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還沒畫好,黑衣人已經破門而入,薛琪催促道:“陳琳,快走吧,接你的車在外面等着,你怎麽還在這裏墨迹。”
“别急啊,要去見阿揚我怎麽能這麽狼狽,馬上就好。
她給自己貼了假睫毛,畫上口紅,看着鏡子裏美麗動人的自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跟着薛琪上了外面的車。
見薛琪朝後面走去,撒嬌道:“薛琪,我一個人憋了好多天了,你跟我坐一輛車,陪我說說話嘛。”
薛琪眼神閃了閃,無奈道:“我是順路過來的,等下我還要去遊樂園裏接小軍,你快點去吧,别耽擱了。”
陳琳隻好放棄跟薛琪一起,一路上她不停的看化妝鏡,不時哼着歌兒,絲毫沒有注意到,跟在後面的那輛車在某個岔路口就失蹤了。
林夏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坐在花園裏曬太陽,難得出院,她卻隻想要在這裏犯懶,原本在醫院的時候,她想過一大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現在嘛,浮生偷得半日閑,好像感覺也不錯,于是,她幹脆把那些想要做的事情都扔出了腦子裏。
直到公司那邊的同事打電話過來,問她手裏那幾個稿子的處理方向,她才睜開眼睛。
“我不是跟他們說了,你受傷了,在休養期間,爲什麽他們還會把電話打到你手機上?”葉祁幀端來一碗湯,放在林夏面前。
林夏噓了一聲,跟同事把電話講完,才挂了電話,笑道:“是我跟他們說的啦,畢竟之前一直都是我負責那些事情,現在我忽然甩手不幹了,他們就算接手了,好歹也要找我問一下情況吧,做事不能不負責。”
葉祁幀被林夏說服了,囑咐她不要太勞心勞力,遞給她一個勺子,“喝湯吧。”
林夏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眼前忽然閃過了異樣的神色,低聲道:“你不會是背地裏偷偷學的吧,今天的味道格外不一樣,特别鮮美。”
葉祁幀展顔一笑,難得笑的這般開懷,“能得你的誇贊,再偷偷學多久都是值得的。”
“那我可要多喝點。”林夏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去吃碗裏的東西,隻是她的眼睛裏卻閃爍着複雜的神色來,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眶裏泛起了濕意。
她想要去拭擦,葉祁幀卻已經看到了,頓時焦急起來,迫切道:“是不是又難受了,哪裏難受,頭疼還是傷口疼?”
林夏搖搖頭,拭擦掉眼角的淚水,哽咽道:“葉祁幀,你對我這麽好,以後我不習慣了怎麽辦?”
葉祁幀深深的凝視着林夏,低聲道:“那就不要不習慣了,我們一直在一起。”
林夏沒有回答葉祁幀的話,隻是看着他,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她總是這樣,面對葉祁幀的表白,不管是隐晦的還是直白的,從來都避開不回答,從前葉祁幀很無奈,也會感到頹然,但這一次,他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因爲他知道,他和林夏之間再也不會橫着一個韓宇揚了。
“關于陳琳的事情,你想要我怎麽收拾她?”葉祁幀問道。
提起這個女人,林夏臉上的表情變了,神色難看,眼底冷光肆意,想了想,她說:“韓宇揚一定會護着她吧。”
葉祁幀沉聲道:“你說的沒錯,那一天把你救回來之後,我就找人去處理這件事情了,原本我想要把陳琳抓過來,但陳琳根本就不在陳家,後來我去跟韓家交涉,韓家拒絕把陳琳交出來,我讓人大廳陳琳的蹤迹,但是,陳琳失蹤了。”
林夏把湯碗放在桌上,低頭去數盤子裏的聖女果,一顆一顆的數着,數到一半的時候,她擡起頭來問:“是韓家把陳琳藏起來了,你找不到,對嗎?”
葉祁幀沒想到林夏這麽快就猜到了,點點頭道:“沒錯,韓家把陳琳藏起來了,他們壓根就沒想讓陳琳付出代價,明明她是這一場綁架案的主謀,但韓家的意思是,陳琳也是受害者,受到懲罰了,就沒了下文。”
“沒了下文?”林夏險些笑出聲來,她譏笑道:“我知道韓家護短,但韓宇江可是堂堂軍部的人,爲人剛正不阿,做了多少好事,結果韓宇揚就是這麽做事的?”
葉祁幀不想林夏爲韓宇揚難過,但這件事情,他想要讓林夏知道,他輕輕勾着林夏的手掌,柔聲道:“别生氣,我會想辦法的。”
林夏頹然的坐在躺椅上,仰頭看看天空的太陽,失笑道:“真是沒想到,有一天我遇到了罪犯,卻還是沒法把她繩之于法。”
她輕歎一聲,“以前總是我被别人污蔑,這法庭都上了不知道幾回,頭條上也是我做常客,講的大多都是什麽官司命案等沒道德的事情,現在我真的被人害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我連兇手在哪裏都找不到。”
葉祁幀忍不住把林夏抱在懷裏,感受到她因爲憤怒而顫抖的身體,他沉聲道:“林夏,不要生氣,也不要憤怒,不值得,你隻要看着我就好,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都會幫你安排妥當的。”
“可是韓家要保那個女人,我還能怎麽樣呢?我又能怎麽樣呢?”
葉祁幀斬釘截鐵地說:“一切有我。”
因爲這個話題的原因,導緻林夏一整天都不痛快,下午,葉祁幀出去了,林夏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渾身都透着煩躁和狂暴的氣息,走着走着,她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熟悉的号碼,猶豫再三,她還是撥通了那個号碼。
韓宇揚的電話早就讓林夏給删掉了,但是林夏早就把韓宇揚的電話給背熟,倒背如流,電話響了起來,很久之後才被人接通,韓宇揚喂了一聲,語氣淡漠,聲音涼薄。
“林夏,你找我有什麽事?”
這樣冷漠的語氣把林夏原本憋的一肚子的質問全部都噎了回去,竟然忘記了原本找韓宇揚的目的,直到韓宇揚再次出聲。
“若是沒有别的事情的話,我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