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黑暗裏,有一個影子在窗前閃過。
“葉祁幀?”林夏順手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台燈,看了眼站在窗前的男人,揉揉眼睛問:“這麽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葉祁幀眼裏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在眼底,主動走到床邊幫林夏披好外套,笑道:“想來看看你有沒有蓋好被子,沒想到你還醒着。”
林夏又打了個哈欠,歎氣道:“本來很困的,但不知道爲什麽,就是睡不着,心裏很不舒服。”
“還在爲韓宇揚擺你一道的事情生氣?”
“不是!”林夏輕輕捶了一下葉祁幀的胸膛,“我是在想陳琳的事情。”
“你于心不忍?”這是葉祁幀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了,女人都會心軟,尤其是林夏這樣的女人,原本就不是什麽狠辣的人,别人踩她一腳,她還回去一腳,已經是她的極限,若是踩過的人太慘,她反而會自責,想着是不是自己要過分。
“沒有,我是那樣聖母的人嗎?”林夏吐槽了一句,“陳琳都那麽對我了,要不是我運氣好,我現在怕是已經都被燒成灰了……唔……”
葉祁幀的手按在林夏的唇上,厲聲道:“不準說這句話。”
林夏默默點頭,等葉祁幀松開手之後,她才說道:“我就是心裏覺得難受,你想,慕晚晴和陳琳都是韓宇揚的女人,可是他們現在,一個在監獄裏自殺了,一個被人折磨瘋了,這是多麽神奇的事情。”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曾經也是韓宇揚的女人,我真是怕啊,你說會不會到最後,我的結局也會變的特别難看,這不會是詛咒吧。”
聽林夏越說越離譜,葉祁幀都聽不下去了。
葉祁幀直接一記暴栗敲在林夏的腦袋上,咬牙道:“還瞎說,現在是什麽時代了,還這麽迷信。”
“這是這也太巧合了吧,搞的我心裏毛毛的。”
“這就是巧合。”葉祁幀強勢地把人摟在懷裏,沉聲道:“我葉祁幀見神殺神見佛殺佛,渾身殺氣淩人,有我鎮着,你什麽都不需要害怕。”
“好吧,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勉強讓自己試着去忘記吧。”
“睡吧。”
葉祁幀把小女人塞進被窩裏,沒幾分鍾,林夏就沉沉的睡過去了,抱着被子笑的很甜,均勻的呼吸聲在空氣裏響起,葉祁幀盯着她看了許久,手指在她光滑的臉頰上輕輕摩挲着,低聲喚着他的名字。
“林夏……林夏……醒醒……林夏……”
喚了好幾聲,林夏依舊沒有反應,葉祁幀長舒一口氣,朝身後喊道:“還不出來。”
窗台上拉好的窗簾動了幾下,談允澈從飄窗上跳下來,沒好氣地問:“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讓你給她喝的水裏面加點安眠藥,你怎麽就忘記了,要是剛才她沒關燈,看到了我,我看你怎麽解釋?林夏可是認識我的。”
葉祁幀擰眉道:“安眠藥是加過了的,你可以去檢查一下。”
“加過了的?那怎麽她還醒着。”
“所以讓你檢查一下。”
保镖們魚貫而入,熟練的把林夏連同被子一起擡走,送到别墅後面的某個屋子裏,裏面的儀器響着各種哔哩吧啦的聲音。
談允澈抽出林夏的一管血,放在試驗台上,很快,他也皺起眉來。
“她的血液裏确實有安眠藥,那種藥是我特質的,喝下去幾分鍾之内絕對睡着,我們等了一個小時,她還醒着,就隻有一個可能,她做實驗做的太多,藥喝的多了之後,對藥出現了抗體,沒發現就好,下次我們小心一點。”
談允澈掀開被子,給林夏的脖子上擦了些酒精,然後打了一管白色的藥水進去。
眼神落在雪白的脖子上,訝然道:“不是吧哥們兒,你居然到現在還沒碰過她,你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難不成你……”
他的視線落在葉祁幀的雙腿之間,表情怪異起來。
葉祁幀不悅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你隻要操心實驗到底有沒有完成,林夏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就可以了。”
“好歹也是朋友,我這也是關心你。”談允澈手上動作不慢,連上各種儀器,又問:“關于那方面的知識,我也有一些熟人,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
見葉祁幀壓根不搭理他,談允澈感到無趣,也不再說話,把各項檢查做完,他眼裏也浮現出喜色,一巴掌拍在葉祁幀的肩膀上,激動道:“沒有任何排斥現象,一切反應都極爲良好,等我那一管血液回去跟那個病毒做一下實驗,就知道效果如何了。”
“現在已經有效果了?”葉祁幀問。
“有啊,隻是效果不穩定,等血清徹底完成後,實驗就成功了。”談允澈興奮的跟小孩子一樣在原地蹦跶了幾圈,“葉祁幀我告訴你,我馬上就要成功了,有了這些血清,第二個實驗,第三個實驗還遠嗎?”
“隻要林夏沒事,實驗随便你。”葉祁幀松了一口氣。
談允澈白了他一眼,“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原本葉祁幀一心想要實驗成功,而現在,他的一切前提都是要林夏沒事,男人一旦愛上某個女人,就這麽神奇。
“還需要多長時間?”
談允澈估計了下,“不知道,接下來就隻有等了,我預算的是三個月,但這些藥什麽時候能完全排除她體内的雜質,讓血清完美起來,還要看她的身體情況,總之,實驗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距離目标又進了一部,葉祁幀勾起唇,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笑容,很柔和,很滿意,他握着林夏的說,在她被針紮過的手臂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林夏,辛苦你了。”
或許林夏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曾經她隻是他手裏的一個試驗品,一個爲了報複仇人的工具,但這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