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你别哭了,事情還有轉機,我正在想辦法,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忍不住了,還有歡歡,你悠着點,你是年輕人知道輿論這東西的,千萬别相信,你心髒可受不住。”
林夏在薛琪的幫助下,好歹把王婆扶到椅子上坐下,盡管她很努力的想要表達,這就是一起栽贓陷害的事情,跟她沒關系,很快她就能出去,可王婆根本就不相信。
“王婆,你們到底怎麽找到這裏來的,誰把消息告訴你們的啊。”她真想要宰了那個人。
林夏開始陰謀論了,知道王婆跟她有關系的就那麽倆個人,曲文清不可能這麽做,難道是談允澈,他這麽做是想要幹什麽,用家裏人威脅她承擔所有罪責,好讓林珊脫罪?
要是從前,林夏一定會這麽想,但自從在談允澈那裏遇到了幾個帶着管制槍具的歪果仁,又察覺到談允澈對林珊陰陽怪氣的态度,林夏又推翻了這個猜測。
“你這傻孩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要不是我和歡歡想着來看你,給你一個驚喜,怎麽會知道?你老實跟王婆說,林家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王婆抹着眼淚,更心酸了,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基本上沒讓她操過心,就是這樣,才讓人心疼。
反正是驚喜沒有,驚吓一百分,還是雙方的。
林夏摸摸鼻子,感覺自己可能解釋不清楚事情,挑了點能說的跟王婆簡單的說了幾句,見王婆還想要繼續說,不想老人家在警察局這陰森森的地方,林夏隻能用探監時間到了這個借口把人送走了。
離開前,她千叮咛萬囑咐的請求薛琪好好照顧王婆。
“薛琪,你現在什麽都别做了,隻要把我王婆和歡歡都照顧好,讓他們安心住在我家裏就行。”
“那談允澈那裏?”薛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有時候要安慰好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家,真的是一件比做什麽都累的事情。
“還管什麽談允澈,王婆他們比什麽都重要,你先安頓好他們再說。”
原本以爲還有時間,但林夏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因爲案子受到了上頭的重視,從别的省調過來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幫忙調查,據說這人是遠近聞名的神探,林夏跟獄警閑聊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情,還盤算着,怎麽在神探開始調查之前,先說服談允澈。
下午,神探就拎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近了臨時監獄裏,把她和林珊給帶了出去。
審問這種事情,林珊和林夏自然是分開的,爲了避免一起審問出現串供等其他問題,林夏孤孤單單的坐在偌大的審判室裏,有點小緊張。
她這輩子還沒見過神探呢,電視裏的神探一個個都是智多近妖,看一個人,看上一眼,就能從這個人手指長度,上面有沒有繭子,臉色好不好,有沒有黑眼圈什麽的,坐姿如何,判定出一個人的職業,不知道這人能不能看出林珊那小妖精的真面目啊?
應該不行的吧,破案神探又不是鑒婊神探,林珊在外人面前可會裝了,整天都是一個柔弱的小百花,要不就是一個風情萬種想要把男人的妖豔賤貨模樣,這神探在她面前也不知道抗不抗的住。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林夏打了個哈欠,看看顯示屏那裏,她猜一定有人在顯示屏裏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沒有人來,也沒有人說話,按照偵探小說裏的刑訊盤問套路來講,這是在打心理戰術,給人一種壓迫感。
黑漆漆的屋子裏,就面前開着一盞台燈照在臉上,跟鬧鬼的鬼屋差不多,四周又靜悄悄的,心裏有鬼的人時間長了,肯定是各種害怕坐立不安,不知道林珊會不會害怕啊。
反正她是不害怕,林夏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變态,宅女的小說世界千變萬化,她的腦容量裏各種喪屍飛舞的場景都有,這種場景她還真沒有壓力。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人來,整個世界好像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一樣,那種被世界遺棄的空虛茫然感就這麽悄然的滑落心扉,念頭剛再腦海裏冒出來,林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麽悲傷春秋的事情一點都不符合她的風格。
既然一直沒人來,困的不行的林夏幹脆往桌子上一趴,閉上了眼睛。
監控器前的人輕咦一聲站起來,指着屏幕問:“她這是在做什麽?”
警察局長遲疑道:“好像在睡覺。”
“睡覺?”男人看看另外一個屏幕裏坐立不安,不時喘着氣,好像快要受不了的林珊,問道:“你确定?”
“要不,我讓人進去看看?”警察局長試探着問。
這位空降過來支援的神探,目前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要是換做别人,警察局長自然不在意,但這人是韓宇揚要求關照的人,他不得不多想。
韓宇揚保證過,事情跟林夏沒關系,正在搜索證據,讓他關照一下無可厚非,可若是這位空降神探非要用點手段,他也不能拒絕,原本擔心林夏被這麽關久了會受不了,現在看來,簡直是他想多了,不會是韓宇揚看上的女人,心裏素質就是過硬。
男人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問一邊的獄警,“她最近的表現如何?”
獄警道:“很安分,一點也沒有焦躁過,天天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沒事的時候就繼續畫她的稿子,畫累的就睡覺,從來沒有吵鬧過。”
“稿子?什麽玩意?”神探不解。
獄警看了眼警察局長,小聲道:“這林夏不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漫畫作者嗎,在瀚城很有人氣,雖然被抓進來了,但她也會抽時間繼續自己的工作,從來沒有耽擱過一天。”
“另外那個呢?”
“那個,按照常規流程收拾過了,現在很安分。”
男人沉吟片刻,吩咐道:“我進去看看,你們繼續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