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沒有受到多少牽連,誰讓慕晚晴出國的比較早,隻要發個聲明,說他們是在視頻上遠程跟慕晚晴交流的,就什麽黑鍋都能甩出去。
開庭的前一天,慕晚晴向獄警要求,拿到了自己的手機,她沒有給誰打電話,隻是看了網上關于自己的那些新聞,還有新漫畫下,那些罵自己的話,什麽喪盡天良卑鄙無恥的都有。這還是比較文明的罵人方式,更多不堪的甚至不堪入口。
當天晚上,慕晚晴在獄中自殺了,死的很簡單,她悄悄把牙刷掰成兩段,一段吞進肚子裏,一段劃破了大動脈,爲了保證自己能一次死成,她窩在被子裏,用褲子把自己雙腿死死捆起來,手腕上割了一條又一條的口子。
全程沒有喊過一聲,哪怕扭曲成麻花也沒讓巡邏的獄警看出問題,還以爲她是因爲即将上庭而被吓哭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獄警給慕晚晴送早飯,讓她吃了飯好開庭,叫了好幾聲都沒人回話,獄警打開門,掀開被子一看,被吓到了,慕晚晴死的極爲恐怖,睜大眼睛一幅死不瞑目的樣子,渾身的血染紅了整個床鋪。
醫生過來做檢查的時候,人已經死透了,法醫最後勘測現場,得出結論,慕晚晴死于自殺,這件事情立刻又火爆了整個瀚城。
但慕晚晴的罪證還是要宣讀的,畢竟告她抄襲強買強賣的人實在是太多,瀚城三大巨頭都出手了,事情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所以,哪怕慕晚晴死了,開庭依舊繼續,雙方律師經過了一場辯護後,慕晚晴所有的罪證都被擺在了衆人面前。
尤其是慕晚晴從前的助理,當年那個大學生的妹妹,她在訴說案件的時候,幾次哽咽險些哭暈過去,那個被收買過的賭鬼父親也被帶過來,在輿論的譴責下,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林夏散心的時候在路邊小超市的電視機裏聽說了慕晚晴自殺的事情,聽完之後林夏也感到不可思議,像慕晚晴這麽不擇手段想要往上爬的女人,居然會自殺。
或許,她内心的高傲最終讓她無法忍受做幾十年牢這件事情吧,所以,最終她選擇了放棄自己的生命,也好過蹉跎一輩子,等熬到出監獄後,依舊一輩子無望的,隻能在最底層掙紮。
在一個路邊小攤上坐下來,要了一碗豆腐腦,林夏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眼前一亮,還是從前的味道,不由的誇贊了一句,“大娘,你這豆腐腦味道真好,我小時候就吃過,還以爲這麽多年已經吃不到了。”
大娘憨厚一笑,說道:“這些年家裏條件不錯,孩子都不讓做了,但是老街坊鄰居都喜歡吃,也舍不得放下了,看你這娃兒面生,定然好些年沒來過了。”
“是啊,小時候跟家人離開了瀚城,倒是對這裏的豆腐腦念念不忘,今天路過看到了,想回憶一下童年。”
林夏記得小時候,媽媽帶她來吃過這裏的豆腐腦,那味道她到現在都沒忘記過,可惜媽媽去的太早。
“那你多吃點,大娘給你多加點料。”
正好沒人,大娘也坐在椅子上,跟林夏唠嗑起來,不知道怎麽地,就唠嗑到慕晚晴身上,隻聽大娘說:“今年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盡是一些年輕小姑娘犯事,這次的這個叫慕晚晴,我還記得上次那個叫林珊呢,據說做了一件很壞的事情,讓警察給查出來了,真是造孽啊,年紀輕輕怎麽就不學好。”
林夏好久沒聽到有人提林珊了,當初她走之後,也沒問過,隻是覺得林珊做了那麽驚天動地的事情,定然不會有好結果,咋一聽别人提起來,頓時有種林珊遺臭萬年的感覺。
付了錢跟大娘道謝離開,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有一個步迹蹒跚的人正在倒垃圾,穿着酒店跑趟的衣服,林夏直覺得這個背影眼熟,再仔細一看,頓時驚到了,不可置信地喊道:“林中鶴?”
林中鶴正仔細倒垃圾,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擡起頭,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後,表情一變,扭頭就跑。
林夏跟着追進酒店裏,酒店裏正在準備酒席,忙忙碌碌的,看到外人就呵斥林夏出去,她四周看了眼,沒看到林中鶴的影子,遍開口問道:“我是來找人的,林中鶴在嗎?”
“出去出去,沒看到我們忙着……咳咳……林中鶴去中廳送菜了,他欠你錢是吧,我去把人叫過來。”
廚房的人并不友好,本來就忙的不可開交,哪裏還有時間去理會林夏,可是看到林夏手裏的紅票子後,臉上迅速堆起了微笑。
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欺我也。
“叫你偷懶,賴在前面不回來,還不給我過來。”
片刻後,林中鶴狼狽的被後廚的人帶到林夏面前,他眼神躲躲閃閃,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林夏,嘴裏一直嘟囔着,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之類的。
林夏歎了一口氣,再次拿出幾張毛票,道:“對面有家咖啡屋,我能帶他去坐坐嗎?”
林中鶴渾身油膩,袖子上還沾着剛剛端菜蹭上的污漬,臉上憔悴,眼角的皺紋像極了崩裂的大理石一樣,清晰深刻。
有是半年沒見了吧,林夏記得林中鶴今年才剛剛60歲,可眼前的他跟七十多歲的老頭子沒什麽區别,句摟着背,步迹蹒跚,走兩步就喘氣,眼神茫然飄忽好似被抽幹了精氣神。
林夏叫了一些點心,林中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趁着他吃飯的空檔,林夏給薛琪發了消息,讓她幫忙打聽一下林中鶴的事情。
離開瀚城之後,她也斷斷續續從薛琪那裏聽到過一些消息,比如林珊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被起訴,因爲影響太大,死了好幾個人,最終被判了無期徒刑,不可減刑的那種。
至于林中鶴這邊,薛琪沒說她也沒問,現在看林中鶴這樣,想來定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