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冷冷地說:“你以前總說是不是因爲你脾氣太好,讓我忘記自己是什麽玩意了,我看這話用來說你更合适,是不是因爲我脾氣太好太容易瑞讓,你就忘記我也是有脾氣的人了,慕晚晴喜歡做什麽勾當那是慕晚晴的事,你憑什麽按照慕晚晴的行事準則來揣測我?”
“我說了,我沒有,你不要再那她說事。”韓宇揚直挺着脊背,黑眸裏翻湧着刺骨的冷芒,猶如撒旦降臨一般,令人心悸。
“我偏要說,你認爲慕晚晴傷害了你,你就把心裏的怨氣和不忿灑在我身上,憑什麽?她爲了事業跟男人睡那是她的無能,我有這個能力我爲什麽還要時不時的被你質疑。”
林夏被韓宇揚的眼神看的渾身一顫,可是内心的怒火讓她壓根忘記了退讓,說出來的話更是咄咄逼人。
韓宇揚的眼神已經很冷,臉上爬滿的陰霾分外可怖,緩緩地,她開口了,聲若寒冰,“你一定要這麽跟我說話嗎?”
“我就是要這麽跟你說話,以前吵架,不管你怎麽嫌棄我,我都湊到你面前,我努力靠近你努力維護我們的感情,可你那一晚是怎麽說的,你覺得事情發生後我不夠重視,插科打诨笑嘻嘻的面對一切,把生活看的跟玩笑一樣,那現在我不笑嘻嘻的假裝不在意,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你還想要我怎麽樣?”
吵架的人總是沒有理智的,一如現在的林夏,一如現在的韓宇揚。
林夏紅着眼眶,面對韓宇揚的冷眼相對,她越發控制不住自己。
“韓宇揚,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真的是愛我的嗎?抑或是,這不過是我死皮賴臉的賴在你身邊,想盡一切辦法強留來的。”
韓宇揚眸中閃過不可置信的光,嗤笑道:“你現在居然質疑這個問題?”
林夏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容不得我不多想,以前慕晚晴總是三番兩次的用你們以前的事情來刺我,每次我都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還自我調節的特别好,你呢,你每次隻要看到什麽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會來刺我找我麻煩。”
“現在又換做你時不時的那我隐瞞身份的事情來刺我,你的多疑你的猜忌我理解,誰來理解我,是不是我隻是在合适的時候出現在你生命裏的調劑品,一旦失去的新鮮感,也就失去了作用,你還是會因爲那一次的隐瞞,徹底将我逐出你的生命裏。”
“呵!”韓宇揚嘴裏發出冷笑,他覺得自己很可笑,真的很可笑,生平頭一次放下高傲來遷就一個女人,換來的是這個女人的懷疑。
“原來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難道不是嗎?你連信任都不肯多給我一點,我們之間還談什麽感情,我再說一千次一萬次,我不是慕晚晴,我不會爲她做錯的事情買單。”
林夏深吸一口氣,努力仰起頭來,透過模糊的視線去看面前的男人,“韓宇揚,我不會做慕晚晴,那麽,你會做用平常心對待我的韓宇揚嗎?你會嗎?”
韓宇揚沒有回答,他一步一步,繞過了林夏,走近了雨幕裏,一如那一晚在酒店裏,他那麽堅決的繞過了林夏,走出了她的視線。
他從來沒有把林夏當做慕晚晴,從來都沒有過,更沒有做錯過什麽事情,可是這個女人,她否定了他的感情,這個想法讓韓宇揚幾乎要發瘋,憤怒在胸腔裏燃燒,他不得不走,他怕再呆下去,他會做出或者說出,什麽他無法掌控的事情。
他不想傷害林夏,一點都不想。
韓宇揚越走越快,怒火越發旺盛,他恨不得把那個女人抓回來狠狠收拾一頓出氣,可是林夏哭紅了的雙眼讓他壓根下不了手。
生平頭一次,韓宇揚看到了林夏這麽毫無保留的哭泣,她很傷心,是真的很傷心,那些被她憋在心裏的委屈和難過,一次性的完全爆發了出來,像是無法抑制的洪水。
是不是他真的做過了?
仔細想想,從前發生矛盾或者吵架,每一次都是林夏先妥協了,一開始或許是因爲身份關系而讨好他,但後來了,哪一次的口角不是林夏先來找他的,不管是黏上來還是想辦法給他留下什麽信号,讓他對她牽腸挂肚從而去找他,都是林夏先妥協的。
有時候他明明說了很難聽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過分,但林夏總有辦法歪曲他話的意思,他也從一開始偶爾的過意不去到後來,習慣了在林夏面前口無遮攔。
想到這裏,韓宇揚忽然有種想要打自己一巴掌的沖動,他在一顆大樹下停下腳步來。
林夏總是說,他對待她的事情上有失偏頗,把對慕晚晴的态度拿來對付她,這話聽起來是覺得他太過苛刻,對她過于苛責,那天晚上的事情,韓宇揚始終覺得自己沒有錯,可林夏覺得,問題出在他身上。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翻開手機,沒有林夏的電話,也沒有短信,也是,這個女人最倔了,除非自己理虧,否則她怎麽可能這麽快給他發消息。
倒是羅梓瑄那邊發來一條消息,囑咐他帶林夏好好玩玩,多哄一哄,把人哄好了,回來跟韓宇凱一起舉辦婚禮。
韓宇揚嘴角噙着一抹苦笑,要是媽媽知道他剛跟林夏吵過架,八成會直接殺到意大利來棒打他這個不孝之子吧,讓他來度假哄林夏開心,他倒好,來了沒兩天,又跟人吵架了。
手指一劃,點開了曆史記錄,彈出了他前些天看的那本漫畫,林夏畫的漫畫,也許是巧合,畫面正好是男女主角吵架的情節,韓宇揚還記得這一段,男主角說話嘴毒難聽,女主角有口難辯,被男主角趕出家門後隻能去朋友家裏借住。
這場景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