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開始他确實是想要殺我,在争執中,我被他從高台推下去,我早有防備,情急之下拽住了他的領帶,他拼命的踹我,後來,他摔下去了,抓住了牆上的排水管獲救,我去樓下看他的時候,他告訴了我,小薇的消息……”
林夏聽完就笑了,一邊笑一邊咂嘴,葉祁幀見狀,眸中閃過失望的神色,“你不相信?”
“不,我隻是覺得好笑,謠言猛于虎,這世上大多數的事情流傳出來的時候總是以訛傳訛,我們所聽到的,又有幾件事情是真的呢?”
對于謠言,林夏深受其害,對這件事情相當清楚,葉祁幀是這樣,她也是這樣,人們想要的不是真正的事實,而是一起看熱鬧的起哄罷了。
“真真假假,又有誰分得清。”葉祁幀回眸,漆黑的眸子裏倒映着林夏嬌俏的容顔,他說:“我不在意别人怎麽看,隻要我在意的人相信我就好。”
林夏咧開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你放心,做爲朋友,我一定第一個相信你,作爲報酬,你也相信我就好。”
她笑的很燦爛,像極了天空裏耀眼的陽光,色彩斑斓的在眼眸裏炸裂開來,帶起來迷人的光暈和色彩,令人向往,有那麽一瞬間,葉祁幀發現,自己竟然沉靜在那片色彩斑斓的世界裏,不可自拔。
葉祁幀聽到自己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女人。”
完美???
林夏當下就被這個詞逗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說:“哥們兒,你用錯詞了吧,你說我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睚眦必報小女人心态,哪裏跟完美沾邊了。”
葉祁幀鄭重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能在财富和權利面前,完美的守住底線,堅持自己堅持的,就已經能甩下大部分的人。”
“嗯,其實我也這麽覺得。”林夏很無恥的接受了這麽贊美,然後,兩人都因爲這句話而笑了,之前冒出來的尴尬就這麽消失了。
林夏說:“葉祁幀,其實我剛才是想要告訴你,我不準備走了。”
“不走了!”葉祁幀眸色深了深,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冷意,随後道:“你還是放不下韓宇揚?”
“不,我隻是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什麽都沒做錯,爲什麽要離開,既然我問心無愧,堅信自己沒有錯,我爲什麽還要離開呢?無論别人怎麽看我,怎麽想我都沒關系,我心我主我自有數。”
林夏仰起頭,發出豪氣的宣言,“管他别人怎麽诽謗譏笑辱罵,隻要我自己坦蕩蕩,隻要這世上還有人願意信我,那就沒關系了。”
葉祁幀側過頭去,避開刺目的陽光,手指輕輕彈了彈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你真的決定這麽做?”
林夏重重地點頭,道:“不走了,或許你聽了覺得很荒謬,但其實,我沒說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麽懷孕的,莫名其妙就吃了虧,算我自己倒黴,在這一場愛情裏,我對得起任何人,我跟韓宇揚都是受害者。”
“不,我以前就說過了,我是相信你的。”
韓宇揚撐着腦袋坐在沙發上,連續酗酒宿醉幾天後,他看起來跟街頭的流浪漢沒什麽區别,頭發亂成雞窩,幾天沒有換洗的衣服皺皺巴巴的貼在身上,胡子拉碴的不說,嘴唇也幹裂了,一雙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
若不是韓宇江帶着他的隊伍秘密回到瀚城,韓宇揚怕是還不會從辦公室裏挪窩。
見韓宇江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韓宇風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該說的他們全家人都說過勸過,這事情除了自己想通,哪裏是勸過就可以的事情。
倒是韓宇凱說話比較肆無忌憚,“我說二哥,難得的四兄弟聚會,你能别哭喪着臉嗎?”
韓宇揚揉了揉眉心,頭疼欲裂,啞着嗓子說:“我能來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你若看不慣,現在就滾,沒人留你。”
得,毒蛇嘴不是白叫的,韓宇凱決定不跟失戀的人鬥嘴。
“阿揚,之前讓你調查瀚城内隐藏的黑煞成員這件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韓宇揚揉揉眼睛,道:“沒有任何進展,瀚城這邊的外來人員都調查過,有幾個不确定的,是葉家那邊高薪聘請來的工程師,接觸過後,沒發現不妥。”
“難道這些人在尋找資料失敗後,已經退出瀚城了?”韓宇凱道。
“不可能!”
韓宇江沉聲道:“自從殺人蜂在意大利露面之後,我們一路追蹤,搗毀了很多黑煞成員和據點,他們非但沒有收縮勢力龜縮起來,反而大張旗鼓的繼續跟某些需要他們藥品的人做交易,這怎麽看都很奇怪。”
“确實很奇怪,大哥,你的線索來的是不是太順利了點,這倆個月你每次得到的線索都非常明确,沒有一次失誤過,看起來,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洩露給你的一樣。”
在這方面韓宇揚一向是最敏感的,一下子說道了重點上。
“除非,他們是故意把你引出去,爲的就是在瀚城尋找他們需要的東西,瀚城畢竟是我們韓家的大本營,想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尋找東西,怎麽能讓大哥你注意到。”
“有道理。”韓宇江摩挲着手裏的咖啡杯,沉吟片刻,道:“我總覺得黑煞内部不對勁,我抓到了好幾人,都是跟殺人蜂不合的成員,難道說,他們内部正在内鬥?”
“不管是哪個原因,對我們都是有好處的,梅一峰藏起來的東西,一定就在瀚城,我會繼續讓人秘密尋找,沒事我先走了。”韓宇揚撐起身子,踉跄了幾步,帶着滿身酒氣出了門。
“等等,媽說晚上給你準備了個相親宴,讓你必須去,你要不要讓人安排個助理去看看,不然媽會生氣的。”
“安排助理做什麽?”韓宇揚從兜裏拿出一支煙點着,一邊走一邊說:“我自己去就好,告訴媽,我會準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