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四）
蔡伯父看着她，葉文玉隻好鼓起勇氣直接說道：“伯父，不是這樣的，我之所以不同意，是因爲你兒子心裏有别的女人，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兩個人沒有感情，又如何走向婚姻。”
聽到這裏，蔡伯父臉上陡然變色，原本紅旺旺中氣十足的臉變得一片灰白。葉文玉發現他拿着茶杯的手也開始顫抖，茶水被晃了出來。
她看在眼裏，沒有做聲，看來，蔡伯父其實也知道蔡文川喜歡林庭月的事情。
包廂好像變得燠熱起來。蔡伯父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唉——”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蔡伯父長歎一聲，對葉文玉說道，“孩子，我本來想着有了你，事情就過去了。所以一開始，我雖然知道這件事，但也沒有告訴你，因爲在我的眼裏，那個丫頭，簡直連你一根頭發絲也比不上。”
葉文玉笑了笑，在蔡伯父的心目中，她那麽優秀，自然應該感到高興。
蔡伯父歎口氣，胡亂吃了兩口菜，對她說道：”那丫頭吧，别說她是林家大小姐，就算她真的願意嫁給我兒子，我也不同意！“
什麽？林家大小姐如果願意嫁到蔡家，蔡伯父都不同意。
葉文玉聽到這裏，就十分訝異了。她的眼睛睜得茶杯大，瞪眼看着蔡伯父。
蔡伯父愁眉苦臉，對葉文玉緩緩說道：”林庭月吧，外表很漂亮，但我覺得和你比起來，還是差那麽一點點。因爲那小丫頭從小成績就不好，也不愛學習，她的很多作業都是我兒子代她寫的。以前，看到他們小，文川在她寫作業，我發現了，也沒說什麽，因爲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葉文玉點點頭，表示自己在傾聽。筷子拿在半空，卻早就忘了吃菜。不過，看到蔡伯父面前的水杯空了，她還是體貼地給他倒滿茶水。
蔡伯父陷在往事的回憶裏，對她苦笑道，“所以現在，家裏花錢，讀了一個三流本科，混一個垃圾大學的學曆，這樣頭腦空空不學無術的丫頭片子，你指望她能有什麽氣質？都說娶一個好媳婦旺三代，娶一個蠢媳婦毀三代。她們家再有錢，我也看不入眼！”
葉文玉笑了，長輩有長輩考慮事情的角度。蔡伯父對于林庭月的不滿意，可以間接理解爲，對她的滿意。
蔡伯父繼續說道：”如果娶了林庭月，我孫子以後的學習誰來管？現在讀書可不是從前，必須要家長全身心投入。你不要以爲伯父不知道，伯父清楚得很，所以找到一個聰明的高學曆的兒媳婦，我孫子孫女，以後才有機會出頭。”
葉文玉笑了，心裏暖暖的，想着蔡伯父真是聰明又可愛。
蔡伯父繼續微笑着說道：”除此之外吧，那丫頭心術不正。小時候，她大哥剛回林家，在老宅過第一個生日，她就敢捉幾隻蟑螂放在生日蛋糕上，沒有吓到大少爺，倒是吓到了大少爺的媽媽，老太太差點發瘋，尖叫着滿屋子跑，那個時候，二夫人也還在老宅，小丫頭想攆走大少爺和他的媽媽，好自己當家作主呢。”
原來如此，葉文玉在心底點點頭，看來林家兄妹的戰争，在小時候就開始了。對于林庭風不喜歡林庭月，她現在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解。大概一個心機深沉的男人，因爲自己太過複雜，所以不喜歡和他同類型的林庭月吧。
以前，她真是傻，一直以爲林庭月是一個大腦空空的花瓶，沒有思想，沒有智慧，現在看來，小時候就能吓得林庭風的母親尖叫發瘋的，非常了不得，簡直是心機小惡女！
蔡伯父吃了一筷子菜，繼續緩緩說道：”再後來，二夫人和老爺鬧離婚。離婚後，二夫人出國了，沒有帶走大小姐。大小姐感覺自己像一個棄兒，就變得更加壞了，在學校打老師打同學，逃課不去上學，裙子穿得很短，頭發隔幾天就染一次，而且是各種可怕的發色，耳朵上打好幾個孔，肚臍上也打孔，抽煙喝酒，和社會上的混混玩在一起，到了後面，甚至吸毒——”
什麽，吸毒？！
葉文玉吓了一大跳，意外得如同平地一聲雷。她睜大雙眼看着蔡伯父。萬萬沒有想到林庭月會吸毒，看起來那麽健康漂亮活潑可愛，居然是一個瘾君子。
事實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現在她充分理解，爲什麽蔡伯父和蔡伯母千方百計要阻止兒子和林庭月在一起了。
這天下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娶這樣一個可怕的女人。
蔡伯父歎口氣道：“當然，那是以前的事，現在應該不吸了吧。不過，有過那樣的黑曆史，我怎麽可能放心讓兒子娶這樣的老婆？小玉，你說是吧，我很慶幸她是大小姐，我們是他們家的工人，兩個人不可能真的有什麽，可是後來她回國了，我發現，我兒子看到她，又像着了魔，不受自己控制。”
說到這裏，老人的臉上有迷茫和困惑，他慢慢地說道：“她隻要一個微笑，一個呼喚，我兒子就仿佛失了靈魂，圍着她團團轉，我看到了那棵香樟樹，還有大小姐小時候的照片，被文川珍藏着，我便知道完了完了，我再不出面阻止，我兒子要毀在那個小惡女手上了！另外，她也并不愛我兒子，她的男朋友，從初中開始，就可以編成一個軍隊了，而且一年換一個，從來沒有長久的，男女關系很混亂，我兒子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隻會受傷。”
原來如此，葉文玉聽得目瞪口呆，原來林庭月是這樣一個可怕的女孩，她現在完全能夠理解蔡伯父。
蔡伯父對她感慨地說道：“一個人一生，睡不過一張床，吃不過三餐飯，能花多少錢呢？錢嘛，夠用就好，我和他媽媽，已經賺夠了養老金，過幾年就退休了。文川自己在大學任教，每年賺得也不少，好大學的科研經費是很多的，所以，就算林家願意把大小姐嫁到我們家，他們兩情相悅，以大小姐的人品我也不會同意的！她配不上我兒子，所以，小玉，伯父有一個請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