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給一點嗎?”
“不行!”
龍王一口拒絕,“想要明天再過來拿。”
林夏沒辦法,隻能轉身離開,她剛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背後傳來噗通一聲,是重物倒地的聲音,林夏詫異的回頭一看,倒在地上的是龍王。
他斜斜的栽倒在水窪旁邊,是臉朝地栽倒的,手都已經伸到水窪裏,将原本清澈的水攪的昏咚咚的,林夏不擔心龍王會不會死,但她擔心龍王把那水污染了,明天沒的喝。
轉身走過去,壯的膽子靠近,小聲喊了這男人幾聲,可男人壓根就沒有動,像是完全昏迷了一樣。
林夏拽着他的腿,把人拽到距離水窪遠一點的位置,扔在了那樹藤編制的搖床上,剛把人翻轉過來,林夏呀的一聲退後幾步。
龍王眼睛睜的老大,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根本就沒有昏迷,林夏又氣又惱,怒道:“你神經病啊,沒事裝什麽暈。”
要是他裝暈操作不當,一屁股坐在水窪裏,林夏絕對要把這貨給淩遲了。
龍王收回握在手心的刀片,這個動作讓韓宇揚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脖子,剛才她是有考慮過搞死龍王,幸好考慮到這家夥現在是變異人,猶豫了一下,不然現在她絕對脖子開口,死于非命,太陰險了。
龍王不是不想動,而是不能動,能量藥劑的後遺症已經很明顯了,這會兒他的下半身幾乎麻木了,一點知覺都沒有,喉嚨裏有什麽東西不斷上湧,帶着腥甜的鐵鏽味。
“沒事演什麽戲,老娘很忙,沒空陪你演戲。”林夏轉身欲走。
龍王想到韓宇揚,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不知道怎麽地,就想起了顧歡歡,那個被她放棄,流落在外的姑娘。
嗓子一哽,他問道:“歡歡她,這些年過的好嗎?”
“嗯?”林夏詫異地回頭,看外星人一樣看看龍王,随後開啓了自己的怼人模式。
“關你屁事啊,你以爲她跟你有血緣關系,就一輩子賴不掉你是不是?人家學業有成前途一片大好,以後會找個如意郎君恩愛美滿,一輩子幸幸福福的,而這些,都跟你這種人渣沒關系,懂嗎?”
龍王面色一沉,神色難看,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罕見的沒有跟林夏找茬,“你是怎麽遇到她的,能告訴我嗎?”
“告訴你做什麽?你們這種人,我太清楚了,一邊抱着手裏的權利不想放棄,全世界什麽都沒有自己重要,必要的時候誰都可以舍棄,可一旦觸情生情了,又會想起從前被自己丢棄的那些,想要秀一秀存在感,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林夏實在是惡心龍王這樣的人,就跟當年她惡心林中鶴一樣,林中鶴渣的大搖大擺,渣的理所應當,龍王比他還要惡心。
“這又當又立,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懂嗎?老婊砸!”
龍王眼裏寒芒一閃,猛地直立起來,擡手朝林夏脖子掐過去,林夏連動都沒有動,嗤笑着說:“來呀,往大動脈上掐,你現在手上的力氣,掐斷我的脖子,比掐斷一隻雞的脖子還要簡單,掐死了最好,沒有我的藥,你等着死成一灘爛泥吧。”
她歪着腦袋,聲音冷幽幽的,跟恐怖片裏的旁白聲一樣,“做爲黑煞的老大,你肯定見過自己手下那些,被注射了藥劑的死士,死的有多慘吧。”
龍王腦海裏發現出那些人慘烈的死狀,渾身汗毛倒豎,一陣惡寒,手上的力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嗜血的目光釘在林夏身上,咬牙道:“看你還能橫幾天,等那個小白臉死了,你照樣要過來跪着求我。”
“是呀,我好怕啊。”林夏抱着肩膀,朝龍王吐舌頭,“想讓我求你,做夢去吧,你不死在我手裏,也會死在歡歡手裏,被自己養大的孩子當仇人對待還毫不傷心,人渣都沒你厲害,等着長蛆都沒人管吧。”
說完,林夏大搖大擺的走上土包,一點一點消失在龍王的視線裏,确定龍王真的沒有追究自己,林夏抱着水瓶,渾身狠狠抖了幾下,咬着唇朝韓宇揚的方向飛奔而去。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緊張,就怕龍王會一巴掌過來,打的她不知道東南西北。
林夏回去的時候,韓宇揚已經醒過來,他坐在皮筏子上,一直盯着她走過來的方向,林夏有點輕度近視,一開始還沒注意,等走近之後才看到。
她立馬收起那驚魂未定的表情,擺出開心的笑臉跑過去,蹲在韓宇揚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隻是低燒,獻寶似的揚起手裏的水瓶說:“看,我找到了一點淡水,運氣好吧,我們有水喝了。”
韓宇揚從地上翻出自己的手表,這是防水的手表,就算在海裏折騰,在荒島上遊蕩,也沒有妨礙它繼續往前走的架勢,現在,時間依舊很準确。
韓宇揚低聲道:“已經過了八天了。”
林夏想了想,時間是很長了就是了,“你說的對,上荒島八天了,今天第九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天氣。”
韓宇揚把手表拆卸下來,在裏面搗鼓了一陣子,林夏就在一邊認真看,過了一會兒,見韓宇揚把表裝好,問道:“還是沒信号嗎?跟大部隊聯系上了沒有?”
韓宇揚一臉錯愕,“什麽聯系大部隊?”
林夏指着那手表說:“用你這手表裏的某種定位發射器,把信号發射出去,外面的人就能找到你了啊。”
韓宇揚被林夏逗的想笑,但後背疼的厲害,隻能忍着,那想笑又笑不出來的表情,看着很古怪。
他把林夏拉到面前,用力揉了一下林夏的腦袋,本來在荒島上沒有辦法打理的一頭黝黑長發,已經跟鳥窩差不多,現在被韓宇揚這麽一揉,鳥都可以直接住進來了。
林夏連忙抱着腦袋躲開那一隻祿山之爪,沒好氣地說:“你幹嘛?”
韓宇揚道:“我隻是在收拾表而已,你畫漫畫走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