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他們欺負得了我。”喬若晴毫不在意,把聲音壓低了一些,“而且,我去也是有事要辦。”
話音剛落,她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了一道響聲,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是還是被她聽了個清清楚楚。
往門口看了一眼,她看見門縫下面有兩道影子一動不動的映着。
心裏猜到了什麽,她提高了音量,“你放心吧,宋家老爺子的生日宴會我一定會去的,不僅要去,而且還要風風光光的!”
一邊說着話,她一邊從手機裏拿出了耳機,插上了手機的耳機孔。
她這麽說,施詩那邊指不定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要是被門外的人聽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果然,她剛把耳機戴上,就聽見施詩那邊近乎咆哮的聲音“若晴,你是不是瘋了?宋銘遠是什麽人你不知道?還有他那個媽也不是好對付的,你才剛跟他退婚就那麽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因爲氣憤,施詩說話的時候嘴部動作太大,導緻臉上的面膜都裂開了,她幹脆也不敷了,一把扯開了面膜扔進垃圾桶,一邊拍着臉上的精華,一邊繼續對着喬若晴勸說“你可别犯傻!還是别去了,老爺子疼你,肯定也會明白你的苦衷的。”
可喬若晴卻笑了,降低音量說了一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嘛。”
又往門口看了一眼,見那道影子還在,喬若晴對着施詩揮了揮手,“我這邊有點事,先不跟你說了,挂了,拜拜。”
然後就挂斷了電話,走到門口,猛地打開了門。
喬若蘭還維持着撅着屁股、把耳朵貼在門上的動作,不想門卻突然被喬若晴給打開了,她震驚的擡起頭來,跟喬若晴四目相對。
比較尴尬。
喬若晴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雙手環抱在胸前,倚着門站着,把喬若蘭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帶着幾分哂笑的意思問“幹嘛呢?偷聽啊?”
喬若蘭臉紅了紅,卻還是做出了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梗着脖子反問“誰偷聽了?我剛好路過!”
“路過?”喬若晴笑了,指尖在喬若蘭的身上晃悠了兩下,“你平時都是用這種動作走路的?”
被喬若晴這麽一指,喬若蘭才發現自己還維持着剛剛偷聽的姿勢。
用一秒鍾站直了身體,喬若蘭不想再跟喬若晴東拉西扯了,幹脆直接進入了主題“宋大哥是不是邀請你去老爺子的生日宴會了?”
沒等喬若晴回答,她就轉着眼珠又問“你都決定了要跟宋大哥分手了,那肯定是不會去的吧?”
喬若晴臉上帶着笑,“去啊,爲什麽不去?”
喬若蘭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問“你去幹什麽?你不是都已經說了要跟……”
“我跟宋銘遠的關系怎麽樣,那都不影響我去參加老爺子的生日宴。”視線在喬若蘭身上悠悠的掃了兩圈兒,她問,“再說了,你那麽緊張幹什麽?難不成你還以爲,我會跟你搶男人?”
喬若蘭的臉比剛才更紅了,用力的抿着下唇,唇色有些發青。
喬若晴喜歡極了喬若蘭此刻的樣子,心情大好,一邊理着自己半幹的頭發一邊慢悠悠的回答“你放心,宋銘遠那樣的男人,我是絕對不會跟你搶的,畢竟我們的審美不一樣。”
她不想看見喬若蘭,所以說完了話以後就想關門,可喬若蘭卻搶先一步用手抵住了門,“你要是真的不想搶,那你爲什麽要去老爺子的生日宴會?那是宋家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
喬若晴冷笑了一聲。
所以有些人的思維真的是很難理解啊!
“你不是前幾天才跟我說你跟宋銘遠之間沒什麽嗎?怎麽,現在就覺得是我在跟你搶他了?那你的意思,他本來就是你的了?既然這樣,前段時間你還一直否認個什麽勁兒啊?直接承認不就完了嗎?”
聽着喬若晴一連串的話,喬若蘭有些急,說話的語氣也比剛才快了不少,“那明明就是你說的,我隻是順着你的話說……”
“我說的?那你不是也承認了嗎?”正好這個時候看到王伯上樓來,喬若晴提高了音量,“王伯,麻煩你過來一下。”
王伯應了一聲,加快步子到了喬若晴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大小姐,有事嗎?”
喬若晴看了一眼喬若蘭,眼神之中全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指尖在身後的門上輕輕點了兩下,“明天幫我把門換了,換個隔音好一點的,免得别人偷聽。”
雖然她這話沒有直說,但是字裏行間的意思卻誰都明白。
眼神怪異的看了看跟自己一樣站在門口的喬若蘭,王伯點頭答應“好的,大小姐。”
喬若蘭氣壞了,這什麽意思?還讓換門?這不擺明了就是在防着她嗎?
她剛想跟喬若晴理論一下,可是喬若晴卻根本不管她,以最快的速度關上了門。
她擡起手剛想砸門,王伯立刻站在了她的前面,攔住了她的動作,“二小姐,大小姐已經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王伯,你這是什麽意思?”喬若蘭眯了眯眼睛,“你别忘了,我也是喬家的主人!”
王伯已經有幾分蒼老的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一家之主,那自然隻有一個人。二小姐,還是請吧。”
他這話,擺明了就是沒有把喬若蘭當成這個家裏的主人。
喬若蘭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指着王伯連聲說了幾聲“好”,憤然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對于她的态度,王伯也不在意。
反正在他的心裏,先生去世了以後,這個家裏本來就應該是大小姐做主。
而且現在的大小姐也比以前懂事多了,他也是相當欣慰的。
至于喬若蘭和陳雅麗,誰管她們?
她們要是看不慣,趁早從這個家搬出去才好,那還可以讓大小姐少點兒煩心事。
……
喬若晴決定了要去宋老爺子的生日宴會以後,宋銘遠又來找過她兩次,都是在公司。
施詩每看見他一次都會不爽一次,而且每次等他走了以後都會去找喬若晴,問問他有沒有把喬若晴怎麽樣。
喬若晴給出的回答是宋銘遠不僅沒有把她怎麽樣,而且跟她說話的時候還特别溫柔客氣。
這樣的回答,無疑讓施詩覺得她又被宋銘遠迷昏了頭,要重蹈覆轍了。
而周良卻有不一樣的看法。
某天開完會,喬若晴剛從會議室出來,施詩就到了她的面前,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若晴,那個姓宋的又來了。”
以前她還會叫宋銘遠的名字,現在卻連名字都不願意叫了。
知道她對宋銘遠的厭惡程度在不斷加深,喬若晴也不在意,問“他人在哪兒?”
“按照你說的,不讓他去你的辦公室,所以我讓他去會客室了。”回答完了喬若晴的問題,施詩還不忘補充一句“給他送了好幾杯咖啡,喝不死他!”
看着施詩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喬若晴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先去忙吧,我去看看。”
施詩幽怨又煩惱的看了喬若晴一眼,卻還是很快就走開了。
周良跟在喬若晴的身後,等施詩走遠了以後,他才問“喬總,您是不是有什麽别的打算?”
喬若晴擡了擡眉毛,“你很聰明,也比施詩要穩得住。”
隻是一句話,周良就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卻還不忘幫施詩找補一句“施詩是因爲關心則亂。”
這一點喬若晴又怎麽會不知道?
把手裏的文件交給周良,她吩咐道“拿去我辦公室吧,我先去看看那個姓宋的。”
進了會議室,喬若晴的視線立刻就被桌子上的咖啡杯給吸引住了。
看來施詩這是故意膈應宋銘遠啊,換了咖啡連杯子都不拿走。
宋銘遠有輕微的潔癖,又有強迫症,這樣的畫面,不看得他難受死才怪。
不過她倒是很贊賞施詩這樣的做法,畢竟能膈應一下宋銘遠,她也是很高興的。
對桌子上的幾隻杯子視若無睹,喬若晴問“有事嗎?”
“上次不是跟你說我爺爺過生日的事嗎?我是覺得,既然你答應了要去,那我怎麽也得給你準備點東西才行,所以我讓人給你定制了一套禮服。”一邊說話,他一邊把放在身後椅子上的盒子遞到了喬若晴的面前,“若晴,這是我專門讓人給你定制的,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黑色印着大大國際品牌logo的盒子用紫色的絲帶紮着禮花,很漂亮,也很妖娆。
喬若晴撫摸上黑色的絲絨盒子,感受着那柔軟的觸感,她眼尾上挑,看向了宋銘遠,“給我的?”
宋銘遠點點頭,目光還停留在絲絨盒子上。
喬若晴的手很白,也很細,跟黑色的盒子形成鮮明的對比,有一種視覺上的沖擊。
他以前從來沒有發現,喬若晴的手居然這麽漂亮,手指又細又長,骨節分明,指甲就跟水蔥似的,透明的指甲油泛着光,看起來靈動可愛。
正看得投入,喬若晴卻已經快速的抽回了手,聲音帶着幾分譏諷問“該不會,你也給若蘭準備了一份吧?”
見喬若晴說話的時候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宋銘遠表忠心似的急忙澄清“當然沒有,我隻定做了一件,而且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隻有你有,若蘭……”
垂了垂腦袋,宋銘遠苦笑了一聲,“若蘭是你的妹妹,這些事怎麽也輪不到我操心啊,你說是吧。”
他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完全是一個知錯悔改的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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