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句話你說對了。”林夏冷笑一聲,轉身朝門外走去,“戲已經落幕了,我這個導演也該走了,爸爸,你好自爲之。”
林夏走到大廳的紅毯上的時候,酒店的大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了,披頭散發的林珊狀若瘋狂的沖進來,吵着林夏大吼一聲,“林夏,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耍我。”
偌大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着,全場靜寂,待看清楚站在門口的林珊的臉後,隻聽到一陣吸氣的驚歎聲。
“我的天,是我眼花了嗎?這林中鶴家裏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家丫頭變成倆個了。”
“林家事情真多,咱瀚城這韓城南,葉城北兩家,加在一起都沒有他家的事情多。”
“可不是,我記得當年林中鶴和發妻确實生了兩個女兒,可其中一個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啊。”
“誰知道,看戲吧。”
不止是參加宴會的一衆人被驚到了,林中鶴也被驚呆了,他嘴唇翕動着,眼神在林珊跟林夏之間來回移動。
“你們……你們……”
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到林珊出現在這裏,林夏并沒有驚慌,漫不經心的走上前,反問道:“爸爸剛經曆了一場三觀毀滅性的打擊,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嗎?”
“我去你大爺的,你可真厲害啊,你可真牛啊,把我跟林月耍的團團轉,你以爲你就是赢家了嗎?不可能,我現在就拆穿你的真面目。”
林珊雙目圓瞪,眼裏滿滿的全是怨恨,猶如啐毒的蛇一樣攀附在林夏的身上。
“什麽真面目?你說我把你耍的團團轉?我怎麽不知道?說來聽聽,我也很好奇呢。”口有點渴了,林夏招手,讓站在一邊的服務員遞給她一杯橙汁,小口小口的喝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要被質疑的樣子。
“那本來就是我的股份,你居然私下裏添加了協議,讓股份變成了你自己的,我告訴你,你休想,那些股份是爺爺留給我的,除非我死了,你休想染指。”林珊扭曲着臉,張牙舞爪的喝道。
林夏眼裏劃過譏笑的意味,冷冷地說:“你覺得别人都是白癡嗎?當初你是怎麽對待爺爺的你都忘記了?”
林珊表情一變,“你什麽意思?爺爺生病後的胡言亂語你也相信,放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未。”
林夏閉了閉眼睛,眼底浮現出沉痛的神色來,“你也許永遠都想不到,當初爺爺準備去療養院的時候,已經準備好股份轉讓合同了,你既然讨好了他二十多年,爲什麽最後就沉不住氣呢?哪怕你不是真心的,你要騙,你就騙他一輩子啊,那樣的話,爺爺又怎麽會那般心寒。”
“什麽騙?我對爺爺好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你少在這裏搬弄是非,現在就把股份還給我,不然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若不是認出我來,爺爺又怎麽會把股份給我,他原本是想要捐獻到紅十字會的。”
林夏的話到底讓林珊害怕了,大庭廣衆之下,那麽多人都在圍觀,要是林夏說出她當初是怎麽陷害爺爺的事情,以後她在圈子裏就徹底混不下去了。
“這都是你策劃謀奪股份的圈套,是圈套!”
“閉嘴!”震耳欲聾的暴喝聲打斷了倆人的争吵,也讓場上原本議論紛紛的人安靜下來,林中鶴喘着粗氣,漲紅了一張臉,梗着脖子走到兩人中間,他顯然氣的不輕,連呼吸都在顫抖。
“誰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一字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爸爸,她是騙子,她就是個騙子,你不要相信她,我才是珊珊啊,你看看我,我才是珊珊。”林珊迅速找到隊友,跑到林中鶴身邊,抱着他的胳膊。
“那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給我說清楚。”林中鶴甩開林珊的手,赤紅着眼睛死死地瞪着林夏。
林夏深吸一口氣,臉上帶着沉痛的表情,盯着林中鶴的眼神透着陌生的仇視,“爸爸,你不是猜出來了嗎?何必一副見到鬼的表情,其實我……”
她忽然換了一幅燦爛如春的笑容,雙手捧着臉,笑眯眯地說:“其實我就是十五年前被你趕出家門,差點餓死但福大命大命不該絕,被好心人收養長大的,現在準備回來孝敬你的女兒,林珊的雙胞胎妹妹林夏,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林夏?”林中鶴上前兩步,試圖看穿林夏身上的僞裝,臉上帶着萬分錯愕的表情,“不可能,林夏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她掉進河裏淹死的,打撈隊伍什麽都沒找到。”
“哎呀!”林夏一跺腳,帶着羞怯的表情說:“都說了我命不該絕嘛,我知道爸爸你現在很難接受事實,畢竟隻生不養扔出去這麽多年的女兒忽然長的這麽大,還這麽優秀,簡直跟白撿了一個女兒一樣你太激動了,你自己也沒想到,上天會這麽眷顧你吧。”
“你這個逆女,我……”林中鶴張開嘴,罵人的話在嘴裏轉了一圈,眼前一黑,忽然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場面再次陷入了混亂中,酒店安保人員慌亂的叫了救護車,林珊撲倒在林中鶴身邊,哭喊着叫着他,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指着林夏,發出悲戚的質問聲:“林夏,你是我妹妹啊,可是你看看,你把我們家害成什麽樣了,你怎麽能這麽狠毒?”
“你怎麽能這麽狠毒?”第二聲變成了凄厲的嚎叫聲,她猛地站起來,朝林夏撲過去。
林夏淡定的退後兩步,側身去拉旁邊的椅子,眼角的餘光忽然看到身後站着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林夏渾身一顫,霍然回頭,就撞上了韓宇揚那雙蘊含着怒火的黑眸。
“韓宇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