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恹恹的靠在座位上,連動也不想動一下,韓宇揚抽完一支煙,見林夏還沒有走,冷冷地說:“還不滾?”
林夏沒有擡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隻聽到她沙啞着聲音說:“可是你還沒給我錢啊?就這麽讓我走,不合适吧?”
“你再說一遍?”韓宇揚眯起眼睛。
林夏絲毫不在意戳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換了個姿勢,讓自己坐的更加舒服了些,又道:“韓二少,你身價百億,這樣白睡不好吧。”
有時候韓宇揚真的很想撬開林夏的腦袋,看看這個女人的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她好像什麽都在意,又好像什麽都不在意,不管是多難聽的話,她都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好像,她已經無堅不摧到那個地步,不管他做什麽,她都不會受傷一樣。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韓宇揚覺得自己也是賤,這個女人已經可惡到這份上,他居然還會下意識的去在乎。
“知道啊,我在作踐自己嘛。”林夏嘻嘻一笑,隻讓人覺得作踐這個詞是褒義詞一樣。
“滾,馬上滾,别讓我動粗。”韓宇揚失控的暴喝一聲,又拿起一支煙點着,林夏迅速從他手裏搶過煙吸了一口,随後,她又開始吐了,這一次吐的比之前還要嚴重,隻吐的她彎下了腰,半晌都沒有力氣直起來。
韓宇揚搶回煙頭掐滅,怒道:“林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林夏揚起眉,一幅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的表情,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在作踐我自己啊?”
“林夏,要發瘋跑到我面前發什麽,你以爲我還會在意你嗎?”韓宇揚重重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
林夏扶着門把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好不容易吐的舒服了些,喘着氣說:“我這不是在跟你比慘嗎?戀人分手後,總要去發洩作踐一番自己,你把自己喝進醫院裏,我怎麽能被你比下去,怎麽找也該叫一回120才對,你說是不是?”
韓宇揚沉默下來,視線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夏,片刻後,道:“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要以爲,你再瘋瘋癫癫的做點什麽,我就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這不可能,林夏,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你會後悔的。”
“那好啊。”林夏擦擦嘴角,坐直身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就來比一比吧,看誰離了對方會過的更好。”
“你什麽意思?”韓宇揚冷聲道。
林夏聳聳肩,“分手後要過的比從前更潇灑,比從前更張揚,生活多姿多彩,被幸福環繞,才是打擊前任的最好方式,你難道不想試一試?或者說。”
她擺出了譏笑的表情,一指頭戳在韓宇揚的額頭上,被韓宇揚抓住指頭也不在意。
“或者說你更加喜歡繼續醉生夢死的折磨作踐自己,讓我去感受你對我的真心對我的不舍,甚至是那種離不開我的痛苦心情,然後嘚瑟告訴全世界?”
韓宇揚冷冷地盯着林夏,眸色不善,林夏自顧自地又說:“哎呀呀,你說你吧,離不開我就直說呗,繼續跟我在一起不久皆大歡喜,幹嘛這麽折磨自己,這是男人就别太猶豫,要在一起就在一起,分手了就給我挺直腰杆好好善待自己,這麽折磨自己,我都看不起你。”
韓宇揚第三次點燃煙,一邊抽一邊看林夏,眼睛一瞬也不瞬,眼底泛起陣陣漣漪,片刻後,他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你想要我别在喝酒以免胃出血進醫院,是嗎?”
林夏哼了一聲,“你誤會了,我隻是來看你笑話的,順便約個炮而已。”
韓宇揚沉默了下,忽然叫罵起來,“林夏你有毛病啊,你在這裏假惺惺的做什麽,我們都分手了,你管我喝酒還是喝水,我就是天天睡在酒缸裏跟你有關系嗎?”
“哦,冷烈風給我打電話了,做爲前任,我不好拒絕,要是不來的話,我會被當做沒良心沒心肝的垃圾,爲了保持我善良的人設,我隻好來了,你看,這千裏送車炮,禮輕情意重,給個面子,别喝了好不好?”
韓宇揚感覺自己要瘋了,這世上每天有那麽多的男人分手,又有那麽多的男人跟女人成爲怨侶,最後吃虧難受被找麻煩的一定是那個女人,爲什麽輪到他這裏,就變成他被折磨了。
去他大爺的千裏送炮,去他大爺的禮輕情意重,他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把林夏從後座抓到前面來,抓着她的肩膀狂吼起來,“你到底想怎麽樣?”
“哦,讓你别喝酒了,順便把剛才的炮錢算一算。”
“靠靠靠!!!”
韓宇揚按下擋闆,直接把這個該死的女人按在副駕駛上,狠狠的咬上她的唇,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爲什麽他要這麽痛苦難過?她就能這麽潇灑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一邊說着令人崩潰的話,一邊撩撥的他怒火中燒,也欲.火中燒。
男人的火氣,在翻滾中是最能體現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麽,韓宇揚看似粗暴,但其實很溫柔,但林夏确實享受到了。
據說懷孕的女人其實最容易動情的,并且很有需求,韓宇揚剛才提醒她孕婦不能喝酒,偏生沒有說孕婦不能翻滾,她不禁開始懷疑,韓宇揚是不是跟韓宇風打聽過,三個月後的孕婦,是可以翻滾的之類的話題。
又一次翻滾後,林夏真是不想動了,她最近本來就沒什麽體力,勉強讓自己下床來一趟酒吧,還被韓宇揚折騰了兩次,怎麽都承受不了。
“韓宇揚,我……”
“閉嘴!”韓宇揚打斷林夏的話,彎腰把人打橫抱起來下車,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路邊的超市旁邊,把林夏放在超市門口的凳子上。
剛準備轉身,他又從包裏拿出幾張紅票子,當真塞到林夏的手裏,全程一言不發,安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