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甚至連四五分都沒有,就剩下一句幹巴巴的你說的對,我們可以考慮一下我比較帥和你比較漂亮這個問題,或許這更加有意思,要不,我們去床上讨論一下翻滾的新姿勢,你覺得呢?
尼瑪,這天沒法聊了,鬥嘴的樂趣也沒有了,林夏很憂傷很憂傷,具體表現在,她會頤氣指使的讓韓宇揚給她做一些小事情,有時候還會讓韓宇揚跟在她身後一起去逛街。
買菜買衣服買東西,林夏買一大堆,韓宇揚就跟在身後幫忙提包,偶爾回頭,林夏看到韓宇揚跟一個大型忠犬一樣跟着,嘴角也會露出輕松的微笑。
她想,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做一個煮飯婆,有事業可以兼顧,還有老公的疼愛,閑來無事一起買菜,她選菜講價,韓宇揚就幫忙提着菜。
想着想着,笑容又淡了下來,如何讓一切都不再有任何隔閡,這是個問題,有一塊心病,除了是韓宇揚的,也已經變成了她自己的。
韓宇揚把林夏那本《愛與恨的邊緣》看過了好多次,翻來覆去的看,每次看的時候都會跟林夏一起回憶他們從前相見的時光,當然,最愛調侃的還是書裏那位夏琳對楊雨涵的一見鍾情。
神特麽的一見鍾情!!!
林夏很想揪着韓宇揚的衣領吐槽:我們第一次見面明明是我想要抱金大腿看上你了啊喂,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還有啊,你去搶婚也不是因爲你愛上我了,你就是覺得一個一直對你獻殷勤的女人忽然要嫁給别人,你心裏不爽快,覺得自己被耍了而已,韓宇揚,你再清醒一點好不好?
沈豔紅坐在病床邊,雙眼無神的盯着窗外,今天獄警來告訴她,等她的身體好了,再誠心的寫一份檢讨,她就可以回家了,這本來是她夢寐以求期盼的日子,可沈豔紅卻連笑都笑不出來。
離開了,她能去哪裏呢?她哪裏還有家,一個癱子,無家可歸,她會有什麽下場呢?
這個後果沈豔紅甚至不敢去想象。
原本故意殺人罪曝光後,她還慶幸過自己癱了,因爲就算有故意殺人罪這樣的罪責,她的狀況也不會被多爲難,隻要不是死刑,判刑了也沒辦法關進監獄裏,頂多就是緩刑在家自省。
畢竟監獄裏不會去伺候一個癱子,可是爲了自己的女兒,她把一切的罪責都攬在身上,原本這沒什麽,她都想好了,就算坐輪椅,在監獄裏呆着,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最後被放回家裏還能跟女兒在一起。
可是她太天真了,自從被關進監獄裏之後,沈豔紅一次都沒見過林月,今年端午節的時候,監獄裏那些有親人的都收到了家裏送來的粽子,她期盼了一整天,也沒有等到林月的粽子,反而得到了同處于監獄裏的獄霸的一頓毒打。
要不是她确實是個除了上半身能動的癱子,還需要别人幫忙照看着,她的處境會更加艱難,這幾天地太滑,她推輪椅的時候不小心推的太快,一下子撞到了獄霸的身上,那個獄霸當場一腳把她踹翻在地上。
本來就沒有保養好的身子,因爲這一腳讓沈豔紅摔倒在地上就再也動不了了,她隻覺得徹骨的疼痛從腰椎的方向傳遍了全身,痛的她幾乎要無法呼吸,她發出可憐的嗚咽聲,連求救聲都快要發布出來。
要不是平時被安排照顧她的獄友見她狀況不對找來獄警,她怕是已經死在了監獄裏,那一刻沈豔紅拼命的喊着林月的名字,她想要見一見自己從小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哪怕見一眼也好,她希望女兒是因爲什麽事情耽擱了,沒辦法來看她。
可是她的希望最終破滅了,醒來後沒有看到女兒,隻有獄警對她的嘲諷,嘲諷她們真是一對母女,上梁不正下梁歪,嘲諷她刻薄寡恩無恥不要臉,她女兒比她還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連媽都不認了。
沈豔紅一開始還能反駁幾句,後來那女獄警找來了病房門口的監控錄像給她看,沈豔紅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再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那是她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啊,爲了女兒,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又算計了多少,不過是爲了讓自己跟女兒過的好一些,可到最後,她落難了,她的女兒連見她都不想見。
林夏走近病房,因爲不小心碰到了放在門口的垃圾桶,發出了一點響動,沈豔紅眼珠子動了動,像是看到了林夏,又像是沒有看到,又把眼睛移開,繼續盯着窗外的風景。
林夏拿過紙巾盒遞過去,沈豔紅沒有動,林夏幹脆拿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眼角,沈豔紅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哭了,她覺得自己該保持一點最後的高傲,不能以這樣狼狽的姿态去面對一個從前她最看不起的人,可是她也隻是眨了眨眼,沒有再說什麽。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真沒有錯,看到沈豔紅安靜地坐在窗邊,默默流淚的樣子,連林夏都産生了一絲不忍心。
“聽說你馬上要出獄了,恭喜你,回去好好寫個檢讨吧,你這樣能說會道,想必寫個檢讨并不是什麽難事,悔過書不過是書面形式,你這狀态,再呆在監獄裏指不定要出事,監獄裏也不想出人命大事。”
聽了林夏的話,沈豔紅臉上泛起了譏笑的神色:“對現在的我來說,在哪裏有區别嗎?”
“也對,确實沒什麽區别。”林夏輕笑一聲,沉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林月不想管你這個累贅了,林中鶴破産了,自顧不暇,他們都不會再理會你,你無家可歸,出去指不定比在監獄裏死的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