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祁幀擰眉,又看了眼林夏,這個女人時常跟她說薛琪的事情,他們是好朋友,他确實不該這麽做,她不會喜歡。
“讓她過來!”
薛琪是跟顧歡歡一起來的,她隻身一人,看樣子是來的很倉促,穿着晨跑的運動裝,連妝都沒有畫,披頭散發的樣子,跟衆人眼裏貴氣的韓三少當真判若兩人。
葉祁幀的臉色緩和下來,主動讓開位置,讓薛琪走到床前。
“這才幾天,好端端的,怎麽又出事了。”薛琪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林夏過的真的很苦,每次當她以爲自己會幸福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各種問題,這個好友怎麽就這麽多災多難呢。
“她還要嗎?醫生怎麽說的?”薛琪哽咽道。
“都躺在重症監護室了,又能好到哪裏去。”葉祁幀冷聲道。
薛琪心裏正難過,葉祁幀這樣不陰不陽的話當下就讓她怒火中燒,“你是怎麽照顧她的,她好端端的一個人,跟你在一起才幾個月,就變成這樣了,你到底是怎麽保護她的。”
“這話你應該去問韓宇揚!”
“你什麽意思?”葉祁幀的話讓薛琪臉色變了變,大清早的,韓宇揚打電話過來跟她說,林夏出事了在醫院,她當時也沒來得及問,現在葉祁幀這麽說,她下意識的就想到,事情跟韓宇揚有關系。
“什麽意思?”葉祁幀黑眸裏迸發出森冷的寒意,“我也很想知道,爲什麽韓宇揚的女人會綁架林夏?還讓她傷的這麽重。”
“綁……綁架?”薛琪一時間呆若木雞,不可置信地問:“你是說,陳琳綁架了林夏?”
“沒錯,害的林夏躺在這裏生死不知的罪魁禍首就是陳琳,當時,韓宇揚就在場,你看,他就看着自己的女人傷害林夏。”
“這……怎麽會這樣?”薛琪始終不願意相信,林夏跟韓宇揚就這麽完了,哪怕倆人已經好幾個月不相見,見面也跟陌生人一樣,可是現在,擺在面前的事實竟然這麽沉重。
“從前,我一直以爲,哪怕讓自己死,韓宇揚也不會讓林夏受傷的。”她喃喃道。
“可他不但讓林夏受傷了,還把罪魁禍首給藏了起來。”葉祁幀嗤笑一聲,他這般保護的人,竟然被那麽個女人給欺負了,真是可笑。
“告訴我,陳琳被韓宇揚藏到哪裏了?”
薛琪擦幹眼淚,搖搖頭,“我不知道,韓宇揚怎麽可能把這些事情告訴我,怕是連阿風都不知道。”
“總會有蛛絲馬迹的,你再想想!”
薛琪想了許久,依舊一無所獲,“我真的不知道,家裏沒人談論這件事情,他們甚至都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麽……等等……”
薛琪忽然想起了什麽,道:“我想起來了,前兩天韓宇揚在家裏吃飯的時候,冷烈風給他打電話,他在電話裏說了一個别墅的地址,說是讓冷烈風去收拾一下,那是個很偏僻的老舊别墅區,都快要拆遷了。”
“在哪裏?”葉祁幀眼裏泛起一陣精光。
林夏昏迷了好幾天,失血過多,加上身體虛弱,整整一個星期,她才清醒過來,一開始連下地的力氣都沒有,後來醫生給她開藥調養了幾天,才有了力氣,可以下地走動。
期間除了薛琪來看望過她之外,韓家沒有任何人來過,林夏也跟沒事的人一樣,隻是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好像是在做夢一樣讓人無法忘懷。
林夏以爲,睜開眼睛後,她會看到韓宇揚的,可是當她在期望中睜開眼睛,看到的隻有葉祁幀,甚至,韓宇揚連一次都沒有來過醫院,一次都沒有。
坐在窗口,盯着窗外來來去去的人群,恍若隔世,擡手遮住刺目的陽光,林夏才發現,自己的手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連手掌裏的血液紋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窗口風大,不要坐在那裏,不然等下你又要頭疼了。”推門而入的葉祁幀看到這一幕,上前給林夏披上一件外套,順勢關上了窗戶。
林夏任由他扶着自己坐在床上,喝着葉祁幀帶來的湯,感覺今天的湯味道很是一言難盡,她不解地看向葉祁幀,“今天的湯是哪個廚師做的?你換的新的大廚嗎?”
葉祁幀眼神閃了閃,反問道:“味道怎麽樣?很難喝嗎?”
林夏眨眨眼,有些奇怪,“沒有,很好喝,就是感覺跟平時的湯味道不一樣,哪個菜系的,這麽特别。”
葉祁幀罕見的結巴了下,連耳廓都紅了一圈“你喜歡就好。”
林夏看他罕見有點羞澀的表情,大腦裏閃過什麽,脫口而出,“這不會是你親手做的。”
葉祁幀就知道瞞不過林夏,但沒想到,她就喝了一口就嘗出來了,避開她的視線,道:“小江說,男人如果想要對一個女人表達一種感情,親手做飯也是最直接的方法,畢竟君子遠離庖廚嘛,會做飯的男人,會讓女人感到幸福。”
林夏多看了葉祁幀幾眼,眼睛一眨也不眨,似是要說什麽,随後又放棄了,隻是笑的很甜美,
“葉江宇還會說出這個有哲學的話,真是漲知識了。”片刻後,她小聲嘟囔了一句,勉強喝了一口,老實說,味道真的很不怎麽樣?但是葉祁幀的一片心意,林夏不想浪費。
“我嘗嘗!”葉祁幀見林夏喝的很慢,自己舀起一勺子喝了一口,瞬間,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随後搶過林夏的勺子和碗,不顧林夏的呼喊轉身扔進了垃圾桶裏。
“喂,你做什麽?我還沒喝了,你怎麽扔進垃圾桶裏。”林夏阻止不了,氣的在原地直跳腳。
“太難喝了,不能再喝。”葉祁幀難得有點沮喪,“沒想到做飯這麽難。”
“誰說難喝我,我就覺得很好喝,我不管,你賠我一鍋湯。”林夏哼了一聲,賭氣不願意再理會葉祁幀,掀開被子坐進去,背對着葉祁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