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曜能夠感受的到,所以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這都是應該的、”
“皇兄說得對!”敏月拉着萬冰玉的手,一臉認真的說,“冰玉姐姐是我們自己人,自己人幫助自己人是應該的,鶴将軍你說這什麽謝不謝的,倒是生分了,對了鶴将軍,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情況啊,之前爲什麽會無緣無故被傳身故,然後又在軍營裏逛了一圈才回到京城,而且你人還失憶了,這個故事想想都覺得比話本上的故事有意思,你給我們講講吧。”
敏月的話音剛落,便喚來李文曜的一聲訓斥。
“你真是太胡鬧了,鶴将軍如今病才剛好一些,你竟然就這麽沒大沒小的追問!”
敏月吐了吐舌頭說:“可是我很好奇……”
李文曜還想再說些什麽,可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宋捷突然走上前來,随後擋住敏月的面前,一臉護短的模樣:“殿下息怒,敏月公主年歲尚小,對某些事情抱有好奇心不是很正常麽,您何必如此嚴苛的對待她呢。”
人還沒嫁過去呢,倒是先開始護短起來。
李文曜無奈的搖了搖頭,用頗有意味的眼神瞥了敏月一眼:“那我就賣宋大人一個面子。”
還沒等宋捷開口說話,敏月倒是先被那一眼給惹急了,上前一步直接把護在自己面前的宋捷給推開:“賣什麽面子,我就喜歡跟七哥争吵,你就不要插手了。”
看他們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模樣,鶴念冰忍不住挑高了眉頭,壓低聲音小聲跟湊上前來的萬冰玉說話:“之前在朝堂上,這位使臣大人主動提出要迎娶敏月公主的時候,我心裏還覺得奇怪,感覺他們兩個人會不搭調,直到今天見了面,才意識到原因。”
竟是這位對敏月公主有心。
左右也沒有人人,萬冰玉湊前說:“雖然敏月一直都沒有承認過這件事,但是我妹妹想起的時候,中覺得他們有意,還是兩情相悅的那種。”
“兩情相悅麽,這倒是很不錯。”鶴念冰神情複雜的點了點頭說:“和親的公主與和親對象兩情相悅,今後倒是可以成爲一對令人豔羨的璧人。”
說着說着,他們相視一笑。
便在這個時候,房間裏的另外三個人發現他們之間的詭異氣氛。
說起來,萬冰玉與鶴念冰久别重逢,小夫妻兩個隔了這麽就才見面,恐怕相互之間很是想念吧,而且他們兩人之間肯定有很多悄悄話想要說,他們現在繼續留在房間裏,是不是不大合适?影響鶴念冰休養身體事小,可是影響人家談情說愛的,這罪過可就大了!
即便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敏月,都感覺到了情況的不适應性。
她輕輕一拉李文曜的衣袖:“七哥,要不我們還是…….”
剩下的話不用說完,李文曜就已經明白他口中的意思,畢竟他現在也揣着那樣的心思呢。
作爲一行人中身份最高,也是年齡最大的人,李文曜輕咳了兩聲,直接把床榻邊上正在說悄悄話的那對男女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然後他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鶴将軍大病初愈,現在正應該是需要時間好好休養的時候吧,我看天色也已經不早了,我們叨擾了這麽久,是時候告辭了。”
“天色不早?”不明情況,一直把自己全部目光放在敏月身上的宋捷不以爲意的挑高了眉頭,似乎對李文曜的話語持有懷疑态度,“可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現在剛剛是中午時分吧,正是用膳過來午睡的時間,怎麽就算是時間已經不——”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這麽一開口說話,差點就要把敏月的眼睛給氣紅。
這人好像是缺一根筋!
不等他把話說完,敏月就湊上前,自己用手一把按住宋捷的嘴巴,然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聲提醒說:“七哥的話都是對的!”
被捂住嘴巴的宋捷昏昏沉沉的唔唔了兩聲。
唉,他家王妃真好看,就連瞪人的模樣都比一般人要美。
萬冰玉雖然看不出來宋捷心裏在想些什麽,但是李文曜和敏月兄妹兩個不想打擾她與夫君二人世界的态度,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的,對方執意要走,萬冰玉也沒有阻攔,直接把侯在門外的管家給叫了進來,随後讓管家把幾位客人給送走。
“夫君。”
前腳剛把房間的門給關上,後腳萬冰玉就忍不住窩到了鶴念冰的懷中。
鶴念冰最喜歡她窩在自己懷中的模樣,這樣的她看起來像是一種慵懶的貓兒,讓人忍不住生出疼惜憐惜的感情,心好像被融化成一灘水,鶴念冰笑着問懷抱中的人:“怎麽了?”
“過兩日,我想回一趟衡府。”
衡府?衡府不是在他們離開京城那一年便散掉了麽?
鶴念冰隔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萬冰玉在京城的住處也叫作衡府,估計是爲紀念他們當年一同在京城住的日子吧。
“夫人是想收拾行李麽,過兩日我陪你去便是。”
萬冰玉對他露出擔憂的目光:“可是你現在的身體是不是不大方便——”
“夫人不要小看我,兩日時間,不至于養的連下地走動都不行。”
過了兩日,他們果然一同去了一趟衡府,原本溫馨的小院子,此時因爲七月與星兒的離開寂靜下來,到處都是一副冷清的模樣,鶴念冰原以爲萬冰玉來到府上以後,會直接去往房間收拾自己的行李呢,沒想到她進門之後,并沒有直接往房間的方向走,而是帶着他進了後院一處小房間中。
那小房間裏放着牌位。
鶴念冰愣在原地,他看着陰暗房間裏寫着自己名字的牌位,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萬冰玉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局促似的說:“我沒有辦法把那個時候的你給帶回京城,所以隻能立下牌位供奉,今天突然回來,便是因爲這牌位。”
畢竟人還活着呢,給活人設牌位,萬冰玉怕不吉利。
鶴念冰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夫人的心意,我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