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家的産業是祖宅,據說這麽多年兩次拆遷都沒有搬走,這次拆遷他兒子悄悄簽了字不說,還把錢拿走一份沒給他們,他老伴兒還在病裏,氣不過就沒挺過去,真是造孽啊。”
“孤苦伶仃,無依無靠,能想得開嗎?”
林夏聽着這些人的議論,再看看那扭曲倒地的屍體,卻怎麽看怎麽奇怪,之前爲了些懸疑偵探案件,她研究過很多資料,還跟韓宇風讨論過醫學方面的很多知識,怎麽看這都不像是自殺。
再說,誰自殺會選擇這麽痛苦的死法,面對死亡,誰都會有未知的恐懼。
一隻手忽然捂住了林夏的眼睛,強行把她的身體掰過去,讓她背對着犯案現場。
林夏疑惑的擡頭看葉祁幀,男人朝她露出清淺的笑,道:“女孩子還是不要多看這種畫面的好,晚上會做噩夢的。”
林夏木着臉點點頭,滿腦子的疑問不知道該找誰訴說,好不容易調查到這位老者有線索,現在線索就這麽斷了嗎?
沒有再去公園,婉拒了葉祁幀要送她的想法,林夏打了車回到家裏,依舊滿腦子都是疑問,幹脆去找正在陪薛琪一起做孕婦操的韓宇風,把人帶到花園裏,确定大家聽不到血腥的話題,才說出自己的疑問。
“韓宇風,你覺得自殺的人會自己拿着菜刀捅進自己的胸膛裏嗎?”
韓宇風迅速朝薛琪的屋子看了眼,随後白了林夏一眼,“不是跟你說過很多醫學常識,怎麽還這麽白癡,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吧,俠客自盡還是武士剖腹?簡直不科學,又是漫畫案件?”
林夏搖搖頭,“不是漫畫案件,我今天去散心,撞見了一起自殺事件,我覺得太詭異,所以過來問問你,就在龍河花園那邊的拆遷戶聚集地,你看新聞就知道了。”
“刑事案件?我明天問問。”
這事兒就這麽揭過去了,林夏也沒有跟韓宇揚提起,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韓宇風主動跟她提起了這件事情,案件被偵破,确實是自殺。
因爲調查顯示,當天這個老頭子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家,案發的時候也沒有人進去過,并且,這個老頭子這半年來一直有自殺傾向,患有很嚴重的抑郁症,自殺前跟自己兒子打了個電話,之後就自殺了。
“可是你不是說,這不符合科學常理嗎?你可是專業的。”林夏一頭水霧。
韓宇風拍拍手裏的案件調查報告,扔到林夏面前,“你自己看,從各方面的證據顯示來看,他都屬于自殺,除了自殺的方式不合常理之外。”
林夏翻開案件調查報告看了幾眼,跟韓宇風說的十分吻合,屍體檢查發現體内有大量酒精,應該是喝過酒。
“可是……”林夏看了眼照片,被韓宇風緊張的搶走翻了面,她也不再看了,隻說:“他的表情太古怪了,完全是那種,看到極爲恐怖的事情後,才會産生的反應。”
“也有可能是喝多了産生的幻覺,我們要相信科學,不然這隻能按照靈異事件來解釋了。”
林夏隻能作罷,隻是心裏可惜了,要找到當年跟媽媽來往密切的那個醫生,當真是不容易。
夜裏,林夏果真做噩夢了,夢的非常逼真,她站在那個案發現場的小院子裏,看到老張頭接了一個電話,緊接着又哭又笑的,然後,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了,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俯身了一樣,不由自主的就拿起了菜刀。
老張頭張開嘴,發出嚯嚯嚯的聲音,可是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瞪大了眼睛,驚懼萬分,渾身都在顫抖,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了,張開的嘴裏留下了一串口水,可是不管他怎麽掙紮都發不出聲音。
然後,他僵硬的動着胳膊,一點一點的把菜刀往自己的胸膛裏刺進去,疼痛和驚恐讓他搖搖欲墜,可是他依舊發不出一點聲音,最終那刀子某入了他的胸膛,他緩緩地倒在地上,嘴裏卻發出了一陣笑聲。
“嘿嘿……”
他對林夏說:“下一個就該輪到你了!”
“啊!”
林夏發出一聲尖叫,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抱着腦袋渾身直哆嗦,韓宇揚從睡夢中驚醒,迅速打開台燈。
見林夏雙眼驚恐的看着前方,瞳孔沒有一絲焦距,渾身不斷顫抖,就知道她做噩夢了,用力把人按在胸膛上,小聲道:“别怕,我在呢,我是韓宇揚,林夏,你聽到了嗎?有我在,誰都傷害不了你。”
輕柔的聲音帶着别樣的安全感,終于把林夏從那恐怖的笑聲中喚醒,她猛地深吸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好半晌才緩過來。
“做了什麽噩夢,把你吓成這樣?”韓宇揚抽出紙巾給林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鬼神傳說看多了的後遺症。”
林夏一頭紮進他的懷裏,也不說話,隻是用力抱着他的脖子,韓宇風說的真對,如果科學無法解釋,就真的隻有靈異事件可以解釋了,最後那一句的加戲,純碎是吓唬她自己的。
“所以說,你們這些文藝人,整天腦子裏想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就是想多了的後遺症,你要是太閑了,不如想想,後天的開場舞要怎麽跟我跳。”
韓宇揚輕輕刮了一下林夏的鼻子,林夏反應過來,問道:“媽的生日宴,開場舞怎麽是我們跳?”
韓宇揚笑道:“我們韓家的傳統,誰過生日,開場舞都是四兄弟一起跳的,這叫兄弟齊心其力斷金,你要不要突擊練習一下,不然小心摔個大跟頭自己把自己氣哭了。”
“少小看人,我怎麽也比薛琪梁雲雲靈活。”林夏輕輕踹了韓宇揚一腳,翻過身去。
韓宇揚湊過去,從背後抱着林夏,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林夏,我們下個月就結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