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四十九)
因爲在葉文玉認識的人裏面,隻有林庭軒愛穿一身白,素衣不沾塵,他好像在用纖塵不染的白色把自己和他人,和這個世界隔離開來,表現出自己高高在上,遺世獨立的态度。
但是想起之前家族聚會,兩兄弟在她面前吵架的情景,她能說出來嗎?如果沒有确切證據說出來,林庭風如果生了氣,會對林庭軒很不利吧。
雖然她不喜歡林庭軒,但是他好像也不是壞人,她沒有理由要坑他吧。
因此,葉文玉思着想着,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看清,她甚至有些後悔把這件事告訴了林庭風。
因爲,他繼續盯着她的臉,嚴肅地問道:“會不會是庭軒?”他的眼睛就像獵人的眼睛,他盯着她的樣子,好像盯着出洞的獵物,不放過臉上任何蛛絲馬迹的表情。
葉文玉聽到這裏,一顆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她害怕地想,難道在林庭風面前,她是水晶玻璃做的嗎?她在想什麽,他全知道?
她剛才懷疑是林庭軒在林家老宅偷看她,林庭風立馬就猜到了。
葉文玉快速地看了一眼審問她的林庭風,隻見他鐵青着臉,長長的大眼内透出憤怒和殺機,這樣冰冷的眼神,葉文玉從來沒有看到過,簡直讓她膽寒。
他仿佛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在溫文爾雅的表面之下,隐露着可怕的真實一面。
因此,她立馬搖了搖頭,爲了打消林庭風的疑慮,她快速地說道:“不是,不像他。”
林庭風如同火山暴發般的憤怒才消散了一些,前額如同大理石般蒼白,他定了定神,沉聲說道:“不是他最好。”
葉文玉内心的好奇又升起來了,如同水草終歸要浮出水面,她看了看林庭風,腦海裏回想起林庭軒兩次來大學找她的情景,林庭軒痛恨他大哥,所以在她的面前說了林庭風無盡的壞話,他甚至勸她離開他,她隻是沒有同意。
現在看來,兄弟倆應該是互相憎惡,隻是林庭風從來沉默是金,不愛說話,所以不會像林庭軒一般,在她面前說林庭軒的壞話。
此時此刻,葉文玉又看了林庭風一眼,剛才他提到自己的親弟弟時,鐵青着臉,眼現殺機,這是對待親弟弟的方式嗎?
俗話說,會叫的狗不咬人,林庭軒在她的面前說林庭風的壞話,可能并不需要害怕,但是林庭風這種,從來不說弟弟壞話,提到他時,卻眼現殺機的人,才更可怕吧。
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對林庭風輕輕問道:“你們兩兄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林庭風一呆,立馬将臉上的情緒隐去,如同戴上面具一般,恢複了平時的不動聲色,他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麽事,你想多了。”
葉文玉又輕輕地問道:“你們是親兄弟嗎?”
林庭風一呆,一種緊張,從眼底一掠而過,如同大魚的背鳍,破水而出,又迅速隐沒,雖然這種表情消逝得很快,但是眼尖的葉文表率仍舊看到了。
她感覺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秘密面前,她隻是不得其門而入。
林庭風突然意識過來,面孔扭曲,他緊緊地握着葉文玉的手,對她急切地說道:“你從哪裏聽來的?”
葉文玉一呆,心跳再次加快,她總不能說是林庭軒親口告訴她的吧。因此,她口吃地回道:“我胡亂問的。”
林庭風才松了一口氣,又突然說道:“不許你見他!”
葉文玉震驚得張開了嘴巴。
這是什麽邏輯,林庭風像一個暴君一樣,在對她發号施令?
内心非常的不愉快,葉文玉冷冷地說道:“我好像是自由的吧。難道我已經賣身給你了嗎?”語帶諷刺。
終于,他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那個溫文爾雅文質彬彬,品味極高,對她寵得像公主的林庭風有着不爲人知的一面。
林庭風一呆,才知道剛才自己情急之下,說得太難堪了一點,他立馬緩和語氣,輕輕說道:“林庭軒是一個危險人物,他有神經病,所以,你最好不要見他,我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他神經病發作的話,會打人!”
葉文玉知道林庭風有一個巨大的秘密,他剛才處在一種情急的狀态,所以暴露了出來,現在,他說那麽多,不像他平時沉默是金的樣子,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掩蓋什麽。
因此,她冷冷地看着他,臉上寫滿狐疑,昂起下巴問道:“如果是他主動來找我呢?”
她想起在此之前,林庭軒兩次來她的大學找他,她聰明地沒有告訴林庭風,如果他知道真相,不知會掀起多大的風波。
林庭風憤怒地低吼道:“他不敢!”
他雙手握拳,面色鐵青,額頭上因爲憤怒,青筋直暴。
這樣的林庭風,如同狂暴巨獸,讓葉文玉害怕,她臉色蒼白地問道:“假如他主動來找我,你是不是也會懲罰我?”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樹葉。
林庭風冷冷說道:“我會很不高興!”語氣如冰。
葉文玉一呆,她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林庭風在她心目中高大上的偉岸形象,如同紙牌搭建的房間,瞬間崩塌。
她沉默了幾分鍾,突然諷刺地說道:“是,我太天真,我認爲我是自由的,但事實上,我等于是賣身給你了,不然你怎麽會付我的學費生活費,我太沒有自知之明,既然是買賣,我就不應該要自尊和自由。”
因爲他付出了錢,所以可以随意踐踏她的自尊,摧毀她的自由?
看到言語突然尖銳的葉文玉,林庭風歎了口氣,他将上半身仰靠在沙發上,搓了搓自己的臉,對她疲倦地緩緩說道:“小玉,我不是這個意思,‘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對你怎麽樣,相信你應該清楚。”
但是,葉文玉接受不了他的解釋,他剛才鐵青着臉,眼裏殺機陡現,他像一個暴君一樣,用命令的語氣命令她,霸道地要求以後不許見林庭軒,這嚴重的傷害了她的心靈。
她如同被人多次掌掴,也讓她從他的溫柔鄉裏清醒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