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翹着蘭花指唱着戲腔,把好好的歌詞改的面目全非,唱了兩句,她覺得自己真是厲害,已經到達了出口成章 的地步,特别想要馬上把這個激動的時刻分享給韓宇揚。
“韓宇揚,快看我,我是不是很厲害,有沒有一種想要把我當做偶像,要膜拜我的想法。”
于是,韓宇揚就這麽看過去,一臉嫌棄:“嘔吐的對象嗎?”
“真是沒有情調的男人,你的情商不定時下線吧,哼。”
林夏轉過臉去,一直撲通撲通直跳的心也跟着平靜下來。
忽然說到談婚論嫁上,林夏心頭一抽,不說韓宇揚到底對娶她這件事情是怎麽想的,她也還沒考慮到要出嫁這件事情上。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哪能突然說嫁就嫁了,在這個自己身份未明,還有一顆定時.炸彈虎視眈眈的時候,林夏真不敢輕易說嫁這件事情。
但其實,是有一點點失落的吧,嫁給韓宇揚是每個女人心裏的幻想,自然,林夏也幻想過。
韓宇揚看着樓上,問道:“你住在那間屋子?”
林夏下意識的去看傭人房那邊的雜物間,小時候她一直住在那裏的,十幾年沒回來,現在那裏的小床和用品已經不見了,堆滿了更多的雜物。
她一笑,指着樓上說:“陽光最好的那間就是,我帶你去看看。”
陽光最好?
韓宇揚走到門口,環視四周,确實是二樓最好的一間房,坐南向北,陽光溫暖适宜,可不是不被家裏人重視,怎麽還能住在這裏?
才邁步走近屋裏,林夏忽然尖叫一聲把韓宇揚推出來用力關上門。
“你先等等!”
還記得上次回來,因爲陳小希的奪命催稿,林夏在這間屋子裏熬了整整兩個晚上,屋裏稿紙畫筆還有零食袋扔的滿地都是,第二天就被韓宇揚拎回家,她還以爲傭人們來收拾了,結果居然是一直被忽視沒人理會,林月也不怕屋裏生蟲子吓死她。
收拾了一包垃圾,林夏這才開門,“随便看吧,也沒什麽好看的。”
韓宇揚看了眼那垃圾,林夏直接就臉紅了,“喂喂,我工作的時候是什麽狀态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準笑我。”
“你想多了,你什麽狼狽邋遢的樣子我沒見過,口臭眼屎做噩夢吓到哭……”
“閉嘴吧你。”林夏撲上去用手堵住韓宇揚的嘴,這些話簡直是粗俗到讓她一個女人恨不得找地洞鑽進去了。
“你居然會不好意思?”韓宇揚一邊在屋裏轉悠,一邊覺得不可思議,“我還以爲你從來都不會有不好意思這種反應。”
林夏開始磨牙,說的好像她沒有一點羞恥心一樣。
韓宇揚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眼,是一張單人照,應該是十三四歲的林夏,站在迪尼斯遊樂園裏,笑容燦爛,放下照片,韓宇揚又拿起幾張碟片看了眼,都是些外語歌,林夏最喜歡古風了,平時聽歌都是古風歌曲,琵琶古筝換着來,什麽時候喜歡古風的。
不知道爲什麽,自從站在這裏,韓宇揚産生了一種别樣的違和感,這屋裏的一切,都跟林夏格格不入,夢幻的粉紅色床單,粉紅色窗簾,牆上挂着的小鮮肉小白臉海報,純歐式的擺設,每一樣都不是林夏會喜歡的東西。
若不是洗手間裏還放着一支林夏喜歡的牌子牙膏,韓宇揚幾乎要懷疑,林夏壓根沒有在這裏住過。
就在這時,一張打滿字的白紙掉在地上,韓宇揚彎腰撿起來,看到上面的字後,神色微怔,眉頭不禁打成了一個結。
林夏打開窗戶,回頭看到,拿過紙一看,表情也變了變,看看,她發現了什麽,五年前林珊想要報名選秀的報名表,林珊的強項居然是唱歌,天知道她唱歌有多差,完全就是破鑼嗓還五音不全。
心虛的把報名表撕成碎片扔在垃圾桶裏,林夏背對着韓宇揚,小聲解釋道:“那年少無知的時候也幻想過做公衆人物,出門保镖開路,助理打傘什麽的,各種威風,所以想過要去參加選秀的,這沒什麽奇怪,雖然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
“那你能解釋這東西是怎麽回事嗎?”背後傳來韓宇揚低沉的聲音。
林夏轉過身,對上韓宇揚的視線,心跳忽然停止了一樣,還是那雙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可她竟然被那眼底的紅血絲吓的倒退幾步,隻覺得那眼底翻湧的怒火,猶如深淵地獄一般,頃刻間就要把她吞噬。
“怎……怎麽了?”林夏吞了吞口水。
韓宇揚忽然抄起手裏的東西,朝林夏扔過去,嘩啦一下,他手裏的東西飛灑在半空裏,那是一疊照片,照片上是林夏跟各種帥哥男人的合照,親密擁抱的,嘴對嘴的,背在背上的,還有摟着一起依偎着的……
時間好像定格了一樣,那些照片從各種角度映入林夏的眼裏,折射出的陽光刺的林夏雙眼生疼。
霎時間,林夏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恰好一張照片落在林夏的手心裏,她低頭看去,照片上的男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着她,她的頭抵在男人的頭上,笑容燦爛,那個男人林夏認識,叫周鵬,之前算計過她。
林夏慌亂的想擡頭去解釋,可是張開嘴,卻啞火了,解釋什麽?
告訴韓宇揚,我不是林珊,這是我姐姐,我叫林夏,我是被談允澈找來冒出林珊的,我爲了報仇将計就計,在他的建議下故意接近你,利用你去保住我爺爺手裏的股份,這些男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能說嗎?說了會怎麽樣?
從此再也不複相見,相見隻是陌路人?
一想到這個結局,林夏眼眶都紅了,她低下頭,甚至不敢去看韓宇揚。
“林珊,你告訴我,這些男人是怎麽一回事?”韓宇揚一個箭步沖到林夏面前,鉗着林夏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和他對視。
“你和這些男人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