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
葉文玉有些臉紅地心想,也許,這就是他千方百計得到她的原因吧,因爲她能帶給他快樂。而快樂,對于他來說,就像沙漠中的珍珠那麽稀少,那麽寶貴。
爲什麽她能帶給他快樂呢?她又繼續苦苦思索下去,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很愛她!因爲愛一個人的時候,哪怕什麽也不用做,什麽也不說,隻要看到她,就會滿心的歡喜。這個道理她懂的,也體悟得非常深,因爲她愛他,她在看到他的時候,哪怕他隻是遠遠地站在那裏,哪怕他沒有看她,但是隻要知道他在那裏,她就會很快樂。
漫天漫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喜悅。
在葉文玉胡思亂想的時候,林庭風站了起來,有些疲倦地對她說道“夜深了,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然後他就轉身去衛生間洗澡去了。
葉文玉有些發呆,聽到衛生間傳來的“刷刷”的水聲,她心狂跳地想,他的言下之意,好像他并沒有打算和她同睡一個屋?房間裏有兩個卧室,她睡在主卧,昨天晚上,他睡在客卧,難道今天晚上,他又打算睡在客卧嗎?
那這還算什麽同居?
她和他住在一起,已經不在乎外人怎麽看她,可是他好像還在守着某條清規,難道就像他昨天說的,他希望她心甘情願,從身體到心靈。
她的身體,好吧,她老實承認,對他的身體,有着如饑似渴的欲念,瘋狂到連她自個兒了不在乎是否甘心情願交出自己的第一次了。
可是她的心,她也老實承認,是不甘心的,她并不知道他到底對她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她不知道他到底愛不愛他,一直以來,林庭風對于她來說,就像一個深不可測的謎。
所以她總是想着有朝一日,她一定會離開。
也許他看出來了,所以他在等待時機,等待她徹底愛上他,然後百分之百信任他的時機嗎?
葉文玉默默地收拾碗筷,去廚房洗了碗,拖了地,将廚房收拾得幹幹淨淨走了出來,
經過客廳時,她發現客卧的房間裏亮着燈,果然,他洗完澡就去客卧了,但是房間裏有燈,也就是說,他還沒有睡。
她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隻要走幾步,就能到客卧的門口了,房門虛掩着,蛋黃色的燈光漏出一線,應該輕輕一推就能推門而入了,那麽,要不要去呢?
一顆心怦怦狂跳,身體仿佛在着火,好吧,她承認,她的身體又在想他了,她就是喜歡他緊緊地抱着她啊。
可是,這樣祈求他施予溫暖和關愛,好像太沒自尊?
葉文玉咬了咬牙,最終自己洗了澡,匆匆回了主卧,關上門,準備睡覺。
然而,躺在床上,關了燈,在黑暗中她卻睜着眼,整個人如同烙餅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身體仿佛着了火,周身有無數小火苗在流轉跳躍。
最後猛地起了床,拉開燈,赤着腳,一橫心走了出去。
客廳裏黑漆漆的,光腳踩在木地闆上,一片冰涼。夏夜的涼風透過陽台打開的窗吹了進來,有絲絲涼意,客卧的房間仍然亮着燈,光線如水一般從虛掩的房門裏漏出來。
房間裏很安靜,她能聽到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
葉文玉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他居然還沒有睡。她睡不着,原來,他也睡不着!
她屏住呼吸,如同一隻靈巧的貓,輕手輕腳地往客卧走去,想通過虛掩的房門,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麽,是睡着了忘記關燈,還是說還在看書?
她紅着臉心想,她沒有邪惡的打算,她隻是睡不着,然後好奇罷了。
走到客卧門口,緊張地摒住呼吸透過門縫往裏偷看,原來他沒睡着,穿着黑色的睡袍,半坐在床頭,在看一本書。
她止不住咽口水,沒錯,她在偷窺他,誰叫他長得那麽好看!
溫暖的蟹殼黃的燈光,英俊迷人的男人,高檔的發着亮麗光澤的家具,葉文玉看得有些着迷,她記得《綠皮書》裏男主給他的老婆寫家書,裏面講道“我想起你就會想到一棟美麗又溫暖的房子,燈光明媚——”
她心想,這個畫面,她肯定會永遠記得。
“幹什麽?”他的聲音響起,葉文玉吓了一大跳,急急倒退幾步,瞬間就紅了臉,原來她在門外,他都知道。
可是他仍舊端着一本書,大大的書本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是怎麽知道她在門外的?
“進來。”他仍然隔着書本在對她說話,語氣是命令式的,葉文玉隻好鼓起勇氣推開房門,小臉通紅。
不過她仍舊站在門口,作爲對于他命令的小小反抗。
雖然她很想進去,但是她偏不。
林庭風仍舊在看書,仿佛那本書有着世界上最大的魔力,讓他欲罷不能。
葉文玉挨着門框,對他鼓起勇氣說道:“那什麽,能不能,跟你睡?”她的聲音細如蚊蚋,一張俏臉燒紅。
哈哈哈,哈哈哈,她仿佛聽到他在書本後面狂笑。
好吧,她之所以睡不着,她承認,是因爲想他抱着她,她之所以半夜起床,鬼鬼崇崇地跑到客卧來偷看他,也是因爲她想抱着他。
她承認,她的身體對他的身體自始至終都有着如饑似渴的欲望。
林庭風沒吱聲,但是葉文玉感覺他拿着書的抖動了一下,他真的在笑?她一張臉燒紅,很想充滿骨氣地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但是事實上,她很沒自尊地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不給她一個答案,她就不走。
她似是解釋一般,輕聲說道:“我,睡不着——”
她感覺他在書本後面無聲的暴笑,因爲書本真的好像在顫抖。
“喂——”她幹脆厚着臉皮跺腳,提高音量說道,“給個答案嘛。”
林庭風終于放下書本,葉文玉膽戰心驚地看向他的臉,如果他在笑她,她立馬挖個地洞躲起來,但是他并沒有笑,也不怎麽的,看到他并沒有嘲笑她,她終于不再那麽難堪了。
林庭風對她木無表情地說道:“答案就是,不行。”
“爲什麽?”她惱火又不甘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