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她?”陳小希訝然道。
韓宇揚自是不知道陳小希在驚訝什麽,一邊往裏面走,“她在幾樓,二樓休息室嗎?”
“不,不是!”陳小希反應過來,韓宇揚居然是專門來找林夏的,頓時覺得,要把之前看到的全部吞進肚子裏,不然林夏會遭殃。
“她剛才接了一個電話,說是要出去一會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吧。”
連屬下的修羅場都要操心,她這個上司是有多老媽子心态。
“出去了?不是讓她在這裏等我,該死的女人,跟個兔子一樣。”韓宇揚拿出手機,要給林夏打電話,翻開電話簿之後,也不知是想到什麽,輕哼一聲又關上手機。
“我在這裏等她!”
陳小希扯了扯嘴角,林夏是跟曲文清出去的,一看就是要吃飯,沒有約會也要聊很久的那種,讓這位少爺在這裏等,她敢保證,等上一個小時後,韓宇揚會把這次元漫給拆了重新改建。
“那個……韓宇揚,其實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串車牌号,有點熟悉,林珊是坐那輛車離開的,你認識這個車牌号嗎?”
韓宇揚聽完車牌号,拿過來迅速讓冷烈風探查。
“韓總,這是曲家的車牌号。”
韓宇揚聽完這話之後,臉上的一點淺笑徹底消失了,他低着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暗光,隻是渾身突然散發出來的陰暗,硬生生的讓陳小希都心驚膽戰的退後幾步。
“曲家哪個,查清楚?”
“是!”
“查到了,這個車牌是曲大少回國之後給自己的新車注冊的。”
曲大少是誰!
曲文清!
韓宇揚擡起頭,嘴角勾起一抹笑,輕笑一聲。
隻是這笑滲人的慌,端是讓人頭皮發麻的,隻想要遠離他才好。
陳小希十二萬分的後悔讓林夏走了,這奇葩的女人在漫畫上特别上心,但是在生活上就丢三落四,連韓宇揚約了她的事情都能忘記,這純粹就是在作死的節奏。
她默默退後幾步,悄悄那手機給林夏打電話,一遍撥出去,沒有人接,她也不說什麽,繼續撥,結果第二遍撥出去之後,那邊的手機關機了。
尼瑪!!!
陳小希再擡頭,就隻看到韓宇揚神色莫測的驅車離開。
她是不知道林夏好端端的爲什麽關機,情急之下也隻能發過去一條短信:林夏,你約了韓總這事情你到底怎麽忘記的,韓總逼問我,我不得已已經說了你跟誰出去的事情,并且還說的很委婉,結果他已經快氣炸了,你自求多福吧。
林夏顯然沒有體會到陳小希這個時候的心情,看看已經關機的手機,摸了摸鼻子,忘記給手機充電什麽的,也是一種無奈的事情。
米其林有充電的地方,林夏把手機交給服務員,回來的時候,桌上已經點了一桌子的各色小吃菜品,林夏隻看一眼,就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喜歡吃的。
她面色平靜地坐過去,指着桌上的飯菜說:“曲大少真是會讨女孩子歡喜,這些東西,沒有哪個女孩子是不喜歡的。”
“你喜歡就好!”曲文清這一趟出差後,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一樣,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看林夏的眼神更是溺寵到了極點。
林夏有點怵這眼神,太溫柔,容易讓人沉醉,也容易讓人放縱,她不想沉下去,也不想溺你進去。
“曲大少,食不言寝不語,咱還是好好吃飯吧。”
她低頭開始吃東西,吃的很斯文,一點一點的吃,并且沒有覺得難受,直到曲文清說:“在我面前不用這般拘束,不想用叉子用手拿就好,我也喜歡這般吃東西。”
曲文清那手帕擦了擦手,拿起一塊點心直接往嘴裏送,完全不在意周圍有人悄悄看過來的樣子。
“不用了,還是斯文一點比較好,我可不想被人圍觀。”
可能連林夏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可以在韓宇揚面前毫無形象,完全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擺在韓宇揚面前,卻在曲文清面前這般收斂,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在意用餐禮儀,還在意别人的看法。
“你……算了。”曲文清笑了笑,也是,人都會長大,會愛面子,又怎麽會一直無憂無慮假裝自己什麽都不懂。
等林夏吃飽後,那紙巾擦嘴,他從包裏拿出一個絨線盒子遞過去。
林夏面上沒有一絲波瀾,自然也不會狗血的認爲,這是什麽求婚戒指,因爲曲文清已經不是從前那種沖動的男人了。
“好端端的送我禮物做什麽?”她一笑。
“你先看看,喜歡不喜歡。”曲文清問。
林夏從善如流的打開,果然,裏面不是戒指,也不是什麽大鑽石之類的昂貴東西,隻是一對很内斂低調的耳釘,星星樣式,明亮耀眼,做工精巧,看着就讓人喜歡。
林夏摸摸自己的耳朵,打了耳洞之後,她還真沒帶過幾次東西,可頭一次,她有想要帶着這耳釘的想法。
“無功不受祿,曲大少要送東西,總要給個理由嘛。”林夏還是想推辭。
“我有個朋友,她過兩個生日,一個是她出生那一天的生日,還有一個,是她覺得自己過上幸福生活的那一天,她說,那一天是她浴火重生,放下壓在頭頂大山的日子,所以,她要把那一天當做自己的生日,我記得,就是今天。”
曲文清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夏,又道:“雖然我不知道她爲什麽會換了身份,又爲什麽會有了一個從未聽過的家,但是,我還是想要兌現從前的諾言,好好保護她。”
“啊,是嗎?真是有趣的人生啊。”林夏低着頭,手指不斷在耳釘上摩挲。
這話是她親口跟曲文清說的,她出生的日子,是她最不喜歡的,因爲她是林家公認的不祥,從小就沒過過生日,也沒誰願意給她過生日,隻有媽媽會在晚上,偷偷給她塞一塊蛋糕,讓她躲起來在沒人的地方吃。
後來,媽媽死後她被王婆婆帶走,走的那一天,再也沒有整天把她當仇人的爸爸,也沒有後媽永無止境的找茬毆打怒罵,更加沒有來自姐姐的黑鍋和妹妹的挑釁。
她輕松極了,隻覺得自己重生了,哪怕是餓死在外面,哪怕是撿垃圾睡火車站,她也是開心的,後來,她林夏,就把這一天當做是自己的生日。
那是林夏跟曲文清說的,随口一說,沒想到曲文清這麽多年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