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花園再莊嚴肅穆,一走進去就想要端起架子,仿佛是皇後出巡一樣,右邊要怎麽漂亮怎麽好看怎麽來,總之,越是妖娆豔麗越好,區别要大,還要讓人挑不出錯處,明白嗎?這皇後娘娘和皇貴妃的比照那是絕對不能一樣,不然會出事的。”
有個銷售經理嘟囔道:“這是我聽到過的,最畫風清奇的老婆和小三的形容詞。”
“可不是,說的再高大上,也就是老婆和小三,水火不容,天生仇敵。”
“怎麽說話呢?”林夏開始批評他們,“這話在心裏想想就好了,顧客就是上帝,人家花那麽多錢買房子,你們哪怕心裏怎麽吐槽人家的,在面上,也要把人當上帝一樣供着。”
瀚城這些天很熱鬧很熱鬧,具體熱鬧到什麽程度,但凡是個女人,圍在一起談論的事情都是瀚城第一小區的長樂宮和水雲宮。
家裏有錢的女人都想要去買一套房,感受一下被男人全心全意愛着的感覺,沒有錢的也要去圍觀一下,感受一下别人家的愛情,順便吐槽一句,不就是套房子,有錢了不起啊,我們買不起豪宅不照樣過日子,沒見少個什麽。
這樣泛酸的口氣,也沒有阻攔他們圍觀的熱情,你問爲什麽,這代表的不是房子,而是愛情啊,真正的愛情,什麽?你說愛情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那你知道有句話叫做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嗎?買不起不是你的錯,買不起還看不起人家的那就是你的錯了。
總之,全瀚城的女人都瘋了,每天嘴裏說的是長樂宮水雲宮,心裏想的是長樂宮水雲宮,你要是聊話題沒有聊到這上面,知道的太少,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那些有錢想要錢的女人更是不得了,富婆裏有的是跟家裏的丈夫關系一般,相敬如賓的那種,想要來感受一下真愛的氣氛,硬生生的帶着不太情願的丈夫,有些是跟丈夫各玩各的,帶着外面養着的小奶狗來感受一把被男人捧在手心了的感覺。
富婆們不差錢,而不差錢的男人,身邊自然少不了缺錢的女人,這些女人自以爲自己是真愛,又怎麽會不哄着男人給自己買房。
總之,最近韓氏企業旗下的樓盤那是一個火爆,在各個地産商捶胸頓足的表情裏,這裏的房子不但沒有降價,反而朝一個更加昂貴的數字飙升起來,來買房的女人們絡繹不絕,房子隻有那麽多,最後硬生生的把房價又給炒了一回。
事實證明,女人要是瘋狂起來,就沒男人什麽事了,好歹是要頂半邊天的女人,這年頭事業有成的白領女人真心不少。
一開始還端着的其他地産商撐不住了,紛紛開始效仿,打造出來什麽盛世愛巢什麽之類的方案,這下好了,買不起豪宅咱還買不起公寓?買不起公寓咱買不起商品房嗎?
轟轟烈烈的爲愛買房熱潮就此拉開了序幕,買房這個從前幾年就經久不衰的話題到今年的瀚城,被炒到了另一個高度。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大房地産公司撐的住耗得起,小公司不行啊,那些被牽連的,倒黴的眼看就要因爲房子滞銷,流動資金出現問題搞不好還要破産的商家,在聽聞這盛傳的方案爲缺錢客串售樓小姐的林夏所做,就差給她立個長生牌位了。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林小姐如此大才,讓他們擁有一個賣房的黃金時期。
拿着手裏的報告,看到那大大小小的花園洋房别墅,外加高級公寓在短短二十天的時間裏被一掃而空,房價更是比預期的翻了不止一倍的韓宇揚,罕見的沉默了。
“這個世界的女人都瘋了?”
就連陳小希和菲安娜這類單身女強人都在盤算,是不是下一期樓盤出來了,也給自己搞一套房子,咱單身貴族自己愛自己不行嗎?這絕對是最美好的真愛。
“長樂宮就算了,爲什麽另一邊的要叫水雲宮,不該是延禧宮嗎?”在林夏的熏陶下,韓二少也開始關注到這麽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了。
林夏很認真地說:“延禧宮怪怪的,跟長樂宮的風格完全不搭啊,其實我有考慮過叫黃金屋的,但暗示太明顯了,隻好退而求其次,改叫水雲宮了,不是有個什麽水雲間,特指的就是這類真愛女人,我就稍微改動了一下,對稱。”
已經從親自上陣到退居幕後,别人賣一套房就提成五千的林夏樂滋滋的捧着計算器,盤算着自己到底在這大半個月裏掙了多少錢。
“韓宇揚,我是不是很厲害?”
“嗯,厲害,這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企劃。”韓宇揚自然不會說,這是他見過的最奇葩,也最有效的企劃。
“唉,要不下一期你的房子就叫黃金屋吧,很多女人都想要一座黃金屋,讓男人把自己藏起來的。”
沒算清楚自己到底掙了多少錢的林夏,幹脆放棄了,興緻勃勃的跟韓宇揚商量下一個樓盤的事情。
“下一個樓盤不在瀚城。”這樣的企劃來一次就夠了,再多來幾次還得了,必須打消這個女人的興趣,韓宇揚開口道:“你的稿子若是出現問題,陳小希會砍死你。”
林夏才想起賣房隻是自己的兼職,她可是有事業的女人,那麽多漫畫等着她畫,那麽多女主角等着她塑造呢。
“啊!”她忽然跳起來,抱着韓宇揚的脖子瘋狂的搖晃起來,“我的天啊,今天下午就是動漫盛宴的開場儀式,我們要走紅毯亮相,被一群人當猴子圍觀的,我居然忘記了。”
這也能忘記,韓宇揚能說什麽好,抱着林夏避免她摔倒在地上,問:“下午幾點?”
“三點啊,現在都一點半了,我的禮服我的妝,還有我的稿子我的台本啊。”林夏急的都不知道該先去準備哪一樣,“快,電腦給我,台本在郵箱裏,我要先看看。”
韓宇揚按住六神無主的林夏,“先去收拾你的形象,做爲我的女人,你要是不修邊幅的上場,我的臉就真的要被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