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護工的照顧,“這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何必呢?要是我,就絕對不吃回頭草,自己過的舒服才是最舒心。”
“咳咳!”薛琪忽然咳嗽兩聲,朝林夏眨眨眼就。
“你不會是感冒了吧。”林夏有點緊張,“喂,你現在可是孕婦,千萬得小心。”
“沒,就嗓子有點癢。”
薛琪又咳嗽了兩聲,眼睛朝林夏身後的人看過去,可惜林夏壓根沒有感受到她的暗示,繼續說道:“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她有錢有名聲,還怕嫁不到個好男人,我要是有錢有名聲,一輩子不嫁人那也是沒關系的,自由自在還沒麻煩。”
薛琪有點看不下去向來精明的林夏,突如其來的愚蠢了,主動開口說:“二哥,你什麽時候來的?阿風呢?沒跟你一起?”
“他剛才接了一台手術,現在在手術台那邊。”韓宇揚回答着薛琪的問題,眼睛卻一直看着林夏,一瞬不瞬的盯着,好像要把林夏看穿一般。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夏霍然回頭,才反應過來薛琪剛才是什麽意思,看到顔色憔悴的韓宇揚,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麽好。
“我去婦産科做個檢查,你們聊。”
薛琪第一時間把空間留給倆人,自己開溜了,林夏一聽要跟韓宇揚獨處就想要留下薛琪了,可是喊了幾聲,薛琪假裝沒聽見一樣的,無情的抛棄了她。
林夏抓耳撓腮的,有點小郁悶,這個閨蜜怎麽就這麽靠不住了,看她多靠得住,薛琪怼人的時候幫忙怼,薛琪尴尬的時候想辦法讓場面不尴尬,現在她尴尬了,薛琪就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
“那個……你公司忙完了嗎?”很快林夏就受不住這麽平靜壓抑的氣氛了,率先找話題。
“最近公司沒什麽要忙的,有事情我大哥也會處理。”韓宇揚走過去,幫林夏把杯子裏的水添滿。
林夏奇道:“韓大哥不是不理會公司的事情嗎?這次怎麽這麽好心的要幫你處理,給你放假。”
韓宇揚的視線又落在林夏身上,眼神灼灼地說:“他說,公司事小,老婆事大,斷不能因爲公司的事情耽擱了人生大事,不然一個回頭,老婆就真的跟别人跑了,所以,我來到這裏。”
林夏啃着蘋果,默默消化了這句話,假裝沒聽懂内裏的潛台詞。
她睡了兩天,現在腦袋跟生鏽了一樣,但不妨礙她記得,她睡着之前還跟韓宇揚大吵一架,吵的天翻地覆,若不是韓宇揚是個有紳士風度又品行高潔的人,她還會被打一頓那種吵架。
剛醒過來這個男人就跟她提老婆這個詞,她實在無法把自己跟這個詞聯系到一起。于是,她又用了自己最擅長的轉移話題,問道:“慕晚晴被警察抓了?薛琪動的手?”
韓宇揚嗯了一聲,想要說什麽對不起,但内心的高傲讓他無法解釋些什麽,那種情況下,韓宇揚并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麽,但凡是個男人,看到那種情況,都不可能會平靜的下來,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醫院裏,而不是在門口徘徊,不好意思踏進這個門。
林夏把蘋果核往垃圾桶裏一丢,沒丢進去,掉在了地上,韓宇揚幫忙撿了起來,就見林夏十分不解地說:“她捏着證據這麽多年都沒準備做點什麽,這次忽然把家裏所有證據翻出來交給警察,真是出乎我的預料,我還以爲薛琪早就把從前的事情翻篇了,等等,不對。”
林夏摸摸下巴,完全是福爾摩斯上身,“薛琪現在忙着養胎,哪裏有功夫搞這些。”
韓宇揚終于開口了,“是韓宇風,他在你們的公寓那邊看到了那本日記,想要給薛琪出氣,正好她對你……”
韓宇揚頓了頓,語氣多了幾分殺意:“新賬舊賬一起算,她沒機會翻身了。”
“是啊,慕晚晴完蛋了,真是傻透了,有錢有名不好嗎?爲什麽要自己作死呢?”
林夏咂咂嘴,并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反而挺惆怅的,不管如何,慕晚晴曾經是她憧憬的女人,是她想要成爲的偶像。
“她跟你是不一樣的女人。”
韓宇揚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了林夏的問題,慕晚晴跟林夏确實很有區别,一個獨立慣了,不管遇到什麽,總能以最快的速度來調節好自己的情緒,站在雙方的立場上考慮,這點從他剛才走進來,林夏沒有對他甩任何臉色就能看出來。
而慕晚晴,她更喜歡菟絲花一樣的生活,有人慣着有人寵着,到最後,慣着寵着的順帶擁有一切,一舉兩得,那是林夏永遠都無法理解的心态。
手機又開始響了,韓宇揚記得他離開公司的時候,跟冷烈風和菲安娜說過,這兩天有事不用給他打電話,大哥會處理,他沒有看電話,直接摁掉,沒過兩分鍾,電話又想了,韓宇揚幹脆關了機。
林夏迷糊了一陣子,總算清醒過來,淡聲道:“萬一是韓大哥打的電話,你這樣豈不是誤事。”
“大哥不會怪罪我的。”
韓宇揚走到病床前,給林夏壓了壓被角,他俯身的時候,熟悉的氣息傳到了林夏的鼻尖上,沒有混雜古龍水的味道,他眼睛裏的紅血絲和着她影子混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有些毛躁的頭發戳在頭頂,顯然,韓宇揚這倆天并沒有睡好。
靠,這個狗男人在耍用苦肉計,這都是她玩剩下的,她才不會被韓宇揚的糖衣炮彈給軟化。
“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我讓韓宇風再來給你看看。”韓宇揚道。
“别,韓宇風剛下手術台,你别去剝削他了,我就是喝了點酒,跟吃的藥相沖而已,你再去剝削她,薛琪會找你拼命的。”
苦肉計加糖衣炮彈,是接近生氣對象的第一招,劃重點,林夏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