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木已成舟,眼下再怎麽苛責他們也沒有用!
看着整整齊齊站在自己跟前的副将們,衡心遠無比心煩,本來還想着陪在萬冰玉身邊,好讓她能夠在想開之前感受到溫暖的,結果卻出了這樣一檔子事情!手下的副将沒有一個人比得上陸栎,應付突發事件頗有些手段的人也就隻有陳元一個,可惜陳元是個文将!
看來這一趟出去找人,隻能自己來了!
衡心遠站起身吩咐說:“你們找一些身手不錯的兄弟跟我一起沿路找人,殿下走的時候帶了那麽多人馬,總不會一個報信的人都回不來,沿路總能找到一些線索。其他副将,尤其是陳元,你們留在涼州城内鎮守,若是又是,便用我的兵符鎮壓,務必不能讓涼州城出任何叉子,聽明白了沒有?”
“屬下明白!”
在離開之前,衡心遠去見了萬冰玉一面。
這個時候,萬冰玉本來應該在休息才是,可她淺眠,剛才一聽到副将們前來求見的聲音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轉頭沒看到衡心遠守在自己床邊,她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要不是因爲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自己下床走動,萬冰玉真想出門找到衡心遠向他詢問一下究竟出了什麽事兒!
就在她揣着困惑忐忑不安之時,房間大門被一雙熟悉的手給推開了。
“夫君!”
衡心遠快步走到她身邊,吧掙紮着要從床上坐起的人又按了回去:“夫人現在身體還沒有養好,唐姑娘說夫人這段時間最好多休息,前往不能亂動,夫人你還是聽話一些,不要起身才是。”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可是軍營那邊出事了?”
一想到軍營裏可能出了事兒,萬冰玉别說是睡了,就連躺着都安穩不了:“到底怎麽了?”
“昨天有人來報,說距離涼州城不遠處的小鎮發生動栾,亂民們已經開始組織軍隊,眼看有漸漸壯大的趨勢,殿下心中焦急,便帶着軍隊前往鎮壓,結果這一去,始終沒有消息傳回來.有人估計殿下這是出了事兒。”
萬冰玉的眉頭越擰越緊。
“那夫君你現在."
衡心遠坦白直言:“我要離開涼州出去一趟,殿下身份尊貴,若是他在外頭出了什麽事,全都是我的責任,我必須找到殿下并負責他的安危,其他人應對突發情況的能力不夠出衆,所以我的親自前去查看。”
衡心遠的話語讓萬冰玉的心徹底揪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話語根本就不可能改變衡心遠做出的決定,便擰着眉頭說:“夫君一路珍重,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危。”
“夫人放心,我心裏有數。”
他們說話的時候,衡心遠排下去的任務都已經被完成,他得要I離開涼州城了。
因爲萬冰玉的身體還不足以讓她自如的從床榻上下來,而且衡心遠堅決不讓她去送的緣故,萬冰玉隻能目送着她離開,随後在心中默默祈禱他能夠平安。
一直到衡心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萬冰玉的目光卻還是沒有收回來。
看着萬冰玉魂不守舍的模樣,站在旁邊盯着的唐棠有些擔心:“萬夫人,你也用不着擔心,你家夫君英勇善戰,而對面打起來的将軍則是個愣頭青,他們兩個人要是打起來的話,肯定是我們這邊嬴!”
萬冰玉輕勾唇角淡淡一笑說:“但願吧。”
在萬冰玉擔心衡心遠安危的時候,衡心遠也在擔心她在涼州城的處境。
“現在的涼州表面穩定,實際内裏波濤暗湧,我也不知道我走後那些人會不會站出來作亂,到時候我不在涼州,沒人鎮得住,你得主動站出來。還有夫人,夫人身體不好,現在是最需要靜養的時候,要是沒有碰到爲難的事情,千萬不要去打擾夫人。”
陳元能夠理解衡心遠現在擔憂的心情:“将軍放心,屬下一定會好好照顧夫人!”
衡心遠就是再不放心,現在也隻能離開,他翻身上馬,帶着自己跳出來的精銳将士沿着李文曜走過的路一路狂奔!
剛到半路,他們就發現了蛛絲馬迹!
許是因爲那些伏擊者太過自信的緣故,他們殺人以後并沒有處理掉地上的屍首血迹,而是放任他們曝屍荒野,雖然衡心遠等人已經來晚了,那些屍首已經被山中野獸啃咬得差不多了,可他們還是能夠從對方的衣服制服中找到某些信息。
這些死去的人多半都是姜國将士,還有幾個人穿着隻有李文曜的親信才有資格穿上的衣袍。
衡心遠心情沉重的帶着人在屍體堆了找了一圈,非常幸運的是他們沒有在其中找到李文曜與江之明的屍首,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們還有繼續尋找下去的希望不是麽?
衡心遠果斷下令:“立即派人在附近到處搜查,無比要找到蛛絲馬迹!”
将士們分散開來,地毯式尋找的方法在這個時候也起到了作用,沒過多久就有人找到可用的線索,那就是李文曜随身攜帶的短刀,不僅如此,他們還找到了一個活口。
那人受了重傷,很勉強才撐着一口氣沒咽下去,當他的目光瞧見不遠處帶着将士們過來的衡心遠時,立即小聲喊着:“救救我我不想死"
衡心遠幾不可見的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在戰場上已經習慣了各種各樣血腥殘酷的場面,但是每每想到這些場面的時候,衡心遠其實也會忍不住有些反胃!他永遠都不可能将那些場面看成不存在!戰争如此殘酷,微微偏偏還有人千方百計的想要挑起兩個國家質檢的戰争呢?難道人們就不害怕兩個國家都陷入戰争的泥潭以後,國家會動蕩不安,自己的生活也會不複平靜麽?
衡心遠半蹲下身子,冰冷的目光與傷員的目光對視着:“你是平輿國之人?奉誰之命來這裏埋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