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爲了一個消息,派人飛到國外去調查一個垃圾小報社吧,想想都有夠誇張的。
于是,在無法完全掌控輿論的情況下,這個消息還是跟之前的消息一樣,轟動了整個瀚城,盡管之後韓氏企業的公關部以雷霆手段将熱淚熱搜等新聞給下架,依舊傳的沸沸揚揚的。
韓氏企業的衆人最近上班又變的小心翼翼起來,不,是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小心翼翼,老闆心情不好,整日裏跟個黑面神一樣兇神惡煞,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去嚼虎須。
每個人在上報工作之前,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檢查無數次,于是這些天,韓氏企業的工作效率上升了不止一個百分點,加班的人數更是高達百分之八十之多。
冷烈風将新的文件送給韓宇揚,正待出門,韓宇揚忽然指着桌上的報紙說:“去把這家報社收購了,改成次元漫分站,我不想再看到這家報社的名字出現。”
冷烈風湊過去一眼,頓時眼皮狂跳,那報紙上的高清圖片,不是韓宇揚跟林夏是誰,尼瑪抓拍的可真好啊,韓總居高臨下的站着,林小姐坐在地上掩面而泣,那角度,那距離,完美的诠釋了一件事情。
開局一張圖,内容全靠編,光是這一張圖,就能讓人編出幾千種不同的故事來。
問題是,他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檢查過,确保公司裏沒有一份跟這有關系的報紙出現嗎?韓總到底哪裏來的報紙。
默默捧着報紙離開,火速把任務交給工程部預算,工程部又讓企劃部先寫個企劃來,群裏瞬間熱鬧起來。
工程部我最大:唉,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如花似玉秘書部:想說也憋着,看熱鬧不嫌棄事大吧。
企劃在我家:我是想說,我認識的林小姐不像是這樣的人。
明天的設計部更美好:說的好像你跟林小姐很熟悉一樣,不過……
完美銷售完美人:省略号你妹,做爲跟林小姐一起賣過房,一起上過館子的我,依舊覺得,林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群裏面聊的熱火朝天,冷烈風進去彙報預算的時候,又一次發現了新大陸,韓總居然在隐身狀态看那些家夥聊天,他渾身一個激靈,隻看到無數的紅包獎金化作泡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裏,頓時爲同事們鞠了一把傷心淚。
“冷烈風,你是不是也覺得,林夏不是這樣的人?”
已經走到門口的冷烈風頓時哭喪着臉,這話讓他怎麽回答,私下裏想一想還好,真回答那是要出事的。
他硬着頭皮說:“韓總,這事不需要我們覺得,隻需要你覺得就好啊。”
韓宇揚陷入一陣沉默中,須臾後,他譏笑一聲,“我真的很想相信她的,我想了很久,想了很多辦法去讓自己相信她,可是,現實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
冷烈風幹笑一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實在是不想跟韓宇揚一起聊他的感情悲傷,那些菲安娜更擅長的。
門外傳來走動說話的聲音,韓宇揚擡頭看了眼那巨大的挂鍾,才發現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收拾東西,陪我去一趟維斯!”韓宇揚站起來。
“啊!”
冷烈風急了,勸阻道:“韓總,你還要去酒吧,你才剛出院沒兩天,不要再去了,你的胃受不了的。”
“我已經好了。”韓宇揚披上外套,大步流星的走近電梯裏,冷烈風追上去,哭着臉說:“讓夫人知道的話,我會被她給打死沉塘的。”
韓宇揚淡淡地掃了冷烈風一眼,厲聲道:“要是你讓我媽知道的,你隻會被我打死沉塘。”
冷烈風渾身一抖,默默抱緊自己,待走出電梯,看到歡天喜地下班喝茶的同事們,留下兩條寬面條的眼淚,爲什麽大家一起八卦?隻有他沒參加,最後倒黴的還是他呢?
還有沒有人權啊!!!
林夏虛靠在枕頭上,翻看着手機上的評論,原本沉重的心情,在狠狠的睡了兩覺之後好了許多,心情輕松了,連帶着看到這些新聞,也沒有太多的感受,她甚至還專門開了小号,跟那些鍵盤俠對罵起來。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在手指上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最終以林夏的嘴毒獲勝,對方變成了機械的你是舔狗你三觀不正的回複,而林夏,每一句都不帶重樣的。
她抿嘴笑了笑,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林夏一看,是韓家老宅的電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遲疑了下,接過電話。
“林小姐你好,我是韓家的管家,夫人讓我提醒你,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但你的搬家行動沒有分毫進展,看來你已經忘記了你跟夫人的協議,希望你盡快行動起來,三天之内,離開瀚城。”
“王伯伯,我……”
“林小姐,三天之内離開瀚城是其次,夫人的最終意思是,讓你離開華國,看在你懷了不知名人士孩子,做爲孕婦不方便,夫人準許你離開華國的時間稍微延長一點,但一星期之内,你最好在華國消失,不然的話,夫人不介意幫你搬家。”
這個王伯伯,曾經在林夏跟韓宇揚去韓家的時候,分外熱情,現在,他也這樣冷漠。
林夏苦笑一聲,手指按在肚子上,她想,要是讓她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以她現在的心情,怕是隻有一個結果,不是打死對方,就是被對方打死。
若是永遠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她怕是也會恨這個孩子一輩子的吧。
“林小姐,夫人說,雖然你拒絕的她的錢,但這并不能改變什麽,你若是再賴在瀚城,最後最難過的一定是你,請你三思而後行。”
“我知道了,謝謝王伯伯。”
挂了電話,林夏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韓家的人是真的恨他恨到咬牙切齒了吧。
她又看看自己的肚子,忽然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臉上。
她爲什麽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呢?她瘋了嗎?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不,連孩子怎麽來的她都不知道,她聖母病犯了吧,爲什麽要把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