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居然在大街上目睹了一場車禍,死者還是直接掉在林夏面前,死狀極其恐怖,那鮮血淋漓的場景,她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就覺得受不了,何況首當其沖的林夏。
“喝點熱水吧,喝完了好好睡一覺,醒來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林夏捧着熱水杯就往嘴裏送,吓了薛琪一跳,按住她的胳膊説:“這是剛倒的水,你小心燙。”
林夏看了薛琪一眼,忽然伸手抱住她,顫聲道:“薛琪,我很害怕。”
“别怕别怕,你就當是看了一個素材,自己畫了一個恐怖漫畫現場而已,随便想想就過去了。”薛琪輕輕拍打着林夏的後背,又說:“你看看我,我一個孕婦,我都沒有被吓到,你一向比我厲害,在這方面可不能輸給我。”
“不是的,薛琪,我……我好像……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好像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痛。”薛琪低頭去看林夏的肚子。
“不,不是的。”林夏搖搖頭,但随後又點頭,“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我想去見韓宇風。你帶我去好不好?”
她要去見韓宇風,越快越好,這個時候,林夏不知道還有誰能相信她,但韓宇風不一樣,他是薛琪的丈夫,還是一個醫生,更重要的是,薛琪能說動韓宇風站在她這邊。
“好,你别着急,我馬上就讓司機過來。”
燈火通明的夜晚,夜風吹在臉上的時候,林夏猛地一個哆嗦,止不住的寒意朝身上竄,她忍不住拉着衣領,又縮成了一團。
她又想起了下午那一幕,鮮血淋漓的現場,扭曲的屍體,死不瞑目的雙眼,還有……那個掉下來攤開的錢包。
在那個錢包裏,夾着一張照片,是屍體主人的照片,那是一個中年人,他正在中間,而他的身邊站着他的父母,其中一個,赫然就是那一天用菜刀自殺的老張頭。
老張頭死了,他的兒子也死了,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了,太多的巧合,那麽就隻能說明一件事情,有人跟她有一樣的目的,在調查當年那個爲媽媽治病的醫生。
而恰好,她也找到了線索,而先她一步的那個人在調查到想要的事情之後,爲了磨滅痕迹,故意制造了這兩場看起來很正常的意外傷亡事故。
她是不是已經暴露了呢?
雖然是晚上,但韓宇風正好有一個實驗沒做完,所以還在醫院裏。
他将林夏留下來的血液又做了一次檢測,依舊顯示的是懷孕狀态,但是很奇怪的,在進行看十幾次檢測後,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那就是這個血液顯示的孕期極爲不準,又時候是三個月,有時候是兩個月,有時候又變成了四個月。
這種簡單的血液檢測,他是不可能做錯的,除非是儀器真的出現的問題,或者說,林夏拿來的血液因爲保存不當出現了檢測方面的問題。
“院長,你找我有什麽事情?”一個護士走近韓宇風的辦公室。
“我記得你懷孕兩個月了,我需要你的血液做一點檢測,你來抽一點血。”
“好的,院長。”
護士抽完血之後,韓宇風又做了一次實驗,發現檢測出現了四個月的現象,他看了眼小護士的肚子,怎麽看都不可能有四個月的反應。
韓宇風氣的一拍儀器,對身邊的醫生說:“儀器既然出現了檢測不準現象,爲什麽不通報财務,馬上換一台新的,現在,立刻打電話告訴财務,重新采購一台,不,十台儀器回來。”
放下報告,韓宇揚輕歎一聲,如果林夏沒有騙人,那就真的隻有一種可能,她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吃了虧,這事要告訴二哥嗎?
想來想去,韓宇風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萬一是他推測錯誤,到時候韓宇揚又該有的鬧騰了,也許該讓林夏來醫院,讓他做一起全面檢查才好。
這樣想着,韓宇風拿起手機,還沒撥通電話,反倒是薛琪的電話打過來了,韓宇風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接通電話問道:“怎麽還沒睡?這兩天我有點忙,别等我了,對了,你不是去找林夏了嗎?她人呢?”
“剛才我們本來是準備一起來找你的,可是葉祁幀來了,林夏見到他之後,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林夏就跟他一起離開了。”
“你說葉祁幀?他跟林夏關系很好嗎?”韓宇風皺起了眉。
“林夏本來就身體不舒服,之前還差點暈倒,是葉祁幀幫了她,之前那兩天她一直住在葉家,林夏也挺不好意思的。”
薛琪打了個哈欠,孕婦總是很容易犯困,她什麽都沒幹,就這麽跟着林夏轉悠了幾圈就累了不行,“我感覺葉祁幀對林夏特别關心特别在乎,你說,他不會是對林夏有意思吧,想趁着林夏跟韓宇揚之間出了問題,趁虛而入?”
“林夏居然會跟葉祁幀扯上關系?”韓宇風眼裏露出了深深的疑惑,葉祁幀爲什麽會關注林夏?
林夏站在别墅門口,看着被撬開的門,還有裏面已經被打包好的行李,發出了一聲譏笑,别墅裏其他的東西都擺放的好好的,韓家的保镖總是特别有素質,大概是因爲韓宇江在軍隊的緣故。
“我回家之後,仆人們說你出來了,我很擔心你,就來這裏找你,正好看到那些保镖在你屋裏翻騰,起了點沖突。”
葉祁幀幫忙把箱子搬進屋子裏,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林夏看了看葉祁幀,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中午發生的事情一直在腦子裏徘徊,面對羅梓瑄的壓迫。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感。
“我跟韓家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想必我不說,你也是知道的。”
葉祁幀挑眉,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韓家的人要求你離開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