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軍隊北上的時候碰到一種病症,将士們多半都染上這種雖然不緻命,但是身體會虛弱一段時間的病,就連李文曜都沒能逃過,他就是有心想要加快速度與,也不能直接往前沖!除此以外,李文曜在前往涼州的路上還碰到了一支神秘的隊伍。
那支隊伍就像是故意來爲難他們,拖住他們前進速度般,時不時就跳出來捅一刀,因爲軍隊不夠靈活,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原因,李文曜帶領的援軍根本就抓不住那支隊伍,對方借着地勢打遊擊,靈活得像是一隻兔子!
一直到他們來到永州境内,那支靈活的隊伍才沒有再跳出來搞事。
過了這條河,便是一個岔路口,一條路往涼州,另外一條路則是通往沒有戰亂的永州。
跟着李文曜一同前往涼州支援的将領見此情狀,連忙勸李文曜停下腳步:“殿下萬金之軀,不可涉險!如今涼州局勢尚未明朗,誰也不知道涼州到底是被攻破了還是頑抗着,殿下若是直接帶兵過去,豈不是給齊豫可乘之機?”
李文曜神情一沉:“那你覺得本王該怎麽做?”
将領指着通向永州的路說:“永州與涼州距離不遠,殿下不如前往永州稍事休息?等末将前往涼州探明局勢以後,再決定下一步路線如何?”
這聽起來确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其實現在的李文曜比較偏向于直接領兵前往涼州,隻是出于身份的考慮不敢任性。
若是齊豫在路線上埋伏,或者是涼州局勢不妙,他這個親王落到敵軍手中,隻會給國家帶來巨大的麻煩,凡事必須以自己的安全作爲前提。
李文曜沉吟片刻,神情沉重的說:“本王帶一支親衛前往永州便可,其他将士們全部跟着将軍前往涼州支援,若是局勢不妙,即刻退回永州。”
“末将明白!”
眼前這位将軍雖然沒有大名氣,但出身不凡,他的先祖是開國将軍之一,傳到他這一代是帶五代,将門胡子想必會太差,所以李文曜對他很是信任。
就在兩人即将在岔路口分别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
将軍當機立斷,立即沖到李文曜身前:“保護殿下!”
大軍立即行成防備隻是,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不敢有任何松懈,即便傳來的馬蹄聲聽起來隻有一個。
遠處的密林中突然沖出一道身影!
李文曜定睛一看,隻見那策馬而來的人穿着一身染血的盔甲,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他渾身是血,顯然受了傷!再仔細一瞧,見對方身上所穿軍服是姜國軍服的樣式,李文曜的呼吸一窒:“快,快救他!”
護着李文曜的将軍也看出對方身份的不同尋常,趕緊發聲喊話:“來者何人!”
那人勒馬停住,沾染血迹的面龐上流露出驚訝情緒,像是不敢相信眼前黑壓壓的軍隊是自己人般,他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連說話聲音都帶着顫抖:“你們是誰派來的?”
将軍正要回話,可李文曜忽然按住他的肩膀。
将軍說話的語氣太過嚴厲,而眼前這個小将士的情況又不是很理想,所以李文曜主動站出來回答他的問題,而且盡可能将聲音給放的溫柔一些。
“我們是從京城來的。”
短短一句話,足以表明大軍的來意!
那小将士聽到李文曜這句話,不知怎麽回事,竟然紅了眼睛:“你們可算來了!”
護着李文曜的将軍對小将士仍是防備姿态,沒有辦法,眼前這個小将士雖然穿着我軍軍服,但是現在情況特殊,而李文曜的身份又那樣尊貴,根本就經不起任何風險!将軍就是背上罵名也不願意讓李文曜出去。
“你是誰?”
小将士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禀明身份,不顧身上傷痛單膝跪地禀明身份。
原來他是衡心遠派出的斥候,負責向外傳遞消息!因爲涼州城被敵軍圍得水洩不通的緣故,他好不容易才沖殺出來!
見到援軍的小将士差點哭成淚人:“與我一起的還有三個,我們分頭行動,可隻有我一個人沖出了包圍圈……”
看到對方紅着的眼睛,李文曜心頭一熱:“你辛苦了。”
小将士将衡心遠的親筆信拿出來當做證據以後,将軍就沒有再攔着李文曜不許他出去,而是往旁邊讓了讓。
李文曜貴爲皇子,卻一點都不講究,直接沖到小将士們面前把人給扶起。
“本王奉命支援涼州,你且放心吧。”
那小将士估計是因爲身上傷勢太過嚴重,而且心情緊繃的緣故,聽到李文曜的話語後,竟是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李文曜扶着他軟倒的身體,神情複雜:“一個小将士都有這種無畏精神,更何況是本王呢?”
直覺告訴旁邊默默站着的将軍等會兒會出事:“殿下?”
“你們把這個小将士送到永州,本王與林将軍一同前往涼州支援。”
林祥倒抽一口涼氣:“殿下三思……”
看着親衛們将昏迷過去的小将士扶上馬車,李文曜攥着那封沾血的信件,神情堅定:“本王意已決,林将軍不要在勸了,我們即刻出發。”
于此同時,涼州正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低迷境地。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他們被籠罩在一種懷疑的情緒中,援軍到底會不會來,什麽時候來?
衡心遠靜默的聽着陳元禀報的近況,神情晦澀難明。
陳元上前一步,瞧見衡心遠眼眸中的紅血絲,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責情緒中:“您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人都是肉做的,需要休息的,您已經連着三個晚上沒有睡了,再這樣下去,别說是守城了,恐怕敵軍下一次攻擊還沒有到來,您就已經……還請将軍以自己的身體爲重!”
衡心遠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我睡不着。”
如今涼州内憂糧食,外有敵軍圍困,情勢如此嚴峻,衡心遠怎麽可能休息得了?他怕自己一覺醒來,涼州城就沒了!如今涼州城中唯一一個能夠穩定局勢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