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神情複雜的點了點頭:“不錯,我确實早就跟鍾達串通好了,最開始的時候,我想的可不僅僅是洗脫自己的嫌疑,而是将信件的落款寫成你的名字,可惜,你身邊那位姑娘,就是那個叫楚楚的,實在是太過精明,根本就算計不了她,便隻能退而求其次。”
徐執的眼眸一暗。
柳青青不說楚楚這個人還好,她一說起,徐執的臉色就有些不大自然。
“你要把楚楚怎麽樣?是不是要對她下手?”
柳青青瞥了他一眼,笑着搖搖頭:“我可沒有你那麽狠心,一個小姑娘,我不至于連一條活路都不給她,她與萬夫人是故人,她的事兒我全權交給了她。”
楚楚被交給了萬冰玉?徐執渾身一震,一時間竟是猜不出來楚楚的下場究竟會是怎樣,聽說萬夫人不是個善茬,若是她爲難楚楚可怎麽辦?
徐執對那個吧自己從苦海中帶出來的姑娘還是很有感情的。
“能不能放過她一命?”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柳青青眼眸中多了幾分困惑,她沒想到像徐執這樣的人,竟然會對楚楚上心,于是詫異的問:“你對她動心了?”
“她本來就是被意外牽扯進來的,要不是因爲我,恐怕她現在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你有不滿沖着我來便是,不要爲難她,萬夫人也……”
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劃過一般,柳青青緊緊擰起眉頭。
她廢了好大力氣才把自己的心情給調整好:“原來你也是癡情種,呵呵,楚楚的生死我全權交給了萬夫人,她自己會處理,那件事我說不上話,你就安心在這裏等死吧。”
柳青青說罷,不再去看徐執的眼神,也不再理會他口中話語,直接邁步往另外一件牢房走去。
因爲柳青青早就跟獄卒打過招呼的緣故,此時監獄中并沒有獄卒看守,獄卒們也根本不敢跳出來催促柳青青,随她在監獄中走動,所以柳青青态度不緊不慢,當她走到柳葉的牢房門前時,柳葉正依靠在牆角閉目養神,突然聽到腳步聲,她猛然睜開眼睛。
兩雙相似的眼眸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有些高興。
尤其是柳葉,她被困監獄,實在是有些太無聊了,如今猛然看到柳青青,就像是看到知音一般。
“姐姐,你來了。”
柳青青應了一聲,快步走到牢房門前,手緊緊與柳葉伸出的手交握,當柳葉身體的溫度透過皮膚傳到她的指尖,柳青青終于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她的目光在柳葉蒼白的面龐上打轉,心疼的說:“這些日子,你在監獄中受苦了。”
“我沒事的,姐姐你打點過監獄中的人,所以他們對我都很照顧,我雖然身在監獄,卻也沒有缺衣少食,跟在外邊也沒什麽區别,隻是人有些無聊……那些流言蜚語,我也沒有在意過。”柳葉以爲萬冰玉跟柳青青說起了自己在牢房被罵的事情,所以就解釋了這麽一句。
可她沒想到的是,萬冰玉根本就沒說。
因爲柳青青對柳葉這個妹妹實在是太過重視的緣故,萬冰玉怕她聽到七月在牢房中受委屈會氣得直接拆掉牢房,所以就隐瞞了這件事。
不過現在柳青青知道了。
她敏感的捕捉到了關鍵詞:“什麽流言蜚語?”
柳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連忙吧嘴巴給捂住。
可現在的柳青青哪裏會讓她住口?她直接伸出手将柳葉捂住嘴巴的手給拉開。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你給我說清楚了。”
無奈的柳葉隻能歎氣。
“真的沒什麽,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柳青青猜測柳葉是在牢房中受到什麽委屈,便把守在外頭的獄卒給叫過來詢問,獄卒自然而然就把該說的話全都說了。
聽到柳葉被牢房中其他囚犯辱罵,柳青青咬了咬牙,在那一瞬間,她确實生出了拆掉監獄的沖動。
還好關鍵時刻柳葉輕輕拉住她的手:“沒事兒了,姐姐不用那樣生氣,他們也被關在牢裏呢,頂多也就是罵我一兩句,我受得住,相較于我自己,還是姐姐的情況更緊張一些……”
聽說柳青青通敵叛國的事情都在外頭傳遍了,那些百姓會不會一時沖動于是……
看出柳葉是在擔心自己的柳青青神情終于緩和了那麽一些。
她擺了擺手讓獄卒退下,随後才開口跟柳葉說話:“事情都已經擺平了,通敵叛國純粹是子虛烏有,徐執買通書法大家想要陷害我的事兒,已經被永州所有百姓都知道了,我的嫌疑已經洗清。”
柳葉眼眸一亮,繼而高興的笑了起來:“事情解決了就好,那徐執人現在在哪兒?”
“他已經被關押在監獄中,隻待來日京城傳旨意定罪。”
這回柳葉徹底放心下來了,隻要柳青青和萬冰玉在外邊沒事兒,她不論在哪兒都沒關系。
可柳葉卻不這麽想,她千辛萬苦将徐執給徹底扳倒,爲的就是把柳葉給救出去,所以徐執倒下以後,擺在她面前最大的事兒就是柳葉如何離開。
她鄭重對柳葉做出承諾:“過兩日我便将你接出去。”
柳葉點點頭,她知道柳青青一直惦念着這件事,便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我等姐姐來接我便是。”
當姐妹二人在監獄中說話時,萬冰玉正帶着劉青青派給自己的人手,匆匆前往徐府,她要去見楚楚。
楚楚自以爲離開論證場的動作足夠小心翼翼,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離開,所以一路直接往徐府走,又何嘗不知道現在的徐府危險呢?她隻是舍不下徐執這幾日來給她置辦的各種貴重首飾,那些可都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物件啊,就是命丢在這裏,她也不會放棄它們!
楚楚趁亂溜進徐府,本想直接進到自己住的房間将金銀首飾給拿出來。
可就在關鍵時刻,管家突然出現将她給拿住,随後便有了萬冰玉匆匆趕往徐府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