，如同巨獸，雖然隔得遠，我不敢斷定，但是我知道那就是林庭風。”
什麽？林庭風？後媽偷情與他有關？
葉文玉揚起一側眉毛，崩緊了全身的神經，放在身側的兩隻手握成了拳頭。
蔡文川冷笑了一聲，對葉文玉說道：“這就是我一直很讨厭林庭風的原因，當年，他是用非常手段，回到林家來的。是他設計坑了夫人。”
葉文玉看了一眼蔡文川，想起他曾經無數次擔心她和林庭風在一起，看來是真心關心她。
她的心中掠過一陣暖流。
蔡文川繼續說道：“那幾個人拿着相機，在林庭風的授意下，舉起了相機，我擔心他們拍到什麽不可告人的照片，立馬摘下香樟樹上的果子，朝他們扔去，然後又嫌力度不夠，快速地下了樹，拿起石子朝他們扔，他們受驚，怕被人發現，才跑了。”
葉文玉沒有說話。
原來如此，蔡文川曾經幫助紫夫人，讓她偷人的事不緻于東窗事發。
蔡文川繼續說道：“後來，過了半個月，老爺子回國了，他把我叫去，說小孩不說謊話，問我有沒有看到夫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說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