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
但是現在,葉文玉的奢侈品有一大堆了,所以這些平時渴望不可及的大牌袋子就顯得不重要了,因此,她将包裝盒一個又一個扔進垃圾桶,速度之快,顯得毫不心疼。然後将閃閃發光的吊墜項鏈手鏈等珠寶放進自己的褲子口袋,又将大牌衣物卷起來,裝進一個不起眼的黑色塑料袋子,然後将化妝品護膚品統統塞進另外一個透明塑料袋子。
感覺像是在犯罪,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動作麻利。
月光很明亮,照得夜晚如同白晝一般,也将她的動作放大到無數倍,原本懷着謹小慎微的目的,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效果,她感覺自己好像一個罪犯,在深夜無人的時候毀屍滅迹。
在寂靜的深夜,能聽到自己如同雷聲般的心跳,文玉緊緊地抿着嘴唇,安靜地忙碌着。
與此同時,面對着這種行爲,從小清高自傲的她,有一種極其強烈的屈辱感,她愛林庭風,但是她渴望陽光下的愛情。
這樣偷偷摸摸,如同冰雪,一旦出現在陽光下,會以極快的速度消融。昙花雖美,卻隻開在晚上,而且昙花隻是一現,像極了她和他的愛情吧。
她與他之間,不會長久的吧。快樂的同時,伴随着一些痛苦。她在月夜裏默默地思索着。
終于一切都妥當了,所有的禮物都以一種别人發覺不了的方式提在了她的手中,那些包裝盒已經塞滿了整個垃圾桶,如果她是一個男人,有打火機的話,她肯定放一把火燒了,這樣肯定更安全,但是她沒有。
看看時間很快到了女生宿舍關門的時機,她便咬咬牙一溜煙地回宿舍了。
到了宿舍,室友們還沒有睡,她已經疲倦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袋子裏鼓鼓的,她卻不動聲色地微笑着将林庭風打包帶回來的焦糖布丁和黑森林蛋糕分給室友們吃,請大家的客。女生都喜歡吃美味可口的甜食,她的大方立馬迎來了一陣歡呼聲,讓她在宿舍的地位都得到顯著提升。
一個室友讨好地對葉文玉微笑着說道:“好好吃呀,謝謝,文玉,爲什麽要請客呀?”
葉文玉隻好微笑,手心卻在出汗,她努力平靜地說道:“我有男朋友了,男朋友請客。”雖然緊張羞愧,語氣控制不住地甜蜜。
“哇,恭喜恭喜!”大家一陣歡呼聲,圍着葉文玉又說又笑。
葉文玉如同衆星拱月似的被圍在中間,她居然有了一種幸福感。因爲她也像其它女生一樣,在大學,有了她喜歡的人。
等到室友睡去後,葉文玉才縮在自己小小的床上,借着蚊帳的遮擋膽戰心驚地将自己身上的頂級大牌的珠寶和化妝品從袋子裏拿出來,偷偷地放在自己隐秘的地方。
做完這些她才安心地躺下來去睡。
然而,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将香奈爾的項鏈拿出來,對着從窗戶外面射進來的月光反複看着,那個雙C的标志,在月光下如同星星一般閃閃發光,她睜着大眼,想着成了林庭風的小情人,卻住着宿舍?哪有這樣做二奶的啊?遲早會東窗事發的吧,這樣肯定長久不了。
她思着想着,内心有些酸楚,又有些幸福。幸福是她終于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酸楚是因爲她的身份,又由于她的身份推論出他不愛她。
果然,過了幾天,當葉文玉帶着香奈爾的吊墜項鏈去上課的時候,一個眼尖的女同學看到了,立馬拉着她問道:“葉文玉,你這是真的嗎?真的要兩萬多塊呢。”
葉文玉心慌起來,小臉控制不住地變得煞白,一顆心跳到嗓子眼,她立馬說道:“假的,假的,我怎麽可能買得起真的。”
她終于明白林庭風說的假做真真做假的建議。
後背開始出汗,垂在身側的一隻手微微握着拳頭,害怕自己見不得光的身份曝光。
那個女生說道:“我想也是,真漂亮啊,你在哪裏買的,發一個鏈接過來,我也想買一條。”
葉文玉更加慌張了,隻好胡亂答應着,在教室裏打開淘寶,搜索高仿款,然後胡亂發一個鏈接搪塞過去,一顆慌亂的心才慢慢安定下來。
事情總算獲得了暫時的平息。
接下來的日子,林庭風并不天天來看葉文玉,大概作爲集團總裁,有處理不完的生意上的事,他分身無術,太忙了吧,葉文玉一開始害怕他來看她,但過了三天,她控制不住地瘋狂想念他,盼望着見到他。
直到一個月過去,他才來看她。
兩個人在一起相處,葉文玉才發現林庭風是一個極講信用和重承諾的人,仿佛“誠信”刻到了他的骨子裏,相信君子諾重如山,所以在戀愛這件事上,也将誠信執行得十分徹底,他答應什麽時候來看葉文玉,就一定會過來,有時候甚至時間能精确到分。
這一點,讓葉文玉心裏溫暖又安定。每一次,她都盼望着快一點見到他,她如同天底下所有戀愛中的女孩子,眼裏心裏隻有他,每一次,當他答應會在某天來看她時,她便變得十分踏實安定,從來不會懷疑他失信,因爲他是那樣的守時。
林庭風有時候開着那輛現代的低調車來,有時候步行過來,可能是叫司機送到附近,自己再走路過來的,有時候确實是打一個滴滴就過來了。
葉文玉全發現,他也一直遵守他們的約定,非常低調,不但行爲低調,而且穿着也十分低調,一般都是休閑裝,運動裝,都是黑色系列的,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風衣、黑色的大衣、黑色的運動褲,黑色的牛仔褲,舒舒服服的,無比悠閑,任何人看到他也絕對不會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來。
此外,她發現,他是一個非常浪漫的人,雖然不緻于誇張到像梁朝偉一樣,某天早上跑到巴黎去喂鴿子,但他會帶着她突然改變行程。有一次,兩個人原本在S市一個餐廳吃着晚餐,餐桌上有一盤生蚝,葉文玉笑道:“吃海鮮要去海邊才好吃。”他便不吃了,拉着她的手站起來,直接開車帶着她去了海邊吃最正宗最新鮮的海鮮。
當天晚上住在海邊的賓館裏,第二天早上六點鍾,叫她起床看海上日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