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換來了林夏的譏笑,“你看,你根本說不出來,你根本就說不出來。”
緩緩地,韓宇揚終于開口了,他道:“你若是清醒的,就該知道,不管我給了你什麽答案,都是假的,别的我可以騙騙你,唯有這件事情,我不想騙你,更不想騙我自己,林夏,你說過的,人該對自己好一點,我也想要對自己好一點。”
是啊,不管韓宇揚在這一刻,因爲她的逼迫說什麽,都是假的,“我怎麽說過那麽多話呢,我怎麽能強迫你答應跟我結婚,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是高高在上的韓宇揚,是翺翔在天空裏的雄鷹,除非你願意,沒人能強迫你。”
韓宇揚依舊沉默着,林夏也不想他再說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假話,“我是不是很卑劣,利用你對我僅剩下的感情,讓你說着違心的話,這樣沒完沒了的糾纏你。”
“你知道就好,林夏,我們不是小孩子,你也從來都不是小孩子,不要再做任性的遊戲,下來吧。”韓宇揚道:“不管如何,我們已經結束了,你再做什麽都是徒勞無意義的。”
“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會再爲我停留了嗎?”林夏雙眼含淚,悲戚的看着韓宇揚。
“是!”韓宇揚已經站在林夏的面前,隻要他伸手,就能抓住林夏,“沒有誰會去等着誰。”
“韓宇揚……”
忽然,韓宇揚快速伸手,試圖去抓住林夏,可是林夏早有防備,她用力揮開韓宇揚的手,蹲在地上哭起來,哭着哭着她又站起來:“韓宇揚,那你陪我最後任性一回好不好?你聽,周圍都是尖叫聲呐喊聲,等一下我們一定會成爲所有人的焦點的。”
她說着,猛地站起來朝後倒過去,一片雪白的顔色,像是展翅飛翔的蝴蝶一般,就那麽倒在虛空裏。
“林夏!”
這一刻韓宇揚隻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縱身跳下去,用力抱着那個任性的壞女人。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隐約還夾雜着尖叫聲,林夏用力抱着韓宇揚,眼淚簌簌的流下來,隻聽到“砰”地一聲巨響,兩人重重地砸在充氣墊子上。
盡管是柔軟的充氣墊子,在那樣高的距離砸下來,依舊砸的人頭昏腦漲,眼冒金星。
韓宇揚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猛地坐直身子,抱起林夏驚呼道:“林夏,醒醒,你醒醒,來人,快叫醫生。”
“韓宇揚……”林夏慢慢睜開眼睛,視線有了焦距之後,猛地張開雙臂,用力抱着韓宇揚,但随後,她就被韓宇揚重重地推開。
男人的臉上帶着的不是劫後餘生的喜悅,而是涼薄的冷漠,還有不耐,大步流星的走下充氣墊子,林夏愣了下,迅速追上去,婚紗絆的她踉踉跄跄的,她幹脆扔掉鞋子,挽着婚紗的裙擺追過去。
腳下不知道踩了什麽硬物,疼的林夏一個趔趄朝地上摔過去,韓宇揚迅速伸出手,但很快又縮了回來,因爲葉祁幀已經伸手,把林夏拉到了懷裏。
他冷冷地掃了眼抱在一起的倆人,譏笑道:“你還追上來做什麽呢?讓我看看你是怎麽讓另外一個男人爲你神魂颠倒的?”
“韓宇揚!”林夏沖上來,拉着他的衣擺,但被韓宇揚無情的甩開,“你到底鬧夠了沒有,你還想怎麽樣?”
她到底鬧夠了沒有呢?林夏隻是看着韓宇揚,抓着他的衣擺不讓他走,韓宇揚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指,無情又決絕,林夏倔強的死死不肯松手,可是韓宇揚掰的好用力,哪怕林夏尖叫出聲,他也沒有放棄。
“我已經陪你跳過一次了,林夏,我對仁至義盡,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他殘忍的掰開扣着衣擺的最後一根手指,把人推進葉祁幀的懷裏,猛地轉身大步離開。
“不……不……韓宇揚,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林夏發出一陣痛呼撲到再地上,卻沒有再追上去,也許是她已經明白,再追上去已經沒有用。
“林夏,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韓宇揚不會再回來了,他真的已經放棄你了。”葉祁幀心疼的抱着嬌弱的女人。
林夏滿臉都是淚水,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眼神呆呆地看着韓宇揚離開的方向,她沒有哭出聲,隻是眼淚依舊默默的流下來,無聲無息的。
過了一會兒,她撐着身子站起來,用力擦幹臉上的淚水,一步一步朝前走,葉祁幀想要扶她,卻被她推開。
“葉祁幀,我們該回去了。”
她恢複的太快太平靜,以至于葉祁幀也被驚到了,擔憂道:“林夏,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我已經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還呆在這裏做什麽。”林夏一步一步朝前走,走着走着,忽然捂着小腹停下來,她低頭看看自己,有鮮紅的血色染紅了潔白的婚紗。
“林夏!”葉祁幀驚呼一聲。
林夏勉強站穩,想要說什麽,眼前一黑,她直挺挺地朝後倒去……
瀚城的新聞第一時間将韓宇揚大婚,林夏鬧場,并且在韓氏企業大樓上以姓名要挾的事情報道在各大媒體報紙新聞上。
一時間消息如雪花一般飛散,鬧的全城皆知,各種流言猜測等等消息絡繹不絕,而最讓他們議論不斷的是,韓宇揚取消的婚禮,他跟陳琳的婚事到底還是沒有進行到最後,就結束了。
不提陳家有什麽反應,羅梓瑄是很生氣,好些天都沒有理會韓宇揚,倒是韓宇凱跟梁雲雲的婚事,因爲這件事情被攪和的不是很完美,讓韓宇揚感到很遷就,韓宇凱半點想法都沒有,梁雲雲也沒多想,能順利跟韓宇凱結婚,對她來說已經很不可思議。
外面人茶餘飯後的議論,而兩位當事人了,似乎都安靜下來,再也沒有他們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