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微微一愣。她不僅是想要對萬冰玉報仇,連帶着鶴念冰她也不想放過,畢竟她在這兩個人身上花費那麽多心裏,最終換來的結局卻是一場空。
凝心不甘心!
“殿下也想?”
李文妍瞥了她一眼,冷笑着說:“本公主的事情也是你可以打聽的?你隻需回答想不想便是了!”
凝心咬了咬牙,再次把自己的腦袋磕在地上:“凝心做夢都想要報複萬冰玉與鶴念冰,最好是讓他們不得好死!”
聽到凝心這番話,李文妍微微露出詫異的表情來,她是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這樣的心思,倒也是個妙人,這位對鶴念冰的過去分明很是了解,若是借她的手可以打擊鶴念冰的話,倒也是一件好事。
李文妍擺了擺手:“你們把她松開,送進去收拾一下,再帶來見我。”
幾個侍女便帶着凝心下去了。
看着她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李文妍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來。
鶴念冰,之前本公主讓你娶我的時候你爲了萬冰玉,死活都不肯,折了本公主那麽多次面子,這次一定要讓你好看!
京城,鶴将軍府。
萬冰玉從凝心手中取來能夠緩解疼痛的白色藥丸以後,便匆匆往鶴念冰所在的房間裏邊跑。
這一回她總算能夠理解爲什麽鶴念冰服藥之前,再三讓她離開房間,不要進門了,因爲他現在這個模樣實在是太慘了,被疼痛折磨得昏過去,也不知道昏沉之中是不是做了什麽噩夢,現在他整個人都在不住顫抖着。
守在旁邊的管家看得眼睛都紅了:“這可怎麽辦啊……”
萬冰玉沖進門,一路跑到鶴念冰的床邊。
“萬夫人!”管家被她的動作給吓了一跳。
“倒杯水來,我這裏有可以緩解疼痛的藥丸。”萬冰玉晃了晃手中的白色丸子。
管家立馬會意,趕緊倒來一杯水給萬冰玉遞過去,一邊遞水一邊小聲的念叨着:“我們家将軍會不會有事啊,他看起來好痛苦,渾身都被冷汗給浸濕了……”
“他不會有事的……”他答應過她會醒過來。
萬冰玉湊上前,小心翼翼的掰開鶴念冰緊閉的兩片唇,然後把藥丸給遞進去。
昏迷中的鶴念冰比平時都要聽話,那白色的丸子剛被送到他口中,他便急急的吞咽下去,好似吃下藥丸之後确實有幾分清明一般,他咳嗽了幾聲,然後緩緩的睜開眼睛:“夫人……"
“我在。”萬冰玉緊緊握住他的手,忍了許久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掉下來。
看着他們兩人溫情的模樣,管家的下巴都快要被吓掉了。
怎麽回事,萬夫人與将軍之間不是聽不對付麽,之前雖然說萬夫人也來府上住過,但是沒住多久,人就走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來過,而将軍呢,則是花大量時間悶在書房中,這兩人之間往來明明不多,怎麽就熟悉成眼前這個模樣了?
管家雖然覺得奇怪,但這畢竟是主子的事情,他一個做下人的哪裏敢問那麽多?
他默默的退出房間,把時間與空間留給房間裏這對璧人。
“身上還有哪裏疼麽?”萬冰玉紅着眼睛問,“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有。”
萬冰玉一下子開始緊張起來:“哪裏疼?”
隻見床榻上蒼白着臉色的人勾起一抹笑來,随後顫巍巍的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夫人,我心疼。”
萬冰玉先是一愣,然後紅着臉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說:“這都什麽時候,還不忘記說胡話呢。”
誰料對方卻像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般用力的拉住她的手,把人拉到懷裏來。萬冰玉猝不及防,就這麽被他給按在胸口上:“夫人落淚,我心疼啊。”
萬冰玉撐起身子,紅着眼睛看着這個放在心尖上的人,聲調沙啞的問:“你這是徹底恢複過來了吧?”
鶴念冰這一回确實是徹底恢複記憶了,之前遺落的心,也給收了回來,他明明臉色蒼白,卻還擠出一抹笑來面對萬冰玉:“全都想起來了,以前我們一起經曆過的那些事,還有我的名字,與夫人你,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他話語一頓,一臉歉意的看着萬冰玉說,“夫人對不起,我之前竟然忘記了,害得你爲我守了一年的寡。”
長着薄繭的手在萬冰玉的臉頰上輕輕摸索着,然後萬冰玉聽到年輕的将軍許下諾言。
“今後我絕對不會再讓夫人擔心了。”
萬冰玉紅着臉點頭。
其實她有千言萬語想要對鶴念冰說起,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她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了,這種時刻,沉默勝過千言萬語。
就在兩人靜靜的擁抱着,享受着時隔一年的溫存時,門外突然出來敲門聲。
聽得門外的管家說:“将軍,萬夫人,凝心姑娘不見了,方才下人去她的房間察看時,發現她的房間一片狼藉,而且她帶來的行李也全部都不見了,恐怕是在将軍發病的時候悄悄離開了将軍府,要不要派人去追?”
“追!”萬冰玉毫不猶豫的說,她還有很多疑問沒有得到解答,譬如當年鶴念冰的死因,譬如凝心究竟如何把死人變成活人,又把他送到軍營從軍的,而且她還有舊賬想要跟凝心算,“她孤身來到京城,京中應該沒有可以投奔的人,你們派人去城門那邊找找,見到人以後直接綁回來。”
反正凝心對她都動了殺心,那就不用客氣了。
門外的管家諾諾連聲,轉身走了。
萬冰玉這才恍恍然想起現在不是在自己府上,門外的管家也不是自己的人:“抱歉,我一時着急就幫你發号施令了。”
“不用道歉,”鶴念冰微微一笑,“我們是一家人。”
他不說這個事還好,一提起萬冰玉就忍不住惱火。
還知道他們是一家呢,當初說合理的時候怎麽就沒有猶豫一下?明明撕毀了和離書,卻也咬死不說,若不是因爲李文曜,估計她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
“夫君!說起一家人這事兒,我有些話想要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