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哀嚎一聲,把自己摔在沙發裏,“好什麽好啊,你是沒看見韓宇揚跟我發火的時候,那樣子有多可怕,就差把我給吃了,要不是我心髒承受力強,他光是瞪個眼睛我都能被吓哭。”
“得,你們的事情我是沒辦法插手了,也幫不上忙,你就跟我說說,你們爲什麽吵架吧,這總行了吧。”
薛琪也不多問什麽了,問多了也沒用,反正林夏這腦袋想一出是一出,她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維。
“還能爲什麽,爲之前那件破事情呗。”林夏捧着腦袋,覺得自己失控的有點莫名其妙,當然,她失控了她是女人,使點小性子怎麽了,韓宇揚還那樣冷着一張臉,實在是太可惡了。
“韓宇揚覺得他沒錯,我覺得我沒錯,我們就這麽僵持着,後來我提了慕晚晴一句話,他就炸毛了,我就想不明白,從前我們關系不明,提起慕晚晴他炸毛我能理解,現在是我們關系明确,慕晚晴一邊站吧,爲什麽他還是炸毛,好像我不能提起慕晚晴,提起就是個錯誤一樣。”
薛琪嘶了一聲,“你也知道當年慕晚晴做的過分,你幹嘛非要提她,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提,怎麽不提,韓宇揚越是不讓提,我就越要提。”
林夏哼了一聲,“薛琪啊,你知道嗎?有些事情一直藏在心裏,誰都不讓提,那就跟定時炸彈一樣,保不準那天就炸開了,我這提出來,哪怕是吵架,我們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難道不是更好,他說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我告訴他我到底是爲什麽會猶豫,皆大歡喜,哪裏不對了?”
“你不會又在搞事情吧?”薛琪爲自己剛才的擔憂而唾棄自己,“可是人怎麽可能活的那麽明白,有時候糊糊塗塗的一輩子,不去往那些事情上面想,不就好了。”
“不行,有些事情可以糊塗,比如他當年怎麽跟慕晚晴你侬我侬在床上翻滾的,反正那都是過去式,但在看待人的态度上,這事情絕對不能糊塗,他要是總是用有色眼鏡來看我,把我跟慕晚晴劃分爲一類,這就是不行,難道我以後每天都要小心翼翼,不能活出真我,說什麽都不行。”
“那也不能說的這麽直白,然後吵架吧,媽媽知道後,又要愁死了。”薛琪覺得,林夏再這個瘋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吵,多吵幾架才好,現在把以後要吵的架吵完了,結婚後就隻剩下甜蜜了,這叫防患于未然。”
林夏說的振振有詞,薛琪忍不住潑冷水,“你就不怕把自己這段姻緣吵沒了。”
“不可能,這叫重症下猛藥,以真心換真心,我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對我的韓宇揚,把我當做林夏看待的韓宇揚,可不是那慕晚晴标準來衡量我的韓宇揚,什麽事情都能妥協,就這件事情,沒門兒,有窗戶也不行。”
“行行,你行你有禮,隻要你别把韓宇揚吵沒了再來我這裏哭就行。”薛琪無言地說道。
等林夏又在她這裏好好數落了韓宇揚一通,什麽過分管她的私人生活,什麽語氣滿是質疑之類的,薛琪打斷她的滔滔不絕。
“林夏,你說你,爲什麽就非要再這件事情上較真呢?原本就是個誤會而已,互相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好,你這般強迫韓宇揚放下有關慕晚晴的那個心結,何必呢,這人一輩子,遇到一個合心意的不容易,萬一……”
薛琪頓了頓,道:“我是說萬一,萬一你的較真,真的讓你們離心了怎麽辦?”
林夏沉默下來,視線茫然的看着前方,就在薛琪以爲林夏不會回答的時候,她發出一聲沉長的歎息,“我就是怕啊。”
“怕?”林夏一直都是橫沖直撞的類型,薛琪很難把怕這個詞跟林夏聯系上。
“是啊,我怕!很害怕很害怕!”
林夏歎聲道:“我怕把這根刺囫囵過去了,結婚以後這根刺發酵流膿,刺的我千瘡百孔,我更怕這根刺害人害己,最終讓我跟韓宇揚如仇人相見,相看兩厭,我再也不想看到媽媽跟爸爸的悲劇出現在我自己身上。”
“不會的,韓宇揚不會是那樣的卑鄙小人,你了解他的。”薛琪知道這是林夏畏懼的,但她覺得林夏想的太多了,韓宇揚不是林中鶴,林夏更不是她那個善良軟弱的母親。
“可是,他不信任我啊。”
林夏捧着咖啡杯,笑容慘淡,“人的一輩子太長太長了,若是不信任,哪裏還有幸福可言,你看我這麽努力的靠近他,想了那麽多套路,有時候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韓宇揚愛我,到底是因爲我的套路好,還是我這個人好,要是有一天,我累了,不想主動靠過去了,那我們還剩下什麽呢?”
這個話題太沉重,薛琪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想了想,幹巴巴地說:“其實,韓宇揚是相信你的,他已經很努力了。”
“噗,哈哈哈哈!”
電話裏忽然傳來林夏放肆的大笑聲,連帶着還有拍桌子拍凳子的聲音,薛琪愣了下,隻聽電話裏的林夏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麽憂郁文藝的人設怎麽可能适合我林夏,悲傷春秋強說愁,我天,什麽靠近不靠近,我才沒有想過那麽多呢,你被騙了吧。”
薛琪一頭黑線,強忍着怒火摸着圓滾滾的肚皮道:“你還能再不正經一點嗎?我是在擔心你,你居然耍我,你就不怕我動了胎氣。”
“沒,我沒有這個意思。”
林夏連忙擺擺手。
“我就是覺得這事情拖了這麽長時間得不到解決,也不是個事兒啊,所以我主動把矛盾爆發出來,然後再想辦法解決啊,韓宇揚要是表現的好,讓我滿意了,我們就和好如初,保證以後他不惹我我就不會讓他不開心,他要是還僵着個脖子表示自己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