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她這裏,怕也隻剩下昏迷了多少次,喝了多少奇奇怪怪的藥,打了多少保胎針之類的了。
“真奇怪!”林夏摸着自己的肚子。
“哪裏奇怪了?”葉祁幀問。
林夏笑道:“是很奇怪啊,大家都懷孕,也沒誰懷孕能這麽折騰人的,感覺不像是懷孕,倒像是生病了一樣。”
她有點苦惱:“有時候我都懷疑,我真的懷孕了嗎?”
她爲什麽會這麽問?
葉祁幀眼底暗光浮動,訝然道:“懷孕這種事情還有真假隻說?”
林夏被自己的推測逗笑了,“是啊,懷孕這種事情哪有真假之說。”
泗水城還是老樣子,做爲一個三線小城市,它的繁華遠不及瀚城,但它的安靜平和也遠遠是瀚城比不上的,瀚城總是會伴随着鋼鐵澆築的嘈雜和浮華。
林夏沒想到,自己在瀚城呆了兩個多月,回家的時候,跟着自己的男人會是葉祁幀,原本她以爲,這一次自己回到瀚城,會自信滿滿的拉着韓宇揚的手來到王婆面前,對她說,王婆,這是我心上人韓宇揚。
瀚城發生的事情鬧的轟轟烈烈的,幸好沒有傳到泗水城來,隻是韓家派人來,要送王婆他們去美國的事情,還需要好好遮掩一番。
林夏隐瞞了自己懷孕的事情,隻說之前公司安排去國外旅行,幾個好心的同事過來幫她接家屬,王婆信不信林夏不知道,反正事情就這麽揭過去了,也沒有人再問。
倒是陸歡歡,在吃飯的時候把林夏拉到屋裏去,小大人一樣問林夏:“那個男人會是我未來姐夫嗎?姐姐,你跟那個韓大哥是不是吵架分手了。”
林夏沒想到陸歡歡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還知道這麽多,一指頭戳在她的腦門上,“大人的時候你小孩子家家的問那麽多做什麽,沒事好好學習,多陪陪王婆,别的事情你不是你該操心的。”
“夏姐姐,我都知道了。”
“什麽?”
林夏不解地看看陸歡歡,就看陸歡歡在屋子裏翻箱倒櫃的,最後在一個箱子的底下翻出一張被藏的很隐秘的報紙遞給她。
林夏掀起眼皮子一看,不正是她跟韓宇揚鬧的滿城風雨的那些娛樂八卦報紙,沒想到連泗水城都有這些報紙。
林夏頓時變了臉色,豬豬陸歡歡的手腕急切問:“王婆沒有看到這個報紙吧,有沒有?”
陸歡歡被捏疼了,委屈道:“夏姐姐你放心,我發現報紙後,就全部買了燒掉了,這一份是不小心遺落後被我藏起來的,王婆不知道。”
“那就好!”林夏松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想王婆一大把年紀還要爲她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見陸歡歡十萬個爲什麽一樣,不停的問她這個問她那個的,隻能打斷她的話。
“歡歡,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麽簡單,也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乖啊,别問,我會找機會跟王婆說的。”
“那你肚子裏的小寶寶?”
“什麽小寶寶?”林夏眼裏帶着陸歡歡從未見過的冷冽和漠然:“沒有什麽小寶寶,更沒有什麽孩子,你明白嗎?”
陸歡歡機械地點點頭,隻覺得這一刻的林夏分外可怕。
夜裏,林夏睡不着,半夜去客廳裏找水喝,忽然發現院長聊站着一個黑影,吓的林夏險些尖叫起來,仔細一看,那黑影居然是王婆,林夏連忙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追出去。
“王婆,夜半三更的,你怎麽不睡覺,站在這裏做什麽?是哪裏不舒服嗎?”林夏問。
“就是睡不着,想出來看看。”王婆看着天上的星空,感慨道:“你看今晚的星星多好看,那麽亮,一閃一閃的,跟幾十年前我見過的星星一模一樣。”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腦海裏浮現出某個星空下,她和韓宇揚牽着手散步的場景,林夏也惆怅起來。
那時候的韓宇揚總是嘴毒不饒人,她從來不會退讓,倆人鬥嘴每次都以她的無恥沒下線勝利告終,韓宇揚被氣的憋氣,就咬她的唇,晚上翻滾的時候,還會各種折騰他。
最沒羞沒臊的時候,大晚上她把韓宇揚氣的睡不着覺,韓宇揚直接把在電腦跟前趕稿子的她扛起來扔到了花園裏,然後他們當真是幕天席地的在花園裏翻滾了好一陣子,什麽沒羞沒臊的事情都做過了。
韓宇揚還美曰其名他們是在看星星賞夜色,林夏跟着補充了一句賞美男不如睡美男,然後就有是一陣子沒羞沒臊。
“夏夏啊,你在外面的事情王婆可以不問,王婆隻希望你找到一個,疼你愛你一輩子尊敬你的男人,千萬不要像你媽媽一樣,因爲你爸爸,一輩子就那麽被磋磨了。”
王婆長滿褶子的臉上滿是擔憂,一雙渾濁的眼睛卻帶着看透一切的睿智光芒。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女人一輩子,最怕的就是嫁錯了人,王婆不期望你選一個多有權有勢的男人,隻想要那個男人對你好。”
王婆果然知道了,林夏一直覺得,王婆看似什麽都不說,但其實心裏門清兒,“我曉得了,王婆你才是,你好才是我們都好。”
“你這丫頭!”王婆敲了敲林夏的腦袋。
“千萬不要被外界的花花世界迷花了眼,你媽媽當年就是被你爸爸的花言巧語給騙了,錯失了自己的心上人,才會造成那樣的局面,後來她病入膏肓的時候,遇到了心上人,那一次她哭的可傷心了,她就一直跟我說,當初她該繼續等的,若是繼續等着,就不會錯過。”
媽媽還有心上人?
不知道怎麽地,林夏就想起了那個死去的醫生,她咻地反應過來,急切道:“王婆,媽媽的心上人該不會是個醫生吧?”
“你怎麽知道?”王婆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