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報仇了嗎?”葉祁幀問道。
林夏微微颔首,“嗯,我報仇了。”
“那就好。”
緩緩地,葉祁幀開口了,“我有一個朋友。他的親人被人害死的,一開始他并不之情,可是長大後他才發現,那人的朋友爲了活命,出賣了他的親人,你說,他該報仇嗎?”
“當然了,哪有這樣的朋友,爲了自己選擇去傷害别人的性命,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要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日日夜夜詛咒他的仇人,一刻都不能安心,直到将這人繩之于法,爲自己的親人報仇。”
葉祁幀眼睛裏多了些意味不明的光芒,嘴角勾起了微笑來,“你說的很對,他确實該報仇,所以,在報仇的途中,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也是該被原諒的吧。”
這個問題可真不好回答,林夏認真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吧,人不管做什麽事情,隻要問心無愧便好,你覺得值得,那就是值得的事情,你若是覺得不值得,那就不值得了,隻是呢,落棋無悔,因爲如果以後你覺得後悔了,也于事無補,有些事情不是後悔就能重來的。”
“你說的很對。”葉祁幀讨厭後悔,他是個極爲自負的人,又怎麽會有後悔這麽可憐的想法。
林夏盯着葉祁幀,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笑道狡黠,“我說,你講的這個故事,說的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葉祁幀神色嚴肅,未作回答,林夏大咧咧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開玩笑啦,你這麽嚴肅做什麽?走吧,看在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份上,請我吃飯吧,什麽又貴又少又好吃的,盡管送到我面前。”
葉祁幀更正道:“是我在大街上撿到你,不是我們一起流落街頭。”
林夏道:“但是你閑啊,這是有多無聊才會在大街上拿着小孩子的氣球,跟一個失落的女人聊天,真是好慘一男的,看在你沒人陪着吃飯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的陪你吃飯吧。”
葉祁幀想到自己平時吃飯偌大的,空蕩蕩的餐廳,忽然覺得林夏說的非常有道理,“好,我請你吃飯,什麽貴吃什麽吧。”
一頓飯吃的賓主皆歡,林夏咬着牙簽,毫無形象的走在街上,跟個女痞子一樣拖着香腮,忽然拉着葉祁幀的手,把人拽到偏僻的角落裏,認真道:“總覺得你每次跟我相遇都太巧合了,好像跟提前預謀了的一樣。”
葉祁幀面色不變,淡聲道:“你不是都說了,我閑的。”
“哼哼,你再閑,街上有那麽多人,你怎麽不去搭讪,偏偏就要搭讪我。”林夏抿着唇,笑的有點壞壞的,指着葉祁幀說:“你該不會是看上我這如花似玉的長相,玲珑有緻的身材,想要泡我吧。”
葉祁幀清咳一聲,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林夏跟着逼近,場面一下子變成了良家婦男被不良少女調戲,即将慘遭毒手的畫面。
“我隻是覺得你有趣,跟你說話很輕松而已,想要和你做朋友而已,你不要誤會。”葉祁幀已經靠在了牆上,名貴的西裝貼在牆壁上,一闆一眼的解釋起來。
“慘了,這已經是你想要泡我的一小步,也是你即将愛上我的一大步。”
林夏哀歎一聲,仰頭對着夕陽,表情明媚而憂傷,“我知道,像我這樣智慧于美妙并存的女人,不管是出現在哪裏,都猶如黑夜裏的流星般耀眼,我這吹彈可破的肌膚,我這高貴典雅的氣質,都會深深的吸引着每一個男人,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我。”
“啊?”葉祁幀還是頭一次看到搞怪耍寶的林夏,一時間被她這鄭重又無恥的話給驚到了。
“被我猜到了是不是?嗷!”
林夏發出一聲狼嚎,手指劃過臉頰,“你要知道,流星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存在,當他出現的時候,它的耀眼,它的明亮,即使是天空裏最亮的星辰也會失去光彩,可是,當你真的摘下一顆流星,拿着隕石攤在手裏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它不過是一坨狗屎。”
“咳咳……”葉祁幀以拳抵唇,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小聲問:“林夏,你沒事吧。”
林夏的手按在葉祁幀的肩膀,指着自己的臉做嬌羞狀,“雖然見過我的男人都會被我的美貌折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但是,你最好還是不要愛上我的好,要知道,我可是名花有主的。”
葉祁幀表情難得呆滞,接不上話來,但還是好脾氣的等待林夏發完瘋。
林夏說着說着,沒有把葉祁幀逗笑,自己反而笑了起來,她彎下腰抱着肚子隻哎喲。
“我說祁幀啊,你這人也太認真了吧,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居然用這麽認真的态度來跟我說話,難不成從來沒人跟你開過玩笑。”
“沒有!”
葉祁幀是誰,瀚城裏唯一能跟韓家兄弟争鋒的存在,他帶着淺笑的時候,别人敬畏他,他陰沉着臉的時候,大家害怕他,當他開懷大笑的時候,大家反而恐懼着他。
因爲每當葉祁幀開懷大笑的時候,就會有人倒黴,要有多倒黴就有多倒黴,又怎麽會有人在葉祁幀面前開這種無厘頭的玩笑。
“那樣的生活多無趣,我最喜歡開玩笑了,生活裏,就要笑口常開,哪怕遇到了難過的事情,也要用開玩笑的方式去面對,讓自己開心起來。”
葉祁幀認真想了想林夏說的話,贊歎道:“這樣的生活一定多姿多彩特别有趣。”
“是啊!”
林夏一直用這樣的生活态度跟韓宇揚相處的,他們也過的很開心,可是那晚韓宇揚生氣的時候,說她是什麽都不在乎的涼薄之人,誰跟她在一起都不會有好結果,她記下來了,也确實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