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五)
蔡文川沉默地站在那裏,聽到這話,隻覺得被人對着鼻子來了重重一拳。他的痛苦無聲無息。
聽到這裏,葉文玉的臉激辣辣的紅了,想着她母親的意圖表現得那麽明顯嘛?
林庭月笑嘻嘻地道:“我怎麽可能喜歡小文子呢,我們就像姐妹——”
蔡文川這時也一張俊臉通紅,他喝道:“小月,你少說兩句!”
林庭月卻不聽蔡文川的,仿佛在她眼裏,他隻是一隻紙老虎,她對葉文玉頑皮地眨眨大眼睛,慢慢說道:“我今天來找你吧,主要是無聊,找你玩啊,另外,想看看,你和我哥分手後,過得好不好,我哥有沒有來糾纏你——”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看着葉文玉,看得她毛骨悚然,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林庭月突然壓低聲音說道:“我哥他,那個人,性格很變态!他喜歡的人和事,如果他不放手,是沒有人能讓他放手的!”
葉文玉聽到這裏,如同五雷轟頂,隻覺得渾身的血涼了半截。
但是她是驕傲的人,不會被吓到,因此,昂起頭來,嘴硬地說道:“哦,是嗎?不好意思,我也是很倔強的人,我要自由,誰也不能攔阻我!”
林庭月點點頭,滿意地眯着大眼笑,對她說道:“很好很好,今天這些話,我,還有小文子都聽到了,但願你說到做到,不要過幾天又回到我大哥身邊去了,惹人笑話啊。哈哈哈,哈哈哈——”
葉文玉隻覺得所有的血都往臉上湧,她知道林庭月在用激将法,她用無奈的語氣說道:“分手後,你大哥沒有來找過我,你多想了,我在他心中,沒你想得那麽重要。”
林庭月沒有話說,一會,她看着遠方,對葉文玉聲音暗啞地說道:“我二哥,到現在,仍然關在那個療養院裏,我現在一心一意,隻想把我二哥搭救出來,我不想再看到别人受我大哥傷害,所以跑來告訴你,千萬不要被他說服,回到他身邊去。”說完深深地看葉文玉一眼。
葉文玉聽着林庭月說的話,心裏又恐懼又迷糊,一陣冷風吹來,如同一盆冰水澆在她的身上,她覺得冷,她想回家。
此時此刻,美麗的林庭月,在她的眼裏,簡直是可怕的巫婆。
寒意沿着她的脊椎骨緩緩地攀爬上來,讓她恐懼。
母親的擔心害怕,她們欠了林庭風五十萬,林庭風陰沉的性格,還有林庭月簡直像個惡魔般,長這麽大,何曾見到林庭月這樣外表美麗内心惡魔的女孩?
她現在也感覺,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就結束。
看到葉文玉的臉蒼白似死人,蔡文川有些過意不去,對林庭月喝止道:“你不要吓小玉,我今天就不該帶你來,如果不是你吵着要來,你看看你,說的什麽話,做的什麽事!”
林庭月仿佛才想到身邊有一個蔡文川似的,她轉過身來,面向着他,将身子扭得像絞股糖似的,凝視着蔡文川,撒嬌道:“小文子,你罵我?連你也罵我?”聲音軟得像糯米,甜得像棉花糖。
蔡文川的臉紅了,眼裏的神情止不住溫柔。
空氣裏仿佛拉得出糖絲來。
葉文玉看到他們兩個,實在不像是普通朋友的關系,她呆了呆,一切都充滿了古怪,一個想法如同夏日閃電般浮現,難道林庭月和蔡文川,他們?可是不可能吧,蔡文川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老師,兩袖清風,林家肯定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窮教書匠吧!
但是這兩個人的關系,确實太古怪了。
歲月是條長河,也許蔡文川,早就不是她小時候認識的那個文哥哥了。
林庭月這個時候看到了葉文玉眼裏的震驚,立馬定了定神,離開蔡文川幾步,對葉文玉說道:“好了,走,我們吃日料去。”
葉文玉心想,既然和林庭風分了手,那麽,就不要和林家任何人來往,包括林庭月,因此,她客氣地拒絕道:“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再見。”說着就轉身,大步流星地回自己家了。
她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家,腳步虛浮,兩條腿似面條。林庭月的話語如同回聲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耳朵邊回響。她說林庭風不放手,誰也不會讓他放手,她想起自己坐在那個咖啡廳,在大雪天,和他說分手的事情,自始至終,他沒有說過同意,也沒有點過頭,他隻是沉默地看着她,視線如同連綿的陰雨,高大偉岸的身軀,坐在那裏,像一頭猛獸,充滿迫人的威逼感。
是,那個時候的他,像一頭受傷嚴重的野獸。
葉文玉想到這裏,渾身一個激靈,面色又白了幾分。現在太風平浪靜了,他們分手後,他沒有給她打一個電話,也沒有給她發一條微信,這裏肯定有古怪,就像暴風雨前面的甯靜。
她突然想起,當年,他爲了得到她,處心積慮,一而再,再而三的布局,讓她如同一隻小飛蟲,一步步,無知無覺地,極其自然地,陷進他愛的羅網裏。
他費盡心機得到她,現在,會那麽容易就放手嗎?
她從他的嘴裏,聽過他的故事,他是從小就一無所有的人,這樣性格的男人,一旦得到一樣屬于自己的東西,就會抓得更緊!
葉文玉想到這裏,後背直冒冷汗,她隻覺得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皇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葉文玉心事重重地用鑰匙開了門,低着頭,沒情沒緒地往裏面走,張素素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玉,那個漂亮女孩真的和蔡文川沒什麽關系,隻是你的同學?”聲音裏充滿了緊張。
葉文玉才猛地擡起頭來,收回風筝般放遠的思緒,她真是哭笑不得,母親到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想着她和蔡文川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戀愛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她經過了和林庭風的感情,這輩子都不想再戀愛了。
所以管蔡文川和林庭月是什麽關系呢。
不過她不想讓母親擔心,因此,努力笑了笑,對她說道:“對,她是我同學,蔡文川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就這麽簡單,媽,你别多想,我和蔡文川的事,你也别多想,那是不可能的。”
張素素卻隻聽進去了前半句,一個人在那裏美滋滋地暢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