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唇很快又緊緊貼在一起,夜色漫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夏猛地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迅速坐直身子,渾身那疲憊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讓林夏又不得不倒回去。
她側頭一看,目光跟那雙沉靜如水的黑眸對上的瞬間,林夏呼吸一滞,隻覺得渾身血液都要凍結了,屏住呼吸看着韓宇揚,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好。
“渴!”韓宇揚發出幼稚的聲音,輕輕晃了林夏的肩膀。
原來還沒醒酒,林夏松了一口氣,扶着床沿勉強站起來,踉踉跄跄的給韓宇揚倒來一杯水,腳不小心踩到了韓宇揚的鞋子,她一頭朝前栽過去。
“小心!”韓宇揚迅速接住即将翻出去的水杯,另一隻手摟着林夏的腰,用力把人帶進自己的懷裏。
林夏驚魂未定地直起身子,看了眼韓宇揚,男人仰頭把杯子裏的水喝下肚子,翻身躺回去,道:“好困,我要睡了。”
說罷,男人翻了個身,把被子全部卷在身上。
林夏不知道韓宇揚到底是清醒着還是迷醉着,但這一刻,她隻有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韓宇揚的鼾聲。
“韓宇揚!”林夏輕輕喊了他幾聲,沒有人回應,林夏輕手輕腳的走下床,穿好衣服,默默離開了公寓,門關上的那一刻,床上熟睡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林夏忽然回頭,夜色下,她看到公寓的窗口上,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不用猜都知道那個黑色的影子是誰。
林夏無奈地一笑,什麽時候,她和韓宇揚還需要加裝做戲,才能坦然的面對對方了。
夜涼如水,明明是溫暖的晚風,吹在林夏的身上,卻讓她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悄悄的回到葉家,抱着被子疲憊的合上雙眼。
第二天早上,林夏感冒了,原本她最近身子一直虛弱,結果大晚上的又是吹風又是洗冷水澡,最後還被一個男人如狼似虎的拆吃入腹,這麽一折騰,又吹着冷風走了半個小時的路,林夏感冒的特别嚴重。
沒有發燒但頭昏腦漲流鼻涕打噴嚏,一說話就流眼淚,那滋味簡直是酸爽的,一整天林夏都是懵懂的狀态,到了晚上,終于發燒了。
林夏燒的迷迷糊糊的,外面發生了什麽,别人跟她說了什麽話她都不清楚,隻覺得自己雲裏霧裏的,老實說,這昏迷的不省人事的狀态,最近林夏經曆的太多了,醒來後也沒有覺得多驚訝。
喝了一碗粥,林夏在花園裏散步,走幾步就累的氣喘籲籲的,她幹脆不散步了,坐在沙發上刷微博看新聞,奇怪的是,别墅裏今天居然斷網了。
林夏要看電視,仆人就給她找來一些下載好的資源讓她解悶,不是搞笑的就是胎教啊之類的影片,林夏看的無聊,要了一份報紙,一看日期是昨天的,她皺起眉來,眸色閃了閃,問道:“沒有今天的報紙嗎?”
林夏記得,别墅的仆人每天都要給葉祁幀準備當天的報紙。
“林小姐,今天早上的報紙葉總看完之後,被廚房的人弄髒,已經扔掉了,要不我再去讓人買一份。”
“不用了。”林夏歇下心思來,也不看手機也不看電視了,回去睡了一個回籠覺。
晚餐的時候,葉祁幀回來的很早,跟林夏說了一些公司裏發生的趣事,随後打趣道:“有沒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要是小江在這裏,一定會打趣我們。”
林夏聳聳肩,聽着葉祁幀說一些輕松的事情,晚飯過後,葉祁幀沒有去書房,反而跟林夏一起到花園裏去看剛開的玫瑰花。
林夏在涼椅上坐下,扭頭問葉祁幀:“說吧,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如臨大敵一般。”
“嗯?”葉祁幀露出不解的神色。
林夏隻是微笑看着他,片刻後,葉祁幀敗陣下來,“我就知道瞞不住你,你這麽聰慧,稍微有點異樣就能察覺到。”
“别墅裏斷網斷信息,電視機電腦手機報紙等各種能接收到外界消息的途徑,都被你給一刀切斷,今晚你又回來這麽晚,還一直陪着我,這若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林夏已經說道這份上了,葉祁幀也不再隐瞞,他看向林夏,沉聲道:“韓宇揚要結婚了,就在月底,跟梁雲雲韓宇凱同一天的婚禮。”
“月底!”林夏失神地盯着花圃,忽然笑了出聲:“月底結婚啊,好啊,他本來就決定要月底結婚了,這本來就是韓宇揚決定要結婚的時間,很好啊。”
可是當初說結婚的,是她好韓宇揚,而這一次,換成了别的女人。
在商場裏遇到韓宇揚的時候,林夏就有一種感覺,她可能要失去韓宇揚了,可是林夏沒想到,這個失去會來的這麽快,快到讓她措手不及。
“林夏!”葉祁幀深深地看着她,“不想笑可以不笑。”
“爲什麽不笑呢?”
林夏努力讓自己笑的更加燦爛,“如果我不笑的話,又能改變什麽呢?如果我哭出來,放聲大哭的來發洩自己的委屈,一切就能改變嗎?既然什麽都改變不了,我爲什麽不站着笑呢?起碼,我保住了我的驕傲和我的堅持。”
她問葉祁幀,“韓宇揚有給你送請帖的吧。”
葉祁幀點點頭,“嗯,送了。”
“很好啊,我們一起去參加吧,記得給我找一身華麗一點的禮服,要多華麗就多華麗,要多好看就多好看,雖然我現在有點胖了,但一點也沒有損害到我妩媚漂亮的臉,穿漂亮一點,搞不好還能搶奪新娘的光彩,讓男人們都爲我眼睛發直呢。”
林夏在原地走了幾步,好似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笑眯眯地說:“就這麽定了,葉祁幀,這次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我要盛裝出席,成爲全場最華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