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平輿國軍營怎麽樣了?”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自打您莫名其妙失蹤以後,整個軍營都亂了套了!齊将軍急的心頭冒火,整天隻給底下一個命令,那就是把您給找回來……您這一回,可真是把軍營折騰得夠嗆。”
少年冷哼一聲說:”要怪就怪他們太愚蠢,連我人在哪兒都不知道。“
中年人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大人教訓得是,隻是小人不明白,大人爲何會出現在涼州城内?”
自打上次被平輿國軍隊圍困以後,涼州城的門禁格外眼裏,但凡是想要進出的,都要搜一遍身,就是他這個熟面孔進出都免不得要一頓盤查。
”這個就用不着你來管了,你隻需要回答我什麽時候能夠送我離開涼州便是。”
“這個這個小人也說不準,畢竟爲了您的安全起見,出去的時候還得要留幾個人在外頭接應着,還有……”
少年本來就沒有耐心,聽到眼前這位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話,越發覺得心煩。
“你不用說那麽多,給個确定時間便是。”
中年人答應一聲,給少年說出了一個确切的時間,便是午夜時分。他說他家中有一條地道,通過地道可以直接離開涼州,來到一處河邊,到時候會有人前來接應,把少年給帶回平輿國軍營。
少年哼了一聲,想到自己将要回到平輿國軍營,他心裏有些不高興,一回想起齊豫那張拉的很長很長的臉,他就感到一陣不适。
少年擰着眉頭小聲嘟囔說:“世界上怎麽會有齊豫這麽煩的人?”
另外那位沒有聽清楚他的話語,隻聽到他小聲嘀咕的聲音,下意識開口詢問:“大人,您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不關你的事兒。”
現在是傍晚時分,距離出城的時間還有好幾個時辰,少年尋思着眼下也沒有需要自己忙活的,畢竟該做的事情自然會有人站出來幫他做完,便找了一個房間休息去了,其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回小院,更不知道因爲自己的離開,小院裏造成怎樣的轟動。
萬冰玉猛然站起身,神情有些古怪:“他不是一直待在家裏麽?”
負責看守的侍衛們面露難色的禀報說;“他一開始确實在院子裏邊,但是後來溜走了。他走的太快,我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畢竟衡心遠派他們過來的時候隻是提醒他們多注意萬冰玉,并沒有說過要提防這個少年,見他年紀不大,而且外表很是青澀的模樣,侍衛們就沒怎麽關注他……
萬冰玉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些許怒意,顯然是真的有些惱火:“這個時候城門已經關下了,他就是想要出城也無處可去,現在人肯定還在城中,你們且去找找千萬要把人給找回!”在少年的身份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萬冰玉覺得他就是一個隐患!
如果這人是平輿國的人,來到涼州主要是爲了把他們涼州城内的布防給弄清楚,今後他們該怎麽辦?
最好辦法就是将對方留在涼州城中!
吩咐手下可用的人去找尋少年下落的同時,萬冰玉也讓人去把情況跟衡心遠說明了,得知那位行迹詭異的少年莫名其妙失蹤,衡心遠第一反應是對方手下竟然還有同夥!而第二個反應則是不能讓他離開涼州,若是他走了,涼州要多出來多少隐患?
衡心遠暫時還沒有徹底将場面控制住的能力。
衡心遠加入以後,在涼州城内找人的數量增加了一倍,爲了盤查,他們選用的甚至排除法,顧名思義就是挨家挨戶的敲門察看情況,生怕跳出來一個不長眼睛的人将他們要找的那位給藏起來!
挨家挨戶排查的力度實在是太大了,衡心遠爲此甚至連軍隊都動用了,沒過多久,他們就搜到了那座宅子。
男主人咬了咬牙,直接帶着正在昏沉睡覺的少年從密道出離開。
他以爲自己家建造的密道足夠安全,可是當他路走到一半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錯了,衡心遠這一回是動了真格,他完全不想讓少年平安離開,所以排查排得格外嚴厲,光是從開門女人怪異的眼神上,他就看出事情有鬼,命人在房間裏仔細一搜查以後,果然把密道給搜了出來!
衡心遠立即命人将這家的人都給控制住,随後帶人進入密道追趕。
當他追上他們的時候,正巧是密道走到盡頭的時候。
誰也沒有想到密道盡頭竟然是這樣一個山洞,一個衣着樸素的中年人抱着消瘦的少年一路狂奔,眼看就要被衡心遠給追上!
便在這時,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直接擦過衡心遠的臉頰射進旁邊的樹幹上。
衡心遠大吃一驚,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埋伏他,并且對他放出這支羽箭的人并不多,剛才要不是衡心遠上過數次戰場,反應速度比較快的緣故,恐怕這個時候衡心遠已經被羽箭給射穿!
“是誰?”
衡心遠的質問聲剛剛落下,旁邊一片樹林裏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那道聲音,衡心遠在前段時間涼州城被圍困的時候聽過無數次,沒想到再次聽見的時候,碰上的竟是這種場面!
衡心遠咬牙暗恨:“齊豫!原來他是你在涼州安插的人手!”
想到這麽危險的人物曾經待在萬冰玉的身邊,衡心遠就感到一陣懊悔,還好這位沒有傷害萬冰玉,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疏忽!
這兩人還是就地解決比較好!
衡心遠往後稍退,跟着他一起追來的其他将士們微微靠在他的身邊,于此同時,齊豫帶來接應的将士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此時本該是兩軍對峙,戰争一觸即發的要緊關頭,可不遠處傳來的一句話卻徹底打破這種凝固的氣氛。
“衡心遠,衡将軍,你話可不能亂說?我身份那麽尊貴,齊豫就是跪下來給我提鞋子都不配,也配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