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循着目光轉眼過去。
那位盯着她看的公子察覺到她的目光,眼眸微微一亮竟是直接對她露出一抹微笑來。
如果說之前對李文妍答應自己與否還存有些忐忑的心思,那麽公子在對上李文妍的目光以後,便有了九成的把握。
他昂首挺胸,緩緩往李文妍所在的方向快步走來。
“在下沈銘,不知小姐願不願意賞臉與在下一同遊覽無名寺?”
對一個未出閨閣的女子發出同遊的邀約,說出去是要損壞名聲的,一般姑娘碰到沈公子這種行爲,估計會紅着臉在心裏罵一句登徒子,然後便會因爲他相貌的俊美而臉紅,可李文妍不這麽想,她是公主,想做什麽便做什麽,而且她覺得眼前這位年輕的公子看起來還挺順眼的,便點了點頭說:“正巧我沒來過無名寺,煩請公子帶我一同遊覽吧。”
沈名眼眸一亮,恭敬的說:“在下一定帶小姐玩個盡興。”
說罷,徑自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李文妍邁步走去。
“萬夫人!你這臉色是怎麽回事兒?”李文曜回到王府瞧見萬冰玉的臉色以後,忍不住大吃一驚,“這兩天是不是沒有遵循醫囑好好休息,你瞧瞧你的臉色,已然蒼白得吓人了。”
“我沒事。”即便身子有些不舒服,萬冰玉還是扯出一抹笑,試圖讓李文曜放下心來。
“可你的臉色這樣差……”
萬冰玉不以爲意的說:“等事情解決完以後,我回府好好養養便沒事了。對了殿下,您那邊有沒有查出什麽事情來,譬如那凝心究竟是怎麽跟太子搭上線的?”
李文曜神情複雜的搖了搖頭:“一無所獲。”
沒有查出太子與凝心故意勾結的線索,便意味着動不了太子,若是不把太子從審理案子的位置上撤下去,恐怕他們用什麽辦法來質疑凝心都沒有用。
萬冰玉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下一步究竟應該怎麽走呢?
“我今日進宮的時候碰到了月兒,聽說她這兩日求見父皇,但是父皇卻一直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表态,估計是不想搭理吧,月兒去求了皇後,皇後已經打烊求情了,隻是不知道她究竟什麽時候開口,這事兒實在不好辦,我把大理寺那些人明裏暗裏都問了一遍,誰都不肯出手幫忙。”
萬冰玉扯了扯蒼白的唇角說:“這不是很正常麽,官場便是如此,以前他還在高位被陛下寵信的時候,誰都想湊到他跟前求個眼熟,可如今一朝生變,他被誣告之前,倒是誰都想跟他撇清楚關系,生怕事情連累到自己了。”
縱然是李文曜這種見慣官場冷暖的人,見此情狀也忍不住感到一陣失落。
如果今後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肅清朝堂,讓真正有才能人入主朝堂以正風氣,數朝遺留下來的攀附權貴之風,也應該糾正過來了。
忽有一陣冷風從外邊吹來。
萬冰玉随着冷風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李文曜蓦然驚醒,擔憂的目光落在萬冰玉的身上,當日鶴念冰被扣押的時候,自己曾經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萬冰玉,若是她病倒了,等鶴将軍洗刷冤屈從牢中出來,自己該用什麽顔面來對待他?
“萬夫人,這件事不如就全權交給我吧,你既然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休息,别把自己的身體給折騰垮了……”
“不,我休息不了。”她一想到鶴念冰才把虛弱的身體養好一點,便被扣押在大理寺的牢獄之中,便忍不住開始爲他擔憂起來,“夫君他被關進牢房的時候身體都還沒有養好,現在都還不知道怎麽樣呢,在他沒從大理寺的監獄出來前,我都不能停下。”
大理寺的人沒有辦法,那換人便是,左右她手裏有不少做生意賺來的銀兩,拿去打點應該是足夠的……
見萬冰玉是真的是鶴念冰的身體感到擔憂,李文曜便忍不住爲他們夫婦二人的坎坷的感情路發出感慨,随後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直接從腰間取下一塊腰牌遞到萬冰玉的手中。
“萬夫人,這塊腰牌是證明我親王身份的腰牌,你既然如此擔心鶴将軍,就帶着這塊腰牌去見鶴将軍吧,我的名頭雖然不能響亮到幫你把人放出來的地步,但是讓獄卒允許你進去見鶴将軍一面,應該還是可以的。”
宛若溺水的人猛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萬冰玉一把攥住腰牌:“多謝殿下!”
“不用客氣,你快去吧。”
正如李文曜所言,這塊腰牌雖然不能幫她直接救出鶴念冰,但是讓獄卒答應她前去探望還是足夠的。
獄卒帶着萬冰玉走入地牢,陰沉着臉把她帶到關押鶴念冰的牢房前。
“人就在這裏了。”
“多謝官爺!”萬冰玉上前一步,把早就藏在袖子裏邊的銀票塞到獄卒手中,“求官爺通融通融,讓我與他多說些話。”
“行。”有錢收誰會不樂意?待獄卒摸到那張銀票,方才的陰沉臉色便一掃而空,換上一張笑臉來,“夫人您多探望一會兒也沒關系,左右這位也不是看的很嚴,上邊的大人們暫時都不打算提審他呢。”
萬冰玉心裏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不得不露出笑臉來:“有勞官爺了。”
等獄卒離開,萬冰玉才快步沖到牢房外邊,目光盡數落在鶴念冰的身上,人靠着牆壁睡着了,估計是因爲身在監獄不能見到陽光的關系,此時的鶴念冰臉色蒼白得吓人,不過好在身上沒有什麽傷,估計是因爲尚未定罪的緣故,沒人對他動刑吧。
看着他憔悴的臉色,萬冰玉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他給救出來。
“夫君,夫君,你醒醒!”
睡得迷迷糊糊的鶴念冰緩緩睜開眼睛,一轉眼便瞧見站在牢房外邊的萬冰玉,瞧見她蒼白的臉色,他大吃一驚:“夫人你怎麽來了,還有你這臉色是怎麽回事?”
萬冰玉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戳了戳:“還好意思問我呢,你自己的臉色也沒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