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開心,我更讨厭這種傻乎乎找上門的麻煩,下次在做什麽,你最好提前給我打招呼,否則的話,我兜不住第一個曝光的就是你,除非你準備随時帶着你那個忠犬醫生跑路。”
“開什麽玩笑,那麽大一個林家,都是我們姐妹的,我跑路了,不是全都成全了你,那些家産,你可千萬别想着獨吞。”
挂了電話,林夏疲憊的把自己摔在床上,頭疼啊,真的好頭疼,她一直以爲林珊會去公司搞事情,比如在财務部以她的名義提錢什麽的,或者去瞎搞一些合約,又或者去家裏耀武揚威收拾沈豔紅他們一頓。
她都已經做好了收拾那些爛攤子的準備,結果倒好,林珊沒有做出任何那些小打小鬧,直接給她來了個會心一擊,直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沈豔紅癱瘓了。
還因爲算計沈豔紅這件事情,導緻連環車禍死傷數人,這事情幾乎在這些天裏已經成了家喻戶曉的故事,她跟沈豔紅這個後媽的相愛相殺都已經傳了不知道多少個版本。
迷迷糊糊睡了一下,感覺到有人給自己蓋被子,林夏半睜開眼,看到是陳小希,嘟囔了一句謝謝,又卷着被子閉上眼睛。
屋子裏充斥着韓宇揚的味道,清淡的古龍水,跟他這個人一樣,高傲冷冽,卻又透着一種一般人無法理解的清甜,伴随着這熟悉的味道,林夏很快又睡着了。
醒來後正好是日落西山,林夏打了個哈欠下樓,見廚房裏炖着湯,還擺着好幾個冒着熱氣的菜,顯然是剛做好不久,林夏伸長腦袋在客廳和花園裏看了一圈,卻沒有看到人。
“難道已經走了?”林夏四處張望,就看到冰箱上貼着一個便利貼,提醒林夏喝藥,她溫柔一笑,把便利貼拿在手裏把玩,羅梓瑄,能得到這樣的長輩關心,是一件多幸運的事情。
站在門口,懶洋洋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夕陽刺眼,抹去眼角的淚水,林夏坐在餐桌前,安靜地等待韓宇揚回來。
韓宇揚提着公文包走近屋裏,最近他已經習慣了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别墅,把公文包放在沙發上,他想着晚飯要吃什麽,是叫外賣還是讓給冷烈風送過來,順便處理下之前沒處理好的事情。
鼻尖忽然嗅到一些飯菜的香味,韓宇揚順着香味走到廚房,看到鍋裏的湯還有案幾上的菜,他朝門外喊了一聲,“媽,是你嗎?你哪裏來的鑰匙?”
正在打盹的林夏一個激靈站起來,溜溜的走到沙發跟前,朝韓宇揚擺擺手,“嗨,下午好,要吃晚飯嗎?還熱乎着。”
韓宇揚表情一滞,做了一個林夏沒想到的動作,走到門外去看了眼門牌号,這才又走近屋裏,沉聲問:“你怎麽進來的?”
林夏眨眨眼,“走進來的啊,我現在這身闆兒,翻牆是會要命的。”
韓宇揚一臉不虞的表情,直接開口說:“誰讓你進來的?”
“你猜呢?”林夏圍着韓宇揚轉了一圈,看他那糾結的表情,嘻嘻一笑。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是不是走近屋裏的那一刻,看着空蕩蕩的别墅,滿心都是失落和煩躁,總覺得缺少點什麽,卻在轉身那一刻,看到坐在餐桌前,猶如等待丈夫回家的賢惠妻子的我,幸福感瞬間填滿了胸膛,隻覺得這一刻,眼裏心裏都隻剩下我燦爛的笑容了?”
韓宇揚繃着臉,那本來是一張冷起來可以吓哭小朋友的臉,可是現在,繃的那麽厲害,也透着一種無奈。
“你以爲你是誰?林珊,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哦,可能是吧,但我真覺得你挺開心的,來,一起吃飯,累了一天,多難受。”林夏主動去挽着韓宇揚的胳膊。
韓宇揚迅速避開,“林珊,之前在醫院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已經結束了,關于我對你包養的時間,在那一刻結束了。”
包養這個詞刺到了林夏心裏,她挑眉,不甚在意地坐在沙發上,翹起腿,“那種關系我記得在半年前已經結束了,韓宇揚你失憶了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回憶一下,順便。”她吐吐舌頭,“回憶一下我們之間的甜蜜愛情,到底有多濃烈,有多深。”
“林珊!”韓宇揚深吸一口氣,面對這樣油鹽不進,不管他怎麽做都是一副笑臉在他面前晃的林夏,他有一種自己滿腔憤怒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
“你說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你也失憶了嗎?”
林夏馬上反駁,“我是說你要是再見我就是小狗,沒說我不來見你啊。”
她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完全是吃住了韓宇揚的口氣,把玩着桌上的打火機笑說:“所以,我親自來見你,你也不用是小狗了,不用太感謝我,順便說一句,如果來見你要變小狗的話,我其實也是很樂意的。”
韓宇揚在磨牙,林夏聽到了,很有力的磨牙聲音,如果現在她是一塊肉,韓宇揚一定把她撕了嚼吧嚼吧吞進肚子裏了事。
韓宇揚沒有再說話,他想明白了,要跟林夏這種女人耍嘴皮子,除非在某些特定的不要臉的情況下,一旦林夏沒有底線的各種黏上來,他根本就拿這個女人沒轍。
他幾乎開始懷念起當初那個用蹩腳的理由,戰戰兢兢說來勾引他的,卻被冷烈風提溜着給扔出去的純情小女人了,要是那種性格的林夏,他哪裏會這麽沒轍。
可惜韓宇揚忘記了,如果真的是那種戰戰兢兢說話都不利索,完全是一張白紙一樣的林夏,他根本就不會跟她在一起,不,是根本就不會多看兩眼,是那雙遮掩在懵懂下的,靈動的,狡黠的如同小狐狸一樣的眼神吸引了他,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