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江宇聲音太小,葉祁幀沒聽清楚,老實說,要是林夏沒有推開他,現在,他的腦袋一定被開了花,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已經咽氣了。
“我知道你在好看的女人面前是什麽德行,但是林夏不是别人,你最好不要把你那一套用在她身上,不然,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葉江宇對林夏隻有感激,又怎麽會找她麻煩。
“大哥你放心,奮不顧身的推開你,這個小嫂子我認了。”
“你說什麽?”葉祁幀挑眉。
葉江宇拍拍胸脯,堅定道:“大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既然你跟林夏孩子都有了,這個小嫂子對你又有情有義,這長嫂如母,我保證以後把她當親媽一樣孝敬尊重。”
葉祁幀眼角劇烈的跳動了一下,以前這個弟弟是荒唐的沒眼看,現在,果然是真的憨了,林夏說的沒錯。
林夏是在一陣悅耳的鋼琴聲中醒過來的,她勉強睜開眼睛,側頭看了眼,歐式奢華的大卧室裏,有個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彈琴。
音樂是卡農,林夏不會談鋼琴,但爲了裝逼,還特意聽了幾首有名的鋼琴曲,男人低着頭,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恍惚間,林夏以爲自己看到了韓宇揚。
有一次韓宇揚請她去吃西餐,她聽到鋼琴師彈奏的小夜曲,覺得很好聽,那鋼琴師又帥,就誇贊了幾句,韓宇揚吃醋了,就自己上去給她彈了一首,彈的就是卡農,會彈卡農的人太多了,不乏一些鋼琴大師,但林夏依舊覺得韓宇揚彈的最好聽。
不過那時候她就嘴硬了,她是怎麽奚落韓宇揚的:比起你彈奏的曲子,我更喜歡你的手指,可以手玩年啊,來,讓本小姐再摸摸。
韓宇揚當時是怎麽回他的,對了,他說他是在對牛彈琴,浪費時間,後來韓宇揚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态,定了一架鋼琴回家,結果鋼琴送回來的那一晚,他就給她彈了一首曲子,接下來的曲子都變成她彈的了。
因爲他把她壓在鋼琴上各種欺負,他一動她就跟着動,然後鋼琴就響了,雜亂的聲音混合着他們的喘氣聲,韓宇揚咬着她的耳垂說:所謂夜夜笙歌不過如此,看在她這麽喜歡的份上,他可以每晚都彈。
當時她嘴硬的來了一句:放心吧韓二少,所謂的夜夜笙歌你堅持不到三年就會發現自己萎了,現在後悔的淚水,就是當初笙歌過度腦子進的水。
林夏情不自禁就笑了,喚道:“韓宇揚?”
音樂的聲音戛然而止,林夏試圖坐起來,剛動了一下,就感覺到肩膀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林夏發出一聲痛呼。
“别動,你肩膀受了傷,千萬不能再用力。”男人從鋼琴後面起身走過來,水晶燈照在他英俊的臉上,看清楚是誰後,林夏眼裏止不住的浮現出失落的神色。
“是你啊!”
“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吃點東西吧,想吃什麽?我讓人去準備。”葉祁幀扶着林夏坐起來。
林夏搖搖頭,沒有一點胃口,葉祁幀讓人送來一點營養粥,勸了她幾句,林夏勉強喝了半碗就不再動,家庭醫生過來給她換了藥,沒多久林夏又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林夏才清醒過來。
打開手機,忽然看到韓宇揚給她發了一條短信:下午三點來辦公室一趟,有事商議。
林夏猛地翻身坐起來,韓宇揚主動找她了,他會有什麽事呢?她又是期待又是忐忑,既不想跟韓宇揚發生沖突,增加倆人的矛盾,又想跟他見面,這麽矛盾的情緒,讓林夏感覺到自己沒出息極了。
從前她決定做一件事情就不會猶豫,她想給媽媽報仇,想回到瀚城,談允澈一找她,她就答應了,後來她想要找到靠山對付沈豔紅他們,她就真的找上了韓宇揚,再後來,她愛上韓宇揚了,她就決定追上韓宇揚。
可現在,她連到底是留下還是離開,見不見韓宇揚都要猶豫,這不是沒出息是什麽。
她捂臉笑了笑,“什麽時候我這麽沒用了?不就是去見韓宇揚,想見就見,在這裏糾結什麽。”
手機的鈴聲打斷了林夏的思路,她看了眼号碼,輕啧一聲,接通電話:“韓夫人,有事嗎?”
“林夏,你又一次讓我失望了,那一次在醫院裏,你答應過我,隻要我讓你再見阿揚一次,你就離開他,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羅梓瑄再次找來,林夏并不意外,那一次在醫院裏,看到韓宇揚那痛苦不堪的模樣後,林夏确實有那麽一瞬間決定,離開算了,讓韓宇揚從那段感情裏走出來,走向新的生活,起碼他不會再這麽痛苦,當時羅梓瑄也看出來她的想法,才會以爲她是真的會離開。
“伯母……韓夫人,真抱歉,我的一些私人問題讓離開的事情被耽擱了,我沒想到,你會帶人去撬開我的家門。”
“我也沒想到,你會食言。”羅梓瑄打斷了林夏的話,霍然拔高聲音,刺耳的聲音穿過電話,刺進林夏的耳膜裏,讓她一陣難受。
“林夏,你到底還想要從韓家得到什麽?阿揚對你掏心掏肺,你這般對他,難道你還想要再繼續糾纏他,你到底還有沒有心。”
人要是真的沒有心就好了,涼薄冷酷,不會傷害别人,也不會被人傷害,躲在自己的殼子裏,自由自在不是挺好的嗎。
林夏淡聲道:“韓夫人,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查清楚,在此期間我必須留在瀚城,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林夏,你到底還想過要做什麽?你真以爲我狠不下心來嗎?”羅梓瑄怒了,如果說她最後悔的是什麽,那就是聽從大兒子的建議,讓林夏留在韓宇揚的身邊。
“韓夫人,真是抱歉,我有我的難處,就像你是一個母親一樣,我也有我的母親,事關我的母親,我說什麽也要調查下去,不然我一輩子,哪怕是死,都無法安心,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尊敬的長輩,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