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晴當時高興得快瘋了,怎麽都沒有想到那麽久對自己都愛答不理的宋銘遠居然會主動跟自己提出訂婚,她覺得是自己的春天來了。
直到她發現宋銘遠跟喬若蘭之間的奸情,才知道那哪裏是什麽春天?宋銘遠那根本就是在把她拽進地獄。
當時她整個人都快瘋了,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有奇迹發生,也許老爺子會知道她的情況,也許會有人發現她,然後把她救出去。
可是沒有,她還是死了。
好在後來,她重新有了一次機會,能夠爲自己報仇,她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但是她想做的事又有些難……
不僅難,而且還很惡心。
霍景淵以爲喬若晴來這兒是想玩,或者想散散步,可是喬若晴到了以後卻隻是站到了江邊,扶着欄杆一動不動,真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是抓着欄杆的手卻在逐漸的用力。
根據他的了解,喬若蘭出現之前,喬若晴是喬家的獨生女,是喬家二老的掌上明珠,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隻要她要的,那喬父都會想盡辦法給她,她應該沒遭遇過什麽挫折。
要說挫折,可能也就是宋銘遠了吧,畢竟她追了那麽多年,宋銘遠都沒答應跟她在一起。
後來好不容易要訂婚了,結果她還出了車禍,再後來就知道了宋銘遠和喬若蘭的事。
可是除此之外,她應該什麽都順利,然而現在看她的表情,又好像不隻那麽簡單。
她好像遭遇過什麽他不知道的痛苦。
猛然間,霍景淵想起上次喬若晴喝醉的時候哭的那麽慘的樣子。
那個樣子,她痛得像是被剜了心。
“你……”
他想跟喬若晴問清楚,看看是不是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也查不到的,但是話剛開口,喬若晴已經轉頭,朝着他看了過來,“我們回去吧。”
說話的時候,她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眼睛明亮得像是閃耀着清晨的和煦陽光,整個人看起來青春又靓麗。
跟剛才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判若兩人。
不過能看到喬若晴這樣,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剛剛本來想問的問題,現在也不想問了,免得勾起她的傷心事。
隻要喬若晴開心,那就什麽都不重要。
“好。”應了一聲,霍景淵便轉了身。
喬若晴穿着淺灰色的雪紡v領上衣,下身是白色的包臀裙,到膝蓋上方,筆直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線條流暢得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旁邊一個夜跑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注意,直直的往喬若晴這兒沖了過來。
霍景淵皺了皺眉,伸手把喬若晴往自己這邊一拉,兩人很快轉換了位置。
那個男人或許是注意到了霍景淵的眼神,加上霍景淵和喬若晴換了位置,他臉色變了變,很快的收住了腳步,轉了個方向抛開了。
盡管如此,霍景淵還是把手攔在喬若晴的腰間,虛虛的護着她不說,還把腳步加快了不少。
感覺到霍景淵的步子逐漸加快,喬若晴穿着高跟鞋,吃力的跟着,仰起頭有些不滿的問“幹嘛走這麽快啊?”
“太吵。”霍景淵視線亂飄,很随意的扯謊。
不過這兒的人确實多,所以喬若晴也沒有多想,權當霍景淵說的是真話,老老實實的跟緊他的腳步。
回到車上,喬若晴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臉上一直都挂着笑,還跟霍景淵說了不少以前她父母還在時候的事。
霍景淵時不時的别頭看一眼,每一次都能看到喬若晴的笑容,臉上冷硬的線條也逐漸的柔和了下來。
快要到家的時候,喬若晴突然看了看霍景淵,“霍大哥,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霍景淵幾乎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反問。
喬若晴垂了垂眼眸,略微組織了一下措辭,這才十分慎重的問“如果有人算計你,出賣你,還想害死你,你會怎麽做?”
“以牙還牙。”霍景淵未加思索,回答得十分幹脆明了。
喬若晴默默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她從今天早上跟王伯交談完以後就一直在想,隻是還沒有做決定,不過現在聽了霍景淵的話,她倒是覺得自己可以下決定了。
回答完了喬若晴的問題,霍景淵才問“你想做什麽?”
他的話,把沉浸在思考中的喬若晴神思拉了回來,腦袋一偏,正好看到霍景淵正在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
沉默了片刻,她才扯開嘴角,“沒有啊,就隻是随便問問。”
她的話剛說完,霍景淵就停了車。
半晌,他才道“想做什麽就去做,我媽說,不管你做什麽,都讓我幫你。”
喬若晴摸了摸鼻子。
好一會兒,才由衷的道“霍大哥,你真的好孝順。”
霍景淵把這句話當成是喬若晴對自己的誇獎,又沖着别墅揚了揚下巴,“回去吧。”
“謝謝你送我回家。”跟霍景淵道完了謝,喬若晴打開車門下了車,卻沒有立刻進門,而是轉了個身,站在路邊對着霍景淵笑了笑,舉起右手做了個“拜拜”。
知道喬若晴的意思,霍景淵擡起手來,指尖往下,輕輕揮了揮。
喬若晴原本是想等霍景淵離開以後自己再回去,但是看霍景淵這個樣子,應該是要等她先進去。
無奈隻好,她隻好又對着霍景淵淺淺的鞠了一躬,轉身回了别墅。
直到看見喬若晴進了門,霍景淵才發動車子,倒車離開。
剛才喬若晴問他問題的時候,模樣看起來很認真,就好像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似的。
他不知道她要做的是什麽,但是光從她那個時候的表情就看得出來,她要做的事對她來說,一定很難。
不過難就難吧,反正還有他。
而且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麽事情算難的,他就算是勉強找點别的事情打發時間吧。
喬若晴回家的時候,喬若蘭就站在窗口。
看着她從外面進來,喬若蘭嘴角的弧度加深,“姐,我聽說你今天有事出去了,是不是跟霍總一起出去的?剛剛送你回來的人就是霍總吧?”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輕飄飄的,好像還隐隐有着幾分得意。
喬若晴不知道她到底在得意些什麽。
“跟你有關系?”她懶懶的問。
喬若蘭笑眯眯的,往前走了兩步,“姐,那天在餐廳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外面的風言風語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知道那件事讓你不痛快了,但是跟我真的沒有關系。”
看着喬若蘭那裝作可憐、眼底卻帶着笑意的樣子,喬若晴覺得有些好笑。
喬若蘭跟她說這些話,是在故意找她的不痛快吧?想讓她知道外面的人都在用什麽樣的話來形容她?想讓她難過?
可是,喬若蘭怎麽就認定,她會爲了這些事情難過?
“你錯了,對于那件事也好,外面的傳言也好,我都無所謂。”喬若晴手裏拎着包,剛上樓梯,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回頭看了喬若蘭一眼,“對了,奇安的賬務你最近查過沒有?”
喬若蘭不知道喬若晴爲什麽會突然問起這個,顯得有點兒懵,“你問這個幹什麽?”
喬若晴扯了扯唇角,“公司的賬務是什麽情況,我現在清清楚楚,你做了什麽,我們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喬若蘭,你最後不要再在我面前耍小把戲,否則的話,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
說完,手指勾着包的鏈條,反手往肩上一搭,擡頭挺胸的就上樓去了。
喬若蘭的眉心狠狠的皺了起來。
奇安一直是她在管着的,奇安的賬,喬若晴怎麽會知道?還是說,其實她根本就是在詐自己?
仔細把剛才喬若晴的話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她得出了一個結論喬若晴真的是在詐她,否則的話,怎麽會隻說賬有問題,卻連一個數據都沒有?
這麽想着,她的心裏踏實了不少。
跟宋銘遠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把這件事當笑話講,“那個喬若晴也真是的,居然以爲這樣就能吓到我,我哪有那麽容易被吓到?”
她說得信心滿滿,可是宋銘遠的眼神卻有些飄忽。
在宋銘遠的手臂上打了一下,喬若蘭有些不滿,“你想什麽呢?我在跟你說話呢!”
宋銘遠這才回過神來,看了喬若蘭一眼,很快又轉開了目光,“馬上就是我爺爺的生日了,我在想,要不要請喬若晴去。”
她的話音剛落,喬若蘭立刻就坐直了身子,一臉的不高興,“請她去幹什麽?她對你都那樣了,你怎麽還對她念念不忘的?”
宋銘遠有些不耐煩,“我哪兒是對她念念不忘?我想要的隻有她手裏的那一半喬家的财産,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着,又用手撐住了半邊臉。
他是實在想不通,明明以前喬若晴對他都是言聽計從的,怎麽好端端的就變了呢?
是他哪裏沒做好掩飾,在她面前露餡兒了?可是不應該啊,他明明遮掩得那麽好。
看着宋銘遠一副苦惱的樣子,喬若蘭用力的抿了抿唇。
以前喬若晴主動貼着宋銘遠的時候,宋銘遠對她一直都是愛答不理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
難不成,他是真的對喬若晴動心了?
扭過頭看了一眼,窗外是被陽光炙烤着的景物,咖啡廳裏開着冷氣,明明是很适宜的溫度,但是喬若蘭卻覺得有些熱,甚至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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