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韓夫人……”習慣了一位伯母,忽然變成韓夫人,需要适應很久,林夏在屋子裏走了兩步,沉聲道:“抱歉,韓夫人,我改變主意了。”
“你什麽意思?”羅梓瑄陡然拔高聲音。
林夏輕歎一聲,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韓夫人,我不想離開瀚城,也不打算離開瀚城,答應你的事情,我注定要食言了。”
“林夏!”羅梓瑄氣急敗壞地怒吼着:“我真是高看你了,原本我一直以爲,你至少還是個有骨氣的人,不會貪戀自己不該得到的,沒想到你跟慕晚晴那個賤人都是一丘之貉。”
這個慈祥的長輩這一刻連聲音都帶着扭曲的感覺,林夏心裏一陣愧疚,“對不起,我又讓你失望了,但是,我有我的理由,實在對不起。”
夜已深,仆人給林夏送熱牛奶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葉祁幀一腳踢開葉江宇的房間,拽着人扔進書房裏。
“大哥,你輕點,我是你弟弟,不是你的仇人。”葉江宇痛呼一聲。
“你确定,林夏今天出去,隻去公寓見了薛琪,就再也沒有去單獨見過别人?更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葉祁幀厲聲問道。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大哥我都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她就是去公寓拿了幾本書,剛好遇到薛琪,後來薛琪告訴她韓宇揚在相親,她就去了相親宴,全程我都跟她在一起,保證她沒時間跟韓宇揚藕斷絲連,重續前緣。”
葉祁幀還是不放心,把林夏從出門做了什麽,幾點見到誰,又呆了多久都問了幾遍,确定沒出過什麽纰漏,才放開葉江宇。
林夏出門司機仆人會跟幾個,葉江宇一個人跟上去,又另當别論了。
“以後,不準你帶林夏出門。”
“爲什麽?”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
葉江宇越聽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了,本着過來人的想法,開始勸解自己的大哥。
“那啥,大哥,你既然強迫林夏跟了你,那就對她好點吧,不要搞的像我跟薛琪一樣,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葉祁幀:……
這個弟弟腦子是不是都讓狗給吃掉了。
幾天後,薛琪忽然打電話給林夏,急着要見她,薛琪一向不會有那麽着急的樣子,林夏也很擔憂,匆匆去了小公寓跟薛琪見面。
“林夏,我現在跟你說的事情,你千萬要做好心裏準備,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但是我又不想瞞着你。”
“到底是什麽事,你說吧。”林夏想,能讓薛琪着急的,怕是也就隻有韓宇揚了。
薛琪捏着拳頭,急切地說:“韓宇揚愛上别的女人了,昨天,他把那個女人帶回家一起吃飯了,就是那個陳家小姐,大家都很喜歡她。”
林夏瞳孔劇烈的一縮,勉強笑道:“隻是吃個飯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了解韓宇揚,這才多久,他怎麽可能愛上别的女人。”
“不是的,這一次是真的,我能感覺到,韓宇揚提起她的時候,語氣都跟平時不一樣,好像完全恢複到從前那種冷傲不羁的狀态一樣,并且昨天晚上他們倆人還同床共枕,住在一間房裏。”
薛琪吸了口氣,一咬牙抖出一個更加重磅的消息,“我爲了确定這件事情,今天早上他們一離開,我就偷偷去了他們的卧室,還在廁所的垃圾桶裏找到了用過的保險套,你總不會認爲那是韓宇揚自己跟五指姑娘玩遊戲留下來的吧。”
林夏想想挺着大肚子的薛琪偷偷潛入韓宇揚的房間裏,到處尋找蛛絲馬迹,最後在垃圾桶裏拿出一個用過的套子,頓時露出了囧囧有神的表情。
“沒有五指姑娘,不是還有飛機杯充氣娃娃什麽的,據說石楠花包括花枝花漿都是那個味道,韓家别墅的樹林裏剛好就有一顆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别開玩笑了好不好我的祖宗。”薛琪感覺自己都要急哭了,怎麽林夏還能說出玩笑話來。
“不然呢?哭嗎?”林夏低着頭,讓劉海擋住了自己的雙眼,“哭了我們就能繼續在一起嗎?哭了就能改變嗎?”
她說:“薛琪,我感覺到了,我們可能真的要玩了,這一次,韓宇揚不會再回頭了,而我,已經不敢再靠近他了,因爲,我的靠近給他帶來了傷害。”
薛琪鼻子一酸,險些哭了出來,林夏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了她,可是現在,林夏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卻找不到辦法幫林夏解決。
她拉着林夏朝門外走,“好,我們不哭,既然哭沒用,那我們就笑着吧,我們去購物,我們去花錢,我們去瘋狂的買買買,我請客。”
倆人剛走出小區,前面忽然停下一輛車,緊接着好幾個黑衣男人走過來,林夏下意識的護着薛琪,那些人架起林夏就朝外面拖去。
“阿風,你快過來,林夏她出事了,你快過來好不好?”薛琪追不上那些保镖,也不敢拿孩子冒險,隻能打電話給韓宇風。
“什麽?”正在做實驗的韓宇風猛地站起來,匆匆拿着外套,一邊走一邊說:“你别着急,我馬上就過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都會處理好了,你隻要乖乖在原地等我就好,乖啊……”
林夏被兩個保镖反剪着雙手壓在車上,像是即将受審的犯人一樣動彈不得,開車的司機一路疾駛而去,朝瀚城的出口直奔而去。
管家坐在副駕駛上,一臉爲難地說:“林小姐,夫人之前已經給你提過醒了,你怎麽還這麽固執,這瀚城現在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了,你又何必非要賴在這裏?這不,夫人已經安排了人去泗水城了。”
“什麽?你對他們做了什麽?”王婆他們是林夏的逆鱗,林夏真沒想到,羅梓瑄居然真的安排人去了泗水城,畢竟,那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林小姐放心,夫人隻是在幫你搬家而已,她已經幫你把你家裏那一群老老小小的都接到機場去了,你呢,現在乖乖的坐飛機去泗水城,還能趕上半夜一點的飛機,大家一起去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