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林夏問。
韓宇揚道:“我在一本書上見過,他們的樹葉汁水是石楠花的味道。”
石楠花什麽鬼?
林夏把最近颠沛流離導緻進水的大腦側下去,倒出裏面多餘的水,想起來了,石楠花就是那種不可描述的味道,她的臉忽然紅的,輕輕踹了韓宇揚一腳。
你覺得是在搞顔色,别以爲我不知道。
蒼郁的樹葉,跟芭蕉樹的葉子一樣,豎在樹幹上,樹幹中間有許多綠色的樹葉卷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花苞一樣的東西,一大片鏈接在一起,看着甚是賞心悅目。
林夏搬起一塊石頭扔過去,果然跟昨晚一樣,那些一大片一大片豎起來的葉子忽然就活了一樣,跟蛇一樣開始抖動盤旋,繞着樹幹跑了兩圈之後,準确的接住那大石頭,然後朝中間一抛。
忽然,那層層疊疊由樹葉組成的花苞動了一下,然後直接彈起來,張來無數片葉子,将那石頭包裹進去,随後,花苞又慢慢合上,周圍的樹葉也安靜下來。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鍾,那花苞短暫開花的瞬間,在陽光照耀下,美輪美奂,堪比孔雀開屏那一刻。
怪不得人家說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爲了多看幾次那花苞開合的瞬間美麗,林夏又搬來好幾塊石頭,每一次都扔在同一顆大樹的方向,看着花開花閉,玩的不亦樂乎,韓宇揚就安靜的陪在他身邊。
視線偶爾朝遠處看看,龍王偶爾會從他們這一片經過,視線都會落在林夏身上,韓宇揚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視線冰冷的直射過去。
龍王不在乎他的挑釁,又默默的離開,韓宇揚那樣子分明就是在強撐,不比在意,隻要林夏還好好活着,還在吃藥就好,算算時間,藥也快吃完了,談允澈說過,吃完藥三天後,藥效就算是正是融合,他還等得起。
那大樹不斷的吞進石頭,花苞也慢慢長大,就在林夏開始考慮,那大花苞到底能裝下多少石頭時,那花苞忽然自動張開,一片一片的張開到最大,然後,發出突突突的聲音。
那些被吃進去的大石頭直接被吐了出來,飛在半空裏,落了個老遠,林夏他們站的比較近,才沒有被大石頭給砸中。
她指着那花苞憋了半晌,憋出一句話,“我去,這不是豌豆射手嗎?韓宇揚,我見到活的豌豆射手了。”
說完,林夏被自己的話逗的哈哈大笑,韓宇揚也忍不俊禁。
對這一片失去好奇心之後,林夏跟韓宇揚開始在海島上尋找可以利用的東西,荒島上也不是隻有食人樹的,還有一些稀稀拉拉的灌木,不知道是什麽科目,葉子挺大的。
那灌木上貼着一些蟲子,長的跟蟬十分相似,林夏在農村長大,認得這些蟲子,她記得,在那裏,有些老人還捉過這蟲子拿回去煮了吃,說是饑荒年代,那蟲子差點被吃到絕種。
那時候林夏覺得太可怕,實在沒勇氣吃,現在就在這荒島上看到這蟲子,林夏隻覺得不亞于看到了一箱子黃金。
她沒有告訴韓宇揚,這些蟬一樣的蟲子可以吃,撿了更多柔軟的樹葉回去,墊在皮筏子上面,扶着韓宇揚趴在皮筏子上,拿出一瓶水,幫韓宇揚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背上的傷口。
傷口愈合狀況并不樂觀,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潰膿,流出了難聞的血色液體,有的地方因爲韓宇揚之前劃水走動,又崩裂出新的傷口,看的林夏險些掉淚。
沒有藥,這麽大面積的傷,怎麽可能自己愈合,沒有酒精消毒,傷口隻會感染擴大,然而韓宇揚這些天一聲不吭,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根本就沒受傷。
“韓宇揚,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到處走動,隻要坐在這裏休息就好,好好養着你的傷,知道嗎?”
韓宇揚側過頭看林夏,笑問:“不出去,你養我嗎?”
林夏揚起下巴,笑容明媚,“我養你啊。”
林夏說不讓韓宇揚出去,韓宇揚就不出去了,他的傷他自己知道,事實上他已經沒什麽力氣再走動了,爲了不讓林夏更加擔心,在岩洞裏休息挺好的。
做爲一個從小吃苦,在垃圾堆裏打過滾,滿山偏野找過野菜,下河摸過魚的野孩子,林夏的生存能力相當不錯。
爲了把壓縮餅幹肉幹等食物都留給韓宇揚,她開始在外面尋找食物,去海邊尋找活着的貝克,生火把貝殼烤熟,吃裏面的肉,沒有鹽巴調味料,東西味道自然很差,但這比起餓肚子,已經很好了。
淺海處沒什麽魚,倒是在有的地方能找到蝦什麽的,這一帶海域似乎生長着很多可以吃的美味,魚蝦就不說了,靠近有焦岩的位置,還能找到鮑魚。
林夏每次去海裏抓這些東西上來,烤熟了吃的時候,還調侃韓宇揚幾句,“看看,天然野生的海中極品美味,可惜你身上有傷,根本就不能吃這些,那我隻好自己一個人享受美味了。”
吃的還好,已經具備了漁民基本能力的林夏能找到很多海裏面能吃的東西,還儲備了幾棵樹的蟲子等漲潮後吃,餓不死。
但要命的是喝水問題,大海上到處都是水,卻沒有一口是能喝的,那幾瓶水林夏一直省着,都留給韓宇揚喝了,自己隻是偶爾抿一口吊着,也很快見底了,傷口不清洗也不行。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夏又開始煩惱起來。
沒有通訊工具,沒辦法跟外界聯系,一直關在這蠻荒的海島上,遲早他們會因爲缺水而渴死。
在最後一瓶水快要見底的時候,林夏站在岩洞外一整夜都沒合眼,就在這個時候,龍王出現在岩洞旁邊。
他看了眼岩洞裏昏睡過去的韓宇揚,神色淡漠道:“我原本以爲,像你這樣的女人,流落在這個荒島上,除了找個男人做依靠,就隻有死路一條,沒想到你不但能生存下來,還能把這個快要死了的家夥照顧的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