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因爲前兩天的事情而感到有一些不滿。大人之所以沒有解釋是因爲他有苦衷的。”
“像個土匪似的,搜我們的屋子還不肯說是什麽,我們從前還瞎了眼,認爲他是一個好官,到現在他居然連個解釋都不給。”
“就是!至少也要出來給個解釋,我們隻是想要一個解釋。”
“雖然他到了這裏之後這裏的确是變好了。但是我們也不需要一個橫行霸道的縣令大人!如果他終于忍不住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的話,那我們甯可回歸到從前那樣的生活!”
下面的民衆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在抱怨着,而他們抱怨的那些原因也大多都是衡心遠沒有給出一個解釋罷了。
萬冰玉知道衡心遠爲何不給解釋。因爲這個案子實在是太過于撲朔迷離了,他甚至連結案報告都交得不明不白,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沒有好好的解決,背後還另有其人的話,那麽真正的兇手很有可能就在後面看着。
如果他這個時候解釋了大肆的搜查是爲了找出萬冰玉的話,那麽兇手很有可能就會對萬冰玉出手,就算這樣的概率是很小很小,他也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大家先平靜一下聽我說!我知道你們因爲連環殺人案還有他搜查你們的房子的事情而感到不滿,甚至感到有一些不安,咱們這是小地方,民風淳樸我知道的。”
淳樸?
星兒在一旁忍不住的笑了一聲。
要知道,在衡心遠沒有上任之前,這涼城可真的稱得上是山窮水惡這四個字,他來了之後将這裏一點一點的治理好,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落得了這樣的一個下場。
萬冰玉繼續說道,“可如果大家能平靜下來的話,我願意和大家詳細的解釋一下這件事情,畢竟有關案件的細節在以前的話是完全不允許洩露出來的,但既然現在結案報告已經交了,事情無法改變,那我不妨就将結案報告裏面的那些事情告訴你們。”
此時下面的那些民衆們也都害怕了,都平靜了下來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給我們一個解釋,我們也并非是真的想要爲難,隻是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而已,畢竟這個地方也并不算多太平。”
“好。連環殺人案的前因後果說起來太長了,簡單來說就是我被殺人案的兇手給綁了。兇手傷害了我,并且在我的身上劃了一道口子,讓我一直在流血,用你們意想不到的方式來折磨我。”說着她就揚起了自己的衣袖,對下面的民衆們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紗布。
她将紗布一圈一圈地解開,下面的人就看到了那中間的移到差不多長好的傷口,可就算是已經結了痂,這傷口看起來依舊是觸目驚心,橫在一個細嫩白皙的手腕上。讓人忍不住背後發麻。
下面的人相信,這不可能會是她自己劃的,因爲傷口看起來已經有一些時日了,而且一個女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在自己的身上劃這麽長的一道傷口,所以他們就暫且相信了這個傷口是那個殺人犯在十來天之前綁架她的時候做的,正巧,縣令大人搜查房屋的那些時間也是在十日之前。
“大人他知道我被綁架了,但是由于時間緊迫,我的安危他也不知道,所以就隻能動用了這樣的辦法,隻好在最後将我找出來了,找到的時候據說我全身蒼白,血液都快要流幹了,這一條命差點就回不來了,而且我的眼睛也瞎了。直到這兩天才剛剛能夠看到一點點的光。”
“你是他的夫人,他當然會這樣找你。”又有人在下面不屑地吼了一句。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立馬就有人附和了,很顯然這樣的一番說法還是沒有辦法真正的讓他們信服。
“雖然我是他的夫人,但是我們已經和離了。早在這個殺人案件出現之前,我們就已經分開了,、具體原因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萬冰玉當着所有人的面兒說出了這些話之後,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口猛然一疼。
這不是許清風給自己留下來的那些疼痛,而是她自己發自内心的心疼。
“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爲了救我,甘願讓自己陷入這般的困境之中,我真的很感謝他。可是換一個方面來說,如果陷入危險的是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的話,我相信他也會這樣做的,畢竟他是你們的縣令,大人是你們的父母官。”
她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卻擲地有聲,像是餘音繞梁一般的萦繞在在場的每個人的心頭之上。
看下面的人沒有了異議,她就又放輕了自己的聲音,發自肺腑的說:“我們到涼城這邊也已經很久了,上任這麽多天以來他所做的這些事情各位都有目共睹。除了你們現在所糾結的沒有解釋的這件事情之外,他可有一分半點對不住你們?”
說到了最後的時候,她猛然地加大了自己的音量,将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給震住了。
“他不肯解釋的原因是因爲他害怕會有人趁機想要害我,所以不想讓我牽扯進來。還是同樣的話,如果是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他還是會這樣做的,因爲他先是衡大人,然後才是他自己!星兒,走吧。”
星兒連忙上前來扶住她。
下台階的時候,衆人自動的給萬冰玉讓出來了一條路,他們這時候才看到萬冰玉走路的時候。都有一些小心翼翼的,而且目光裏面沒有聚焦,從前的她一點都不一樣,看起來像是真的瞎了一樣。
萬冰玉走了很久之後,在場的人才能一言我一語的讨論着這些事情,最後他們的心裏面也總算是有了個安慰,漸漸地都散去了。
隻有極少的一部分人還糾結着這件事情,隻不過這一少部分人已經再也記不起什麽風浪了。在人群之中有一個人雙眼通紅狠狠地盯着縣衙的門,手在袖子裏面狠狠的握成了拳頭,像是極爲怨恨的意思。
“這一次被你僥幸逃過了一劫,下一次絕對沒有那麽簡單了!”
外面的事情很快的便就傳到了衡心遠的耳朵裏面,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先是驚訝後是憤怒,最後是無奈的釋懷。
他早就知道萬冰玉那樣的性子像是有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那麽大膽,就那樣站到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