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打仗确實是一件要緊的事,但是今天晚上這一仗規模又不大,至于弄成這個模樣麽?
那侍衛擰着眉頭說:“兄弟們打不過,現在涼州城的守軍已經将我軍全面碾壓了,将軍人在哪裏,我得去找将軍!”
再這樣打下去,恐怕他們要輸的!人死了不要緊,可将軍不能出事啊!
聽到這個沉重的消息,格勒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不過那抹詫異隻存在于短短的一瞬間,沒過多久,他就恢複了平時的冷靜。
在那瞬間,格勒想到了一個既能對萬冰玉下手,又不至于驚動自家将軍的辦法,他猛然将那個侍衛往自己身邊一拉,湊過去跟那侍衛小聲交代了幾局話,那侍衛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說的話真的管用嗎,萬一将軍不高興可怎麽辦?”
格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責任全由我來承擔。”
那還差不多。
侍衛心想反正頂罪的人不是他,而且我方軍隊在涼州城守軍的攻勢之下節節敗退也是事實,坦白告訴張文事實并讓他撤退并沒有錯,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随後兩個人一同前往張文所在的地方。
他們到達之時,張文與衡心遠正在對峙,也不知道他們究竟都說了些什麽,衡心遠臉上竟隐隐有怒意。
“要不是看在你對我夫人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這裏安安穩穩的跟我說話?”
張文對他的威脅一點畏懼都沒有:“你說反了吧?”
衡心遠的武功比不過他,兩人對打之時他占的是上風,這不正是說明兩人之間的差距麽,正确的說法應該是要不是萬冰玉在這裏,他會親手殺了衡心遠。
就在兩人對峙之時,格勒提刀往張文身邊沖。
“戰況如何?”張文見兩個心腹來到,暗暗松了口氣。
那貼身侍衛苦着臉說:“我們……戰況不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們最開始的計劃是突襲,結果突襲未成,反倒沖進敵人的埋伏圈中,将士們能夠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張文知道繼續留在此地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損失,索性對身側的手下說:“撤兵。”
簡單兩個人卻給侍衛與格勒都造成極大的震撼,主子不是對那個名叫萬冰玉的女子很上心麽,不是願意爲了這個女子連自己的責任都可以忘記麽,如今怎麽變化了一副模樣,兩人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乖乖按照張文的指使辦了事。
那侍衛負責帶張文撤退,格勒則是留下來做掩護,格勒對此很是樂意,他早就在等一個張文不在的時機,張文一直在旁邊,他都不好對萬冰玉下手,如今人走了,豈不是意味着他不用再顧忌麽?
格勒唇角勾出一抹陰冷的笑意,随即惡狠狠瞪了萬冰玉一眼。
後者回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站在萬冰玉身邊的衡心遠意識到她的情況不對,連忙拉着她的手輕聲問:“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那個人看我的眼神很不對……”
張文的事情出來以後,衡心遠在某些方面的警惕性就越來越強,一聽萬冰玉說格勒眼神不對,他就立即把萬冰玉給護在身後。
格勒發出一聲冷笑:“你們夫婦兩個還真是感情深刻啊,隻是可惜你們生的時機不對,出現的時機也不對!要是你這個狐狸精不出現,将軍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就是被你給迷住了心竅!”
在場除了五大三粗的男人,便隻有自己,狐狸精這個詞斷不能用在男人身上,于是萬冰玉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
她貌似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過吧,怎麽就成了狐狸精?
萬冰玉一臉困惑的問:“你确定你沒有搞錯?”
格勒冷哼道:“除了你還能有誰,要不是你出現,将軍就不會爲情所困,剛才他爲你擋箭不惜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的模樣,我全都看見了!我要殺了你!”
萬冰玉眉峰一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瞧見格勒的手往袖子裏摸了摸,她眼尖的看見那裏邊有一樣黑灰色的,格外眼熟的小圓球。
“快躲開!”萬冰玉驚喝一聲,拉着衡心遠就往後退,可惜格勒的反應耿匡,說話之間,他已經将炸彈的引線給點燃,用力的往他們這個方向投擲過來了。
千鈞衣服之際,衡心遠抱着萬冰玉往旁邊的壕溝中一躲,兩人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就再也沒有意識了。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瞞不住,幾乎所有将士們都停下了手中動作。
他們瞪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冒黑煙的地方,心中暗暗感慨炸彈的威力。
說這玩意兒是殺器,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啊……
便在這時,有人扯開嗓子驚恐的喊了一聲:“将軍受傷了!”
涼州城的所有将士頓時都驚慌起來:“什麽什麽,将軍受傷了,怎麽回事兒,傷的嚴不嚴重?”
左右平輿國的軍隊已經跟着張文一同撤退,将士們覺得沒有危險,便快步往衡心遠與萬冰玉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爆炸聲響起的地方察看。
竟在距離爆炸地點不遠處的壕溝中找到他們,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宛若連理之樹般,要不是因爲他們身上有些血迹,以及臉上神情不對,将士們幾乎都要以爲他們是睡過去的。
當場便有了紅了眼睛:“将軍!夫人!”
一直在邊緣幫忙殺人的七月也沖了過來,一近前瞧見萬冰玉與衡心遠緊緊擁抱着躺在坑底的模樣,她渾身不住顫抖着。
“快快,先把将軍和夫人擡起來,弟兄裏有沒有懂醫術的,快出來救人的!軍醫,軍醫在哪兒!”
衆位将士手忙腳亂的把萬冰玉與衡心遠擡到一座相對幹淨的營帳之中,沒過多久,随行軍醫也來到了,因着衡心遠的傷勢看起來比較嚴重的緣故,軍醫先給他把了脈搏,然後才給萬冰玉診治。
當他的手輕輕搭在萬冰玉的手腕上,靜靜感受着脈搏時,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真是太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