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見他這個模樣便知道肯定出事了,連忙說:“将軍剛和萬夫人出了門,他們好像約定好了要去衡府,出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殿下您爲何如此着急,莫不是朝堂上有事?要不老奴讓人去把将軍給請回來?”
現在一往一返,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李文曜尋思着自己直接去找鶴念冰還可能快一些,便重新坐上馬車前往萬冰玉的府邸。
可巧的是,他剛到門口,便撞見了鶴念冰與萬冰玉從府裏出來。
“殿下?”見到李文曜,他們都吓了一跳,“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朝堂有事,我們先進去再說。”
李文曜拉着困惑的兩個人進了門,到了客廳裏以後才把今天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他們聽,鶴念冰還好,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比較能夠沉得住氣,可萬冰玉就不一樣了,她本來就對凝心頗有不滿,上次凝心想要殺她的事,還沒來得及跟對方算賬呢,沒想到這位又撞倒了刀口上來。
萬冰玉冷笑一聲:“究竟是不是強搶民女,她自己心裏應該比我們都要清楚才是。”
凝心敢去皇宮門前敲登聞鼓,她就敢帶着鶴念冰去官府對峙,究竟誰說謊,是不是鶴将軍強搶民女,到了公堂之上隻有人可以幫他們辯證清白。
“身正不怕影子斜。”萬冰玉陰沉着臉說,“沒做過的事情,我們可不能認。”
之前李文曜在涼州城的時候,曾經與凝心有過一面之緣,在加上他對鶴念冰的了解,知道他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便歎了口氣說:“麻煩的不是那位女子,而是将要審理案子的人,這個案子原本應該由父皇親自命人審理,可父皇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對朝堂之事都不上心,更别說是這個小案子了,他把案子全權交給了太子負責。”
太子才是李文曜真正顧忌的人。
想到這個人,萬冰玉臉色也變了變。
這事兒若是放在鶴念冰還沒有恢複記憶,在朝堂上保持絕對中立的時候,案子落在太子李高瞻手上也沒有什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她被李文妍騙入宮中,鶴念冰找上李文曜幫忙的時候開始,恐怕太子那邊已經默認把他歸爲李文曜一黨,如今案子壓在他手上,指不定要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便在客廳裏的三人都沉默時,外頭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萬冰玉心中大爲震驚,以爲是官差找上來了,擰着眉頭去把門打開一看,才發現來人不是官差,而是敏月與宋捷二人。
“你們怎麽來了?”
敏月一臉焦急的說:“我今天去給母後請安的時候,偶然聽到母後說起今天有人敲響的登聞鼓的事情,所以就急急忙忙趕過來找你們!冰玉姐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爲何那叫凝心的女子好端端的要去敲登聞鼓告狀?”
“這事兒也怪我,要是我當初多留一個心眼,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了。”萬冰玉半蹙眉頭歎了口氣,“先進門再說,七王爺也在客廳裏呢。”
“好!”
一行人又落了座,這才開始分析情況。
萬冰玉作爲最有話語權的人,率先開了口:“我懷疑凝心是被太子的人給收買的,或許他把将軍看作七王爺的人,爲了減小可能的威脅,才會利用突然冒出來的凝心對将軍下手,雖然不知道凝心與太子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麽協議,不過從她敢去敲登聞鼓的動作上,我覺得凝心應該是得了什麽好處。”
像她那樣喜歡榮華富貴的人,恐怕也就隻有這點能夠說服了。
“那個凝心,真的是太壞了!”敏月憤憤不平的說,“之前你們在涼州城的時候幫過她,不僅給了她安穩的生活,還幫她洗刷冤屈,而她呢,意圖拆散你們不說,甚至還敢恩将仇報,今後别讓我看見她,若是又機會,我一定要狠狠抽她一頓出出氣。”
萬冰玉贊同的點點頭。
還好沒把凝心想要偷襲她的事情也給說出來,不然按照眼前這位的脾氣,恐怕是要直接沖上門去打人吧。
敏月氣着氣着,轉眼一看周圍的人都是擰眉做沉思狀,便洩了氣:“你們怎麽都不說話,倒是說說今後的打算啊,估計用不了多久,太子哥哥的人就會來府上帶鶴将軍走,若是再不想辦法,恐怕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帶走了!”
“有那麽嚴重麽?”一旁默不吱聲的宋捷突然開了口。
“當然嚴重!”敏月擰着眉頭說,“我雖然不太懂得朝堂上的事情,但是離開皇宮的時候我可是親耳聽母後說過的,她說這件事若是大做文章,别說是保住鶴将軍的官職了,連他的性命都是丢的,官員當街強搶民女,可是重罪!”
她這麽一解釋,宋捷倒是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沒想到你們這邊的規矩如此森嚴,”楚國的小王爺啧啧說,“這種事若是放在我們楚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哎呀,鶴将軍,要不這麽着吧,你别去跟他們對峙了,直接去我們楚國如何,像你這樣的将才,若是去了楚國,我們楚國的人一定會把你奉若上賓,像這種栽贓污蔑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你看如何?”
宋捷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腰間的玉佩,大有給鶴念冰信物的意思。
旁邊看着的敏月連忙按住他的手:“你這可是公然挖牆腳。”
“不算吧?”宋捷一臉無辜的說,“鶴将軍這牆可都快要塌了,與其讓他枉死在刀下,還不如去我們出國呢,我家皇兄向來愛惜人才,絕對不會因爲不是本國人就忌憚鶴将軍的。”
“不行不行,鶴将軍是我們這邊的人,怎麽能去楚國呢!”敏月急了,伸手去奪宋捷的玉佩。
就在兩人打鬧的間隙,一直沉默不言的鶴念冰緩緩從位置上站起來。
“投奔楚國是不可能的,宋大人這份心意我心領了,”鶴念冰陰沉着臉色說,“像夫人方才說的那樣,行得正坐得端,我沒做過的事情誰也不能逼我認罪,他們既然要我去對峙,那我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