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麽就這麽難纏呢!
萬冰玉隻覺得頭痛,一臉不滿的說:“鶴将軍,您還是回自己家吧,我家簡陋,去一趟隻會髒您的眼睛。”
“我不嫌棄。”
一句話直接把萬冰玉給噎住了。
此時兩人正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渾然不知不遠處有一座轎子,那轎簾子半掀開着,從裏邊透出一道陰森的目光來。
李文妍在這裏等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萬冰玉與鶴念冰一同進入徐家以後不久,她便離開皇宮來到此地,爲的便是等他們。
如今人出來了,李文妍卻是一點高興的心思都沒有。
之前有人說萬冰玉與鶴念冰同進同出時,她還不相信,覺得鶴念冰是一個聰明人,一定也會明白如何選擇對自己有利,再怎麽也不可能會對一個名聲不好的小寡婦動心才是,直到今日親眼見到他們說話的模樣,李文妍才相信了。
這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融洽的就像是一幅畫卷,怕是真的有情愫暗生!
可她十二公主的人也是萬冰玉這種人能搶走的?也照鏡子看看她配不配,除了一張臉?她身上還有什麽看頭?
李文妍坐在轎子裏邊狠狠的咬着牙。
便在這時,有随行的侍女前來詢問:“主子,鶴将軍和萬夫人已經出來,我們現在是要?”
“你們先回去,我有話要私下跟他們說。”
李文妍一邊說着,一邊從轎子上下來,原本盤踞在她臉上的陰沉表情,也在離開轎子的一瞬間變成溫柔似水的笑意。
“鶴将軍,萬夫人,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鶴念冰與萬冰玉不約而同的轉過視線,正巧瞧見十二公主李文妍正在快步往他們所在的方向跑來,“我從宮裏出來,剛下餃子就看到你們二人站在一起說話,而且好像還有說有笑的模樣,是不是在講什麽有趣的事?要不也說給我聽聽?”
萬冰玉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十二公主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未免也太強大了一些,方才自己跟鶴念冰說話時,就差沒有争吵起來了,哪裏有她說的輕松事情?
一個當事人神情複雜,而另外一位臉上卻挂着笑意。
鶴念冰很少會笑。
從他回京以來,李文妍見得最多的便是他臉上的嚴肅表情,甚至她還以爲眼前這位将軍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呢。
原來他也是會笑的。
李文妍看着鶴念冰臉上的溫柔笑意,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而鶴念冰卻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或者應該說是注意到了,但是并不在意,他的目光盡數落在萬冰玉的身上。
“我剛才在跟萬夫人說請客的事情。”
“請客?”萬冰玉心想自己什麽時候說過請客這件事,便挑高了眉頭說,“請什麽客?”
“萬夫人這話就說得奇怪了,我幫了您這麽大一個忙,難道您不應該表示表示麽?既然府上不方便宴請,那在外邊吃一頓飯似乎也不錯。”
李文妍終于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鶴将軍幫了萬夫人什麽忙?”
“是這樣的.”鶴念冰把萬冰玉被人栽贓陷害,随後自己幫忙查清案子的事粗略跟李文妍說了一遍,不曾想,那位公主看他的眼神卻因此更熾熱了。
“沒想到鶴将軍竟然還有這麽大義的心腸,真是令人佩服,”李文妍眼珠子轉了轉說,“這樣吧,既然萬夫人不願意請客,那就我來請客如何?左右我也正準備去吃飯,自己一個人吃也沒意思,不如兩位跟我一起去?”
堂堂公主殿下邀請他們共進午餐,萬冰玉就是有拒絕的想法,也不能呢說出口。
眼下她還需要更多時間來爲自己的計劃做準備,暫時還不能太過張揚。
不管這位十二公主究竟心裏在想些什麽還是先答應吧。
“民婦遵命。”
萬冰玉都點頭了,鶴念冰自然沒有拒絕理由,也笑眯眯的點頭答應了。
李文妍好像一點顧忌都沒有似的,直接領着他們二人來到京城最大的一座酒樓之中,随後把兩人請進了包廂,沒過一會兒,小厮便捧着各種精美菜肴送到他們面前。
萬冰玉是真的餓了,從今天早上開始,她就沒有吃過東西,如今見到這些美味的菜肴,隻覺得食指大動。
她想動筷子,卻又顧忌着李文妍不敢動。
直到她親眼看到李文妍率先吃下酒菜之後,才動了念頭。
要不還是試試吧?
便在這時,鶴念冰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給她夾了一筷子魚肉。
氣氛因爲他的這個動作而凝固。
不僅是萬冰玉和李文妍,就連鶴念冰自己都愣住了。
在飯桌上幫忙夾菜,貌似有點親密得太過了,連鶴念冰自己都不知道當時心裏究竟揣着什麽想法,隻是看見了面前的魚肉,便給萬冰玉夾了一筷子過去,動作之流暢,宛若做過千萬遍似的。
便在這時,他頭疼的症狀又發作了。
李文妍故意裝做沒看到剛才夾菜動作的樣子,一臉關切的走到鶴念冰的身邊,溫軟的開口:“将軍您這是怎麽了?”
“沒事,舊疾而已。”鶴念冰不以爲意的說。
萬冰玉在他們兩人舉止親密之時站起身來,借口有事便往門外走出。
酒樓的掌櫃已經在外邊等她一段時間了。
很少有人知道,這座京城最負盛名的酒樓,其實也是萬冰玉名下的産業之一,不過這座酒樓跟其他産業不一樣,另外兩家是她自己開的,而這家則是與人合夥,她是二老闆。
不過這個身份已經足夠她做很多事情了。
掌櫃快步走來,随着萬冰玉一同走入旁邊的小房間中。
“這藥粉是一位侍女給的,說讓我們摻進酒水之中。”掌櫃伸出手,隻見他掌心躺着一小包東西。
萬冰玉小心接過,本想直接拆開察看,可快動手時,掌櫃卻突然攔住了她的動作。
“夫人,這藥還是别打開比較好.藥性很是強烈,一般人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