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豔紅昨天就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在重症觀察室,她這麽激動,讓傷口也跟着崩開,鮮血淋漓的,看着霎時可怖,尤其是那張猙獰扭曲的臉,演恐怖片都不用化妝。
林夏思來想去,也沒想通這場連環車禍能跟自己扯上什麽關系,放在平時她可能真的要被調查許久,想盡一切辦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沈豔紅栽贓嫁禍的運氣不好,車禍那天她一整天都在醫院,走廊上就有監控。
“大家安靜,因爲沈女士身體不适,無法去警局,我們的調查暫時在這間病房裏進行,請各位詳細說明一下,當時車輛追尾的詳細情況。”
那些出事的車輛一一說明了當時的情況,直到開在第二位因爲車速太快導緻這次追尾的罪魁禍首沈豔紅,她氣鼓鼓的瞪着林夏,胸膛不停的起伏,包的跟粽子一樣,這一刻,像極了一支醜陋的大青蛙。
“就是她,是這個惡毒的女人,警察先生,我當時感覺到刹車失靈已經沒辦法再停下,才會撞上前面的車,也導緻後面的車跟着追尾,我倒下去的時候,渾身是血,就是這個女人,她走到我的車前,看着我凄慘的樣子,說着耀武揚威的話。”
“我的刹車是她破壞的,她親口承認的,警察先生,你們一定要爲我做主啊,我是做後媽的,但是我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啊,街坊鄰居誰不知道,林家大小姐在林家過的有多惬意。”
她才剛醒沒多久,說這麽多話已經不容易,現在整個人都癫狂起來,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她怎麽能因爲一點點的不愉快就這麽狠心,要不是她把撞開的車門關上,我怎麽會被二次撞擊……我的腿……我的腿……嗚嗚……”
随着沈豔紅的哭訴,林夏也理清了思路,沈豔紅的車禍是人爲的,并且在車禍發生後,那個人還第一時間出現在車禍現場,并且關上了沈豔紅的求生之路,讓沈豔紅在車裏被後來路上行駛而來的車撞了第二次。
這個結果導緻沈豔紅現在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并且成了廢人,而沈豔紅認爲這個人是自己。
林夏頗爲好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說:“兇手是我?沈阿姨,我前兩天還爲了救你輸了800CC血,導緻自己高燒不斷,你就算不念及這點恩情,也該好好想一想,好端端的,我爲什麽要弄壞你的刹車,還特意在車禍現場耀武揚威,我看你是撞壞腦子了吧。”
“你……你……”沈豔紅不停的喘着粗氣,整個人都不好的樣子,一邊觀察的醫生急了,直接把人都攆出病房。
“病人情緒太過激動,快給她打鎮定劑,你們都給我出去,還想不想要病人活了。”
被攆出來的人堵在走廊的路上,生怕林夏會趁亂逃走,林月擦擦眼淚,怨恨地瞪着林夏,哽咽地說:“姐姐,這麽多年,我們一直把你當做親人看待,你到底跟我媽媽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這般對她?”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看阿姨是對我有偏見,在出車禍的時候腦子裏出現幻覺了,不然怎麽會想到我,再說了,大半夜的,真出現什麽,誰能确定,你想要我手裏的股份,也别用這麽蹩腳的栽贓方式啊。”
林夏笑的譏諷,林月卻忍不住,上前想要跟林夏厮打,又被警察攔住,她跳着腳,竭嘶底裏的尖叫着:“林珊你不得好死,你害得我媽癱瘓,我詛咒你一輩子生不如死活在痛苦裏,這官司我一定打到底,哪怕是傾家蕩産也不會讓你得逞的,你等着好了。”
一群人被警察輸散勸走,唯有林夏,被帶到警察局進行盤問,事關人命,林夏也不敢馬虎,換了衣服坐上警車。
詳詳細細的把自己這麽多天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說了個仔細,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因爲林夏真的是一直在醫院。
“抱歉,雖然我不知道阿姨爲什麽會一口咬定我當時在現場出現過,但是,我這些天正好在醫院裏,事發當晚我還在打點滴,醫院的醫生護士都可以給我作證,走廊上也有監控。”
警察的态度已經緩和下來,确定了一些細節,就放林夏離開了。
這還是林夏第一次來警察局,還是這麽烏龍的事情,林夏記得,人在大腦受到強烈撞擊的一瞬間,會産生過很多幻覺,難道說,沈豔紅因爲找人撞過林珊,所以在被撞的那一刻,潛意識的以爲是複仇,所以才會出現她的幻想。
走了幾步,林夏停下腳步來,驚訝地盯着停在警察局門口的勞斯萊斯,三步并做兩步的沖上前,透過車窗,看清楚坐在車上的是冷烈風之後,林夏的笑容淡了下來。
“冷助理,是你啊。”
冷烈風默默瞟了眼坐在後座上一言不發的某位,小聲說:“林小姐,上車吧,我送你回醫院。”
林夏搖搖頭,順着風看向遠處,“不了,冷助理最近一定很忙,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在醫院呆了這麽多天,我想吸收一點新鮮空氣,随便走走。”
“不是,林小姐,你大病初愈,又失血過多,不宜吹風。”冷烈風以頭搶地,他到底是遭的什麽運氣,怎麽正好送韓宇揚去明樂見個合作人,一個電話過後,目的地就變成警察局。
上一次是送韓總出差,見到兩位神仙打架遭殃,今天看這茬,他的獎金八成又要繼續說拜拜了。
林夏回頭一笑,“冷烈風,你平時對我一向是敬而遠之,怎麽今天這麽細心了?我就想走走,你别搭理我。”
後面的車門被打開,韓宇揚陰沉着一張要殺人的臉走下來,大步流星的走到林夏面前,直接抗麻袋一樣的把人抗在肩上,把人扔進車裏。
關上車門,韓宇揚直接忽視林夏的目光,冷聲道:“又是淋雨又是抽血還把自己搞進警局,林珊,你玩苦肉計玩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