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個,我……”
衡心遠支支吾吾半天,到最後忽然一跺腳:“對不起夫人,我錯了……我是太長時間沒有吃到這些野味,有點懷念了,不過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以後再也不吃了。”
衡心遠不懂,萬冰玉自然是不怪他。隻是從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的疾病是來源于吃野味,或者是吃貓狗。
“最好是,我可告訴你,姜國這些年的瘟疫一般都是因爲有些人吃了些不該吃的東西,所以沾染了瘟疫,你自己吃倒是沒有關系,可若是傳染給家人,你難道就不會心疼嗎?”
“夫人真是什麽都知道!!”
衡心遠笑着,但卻很快發現萬冰玉并不是很開心,于是便收斂了笑容,認真的點頭:“夫人你放心吧,我知道了,并且保證以後再也不吃野味了。”
瞧着衡心遠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萬冰玉也就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帶着他回到了餐桌前,并且還叫唐棠端來了兩大碗烈酒,直接潑在了衡心遠身上,順便還讓他喝了幾碗。衡心遠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既然萬冰玉這麽對他,肯定也是爲他好。
反倒是萬冰玉有些奇怪,自己都這樣了他竟然一點都不生氣,不過也算他有點自知之明!
吃了晚飯之後,男人便在帳篷旁邊搭起了篝火,姑娘們載歌載舞,惹得幾個還沒有結婚,更連個情人都沒有的男人們看得那叫一個開心。萬冰玉依偎在滿身酒臭味的衡心遠懷裏,笑着跟身邊的人聊着天。
衡心遠則是迷迷糊糊的,許是因爲方才喝多了,沒一會兒便睡着了。萬冰玉也不在意,就是躺在她的懷裏,直到夜深了,她才叫人将衡心遠擡進帳篷。
第一次讓他喝這麽多酒,萬冰玉怎麽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苦了自己,這個男人喝了酒之後那呼噜的聲音,如同天雷滾滾。吵得她一晚上都沒睡好覺,第二天早晨衡心遠醒了之後還被她吓了一跳。
一臉擔心的看着萬冰玉:“夫人,你這是怎麽了?眼睛怎麽通紅的?是不是我昨夜惹你生氣了?”
萬冰玉聞言,無語的瞪了他一眼,随後翻身背對着他。她現在非常累,很想好好睡上一覺,至于衡心遠,她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不知爲何,竟然有點後悔嫁給這個男人了。
“你怎麽不說話?夫人,你沒事吧?你可别吓我啊!”衡心遠一邊說着,一邊着急的搖晃着萬冰玉的肩膀。
“哎呀,你别碰我!”
萬冰玉不耐煩的喊了一句:“你這一晚上睡得怎麽樣?”
然後忽然又是一臉溫柔的看着他,衡心遠一愣,眼神閃躲思考了一下便點頭:“昨夜睡得還真是很好,這酒還真是好東西,以後要多喝幾次了。”
“你是開心了,可你打了一晚上的呼噜,我一刻都沒睡!”
萬冰玉再次吼了他一聲:“你若是睡醒了便出去吧,讓我好好睡一會兒。”
好久未曾看到夫人生氣了,衡心遠竟然有點興奮,笑着點頭:“好好好,那你好好睡一覺,等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便過來喚你。”說着,便起身穿衣服,走出去。
衡心遠出去之後,萬冰玉便閉上眼睛,可因爲一夜沒睡,此刻腦袋疼得厲害,翻來覆去半天也沒睡着,最後隻能咬着牙坐起身。
讓陳香給自己端了一盆清涼的水,洗了一把臉之後便感覺精神多了。一夜沒睡,現在也睡不着了,便打算還是回到将軍府之後再好好睡一覺吧。
吃了早飯,一群人便到處走了走,最後便決定提前回去。也好讓姑娘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也能有力氣幹活。
此刻,丞相府内。餐桌上丞相沉着眸子,一邊的夫人也是一樣,沉默着不說話。
“婉兒昨日回來了,你爲何不告訴我?”猶豫了片刻,丞相緩緩開口,問道。
“老爺昨日不是進宮了麽?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婉兒吃了飯便回去了……”解釋了一下,夫人也沒有再說什麽。
今日夫人格外安靜,反倒是丞相心裏有些不踏實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是緩緩從心裏出現,他竟然覺得有些對不起這母女兩個,仿佛自己讓他們受了不少委屈。
夫人低着頭,忽然攥起拳頭,仿佛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
她猛地擡起頭:“雖然這些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我還是想要提醒丞相一下,現在您和皇後的關系整個朝廷除了皇上誰都是一清二楚,若是你的心裏還有我們這一家就小心行事,不要哪日被皇上發現,弄得滿門抄斬!”丞相夫人說完,便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沒多久,丞相便追了出來,一把抓住夫人的手,直接将她拖到房間裏:“你以爲我這麽多年一直忍氣吞聲,一直小心翼翼都是爲了什麽?你以爲我當真不知道皇後到底在打什麽算盤?我若是不這麽做,你覺得我能坐上丞相之位?我們的女兒能嫁給公主家?”
瞧着丞相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夫人便咬咬牙,憤恨的看着他:“你這麽做難道不是爲了你自己的野心麽?”
“我成跟你抱怨過一句你的官位不高?是你自己野心勃勃,到最後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說是爲了我和孩子?婉兒的确是嫁給了公主的兒子,可是她幸福嗎?三年了,每一次回來的時候身上都帶着傷,如果這就是你說的爲了我們,那你大可不必如此!”
聞言,丞相便是一愣。
他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婦人,她已經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那般美麗了,眼角的皺紋和發髻上的白雪,都證明了她這麽多年過得有多辛苦。
“你說什麽?”
“老爺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皇後和十三皇子身上,自然不知道我女兒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不行于你多言,隻想告訴你一聲,不要得寸進尺,若是到時候害了我們全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當日夜裏,丞相夫人便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自己一個人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