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這些人也是戰戰兢兢的,在公司待着如履薄冰,偏偏現在工作不好找,也不敢主動提辭職的事,生怕出去以後會找不到工作,全家跟着餓肚子。
現在總部突然來人了,而且點名要見他們,一個個的就更加局促不安,也沒了在各自部門裏的威嚴勁兒。
周良是把他們分開的,一個一個見,問的都是以前姜家的事。
他想,這些人跟姜明宣那麽久了,對姜家的事肯定知道一些,從他們這邊下手,也許能查到什麽線索。
而且現在姜家已經從這個城市裏消失了,給他們飯碗的是喬家,也不怕他們知而不言,周良也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他們現在不說實話,以後等公司查出來了,他們的日子不會好過。
周良這麽一問,果然就問到了線索:有一位姓江的高管告訴周良,以前姜明宣把一些産業放棄了,這些産業他也知道一些,而且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了周良。
拿着自己查到的東西,周良去了霍景淵所在的酒店。
程寒雖然跟底下的人交代過了,但是畢竟時間太短,暫時還沒查出線索來,就在這個時候,周良來了。
把結果交到霍景淵手裏,周良道:“按照我知道的消息,姜明宣之前把這些産業都獨立出去了,後來就再也沒有了瓜葛。”
霍景淵細細的把那份結果看了一遍,心裏也不得不贊歎,姜明宣果然是老奸巨猾。
恐怕他自己也知道以後會出事,提早把這些産業獨立出去,就算姜氏出了事,這些産業還在,這也是他給自己留的一條後路。
冷笑了一聲,霍景淵把結果給了程寒,“去,每一家都仔細的查,不管是公司還是住所,不能有任何遺漏。”
程寒雙手接過,應了一聲“是”,然後就出去了。
看着房間的門徹底關上,霍景淵問:“還有沒有别的?王伯那邊呢?”
周良搖了搖頭,“我過來之前去過喬家一次,也旁敲側擊的跟王伯打聽了,王伯說阿蘭一直沒說過話,跟别人相處也算和諧,從來沒露出過什麽破綻,他也不知道。”
頓了頓,他又說:“霍總放心,我已經跟王伯打過招呼了,這件事他不會說出去的。”
事關喬若晴和喬氏,王伯就算心裏再着急,也一定能處理好。
霍景淵微微點頭,卻還是覺得放心不下。
都這麽久了,喬若晴還沒有找到……
而且,姜媛如果真的想殺喬若晴,那這幾個月她分明有無數次機會,喬若晴那麽信任她,她要殺喬若晴易如反掌。
可是,她爲什麽沒有下手?而且還要那麽照顧喬若晴?
……
出了酒店以後,程寒打了個電話,然後去了一家咖啡廳。
他到了沒多久,就又一個穿着豹紋背心的男人進來了。
男人雙手抄在褲兜裏,頭上頂着一頭小黃毛,目光四處亂轉,流裏流氣的樣子,跟咖啡廳的氣場實在有些不合,引來了不少人注目。
不過他倒是不在意,嚼着口香糖看四周,很快看到了程寒。
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攔在他面前道:“抱歉,先生,我們這人衣冠不整的人不能進。”
小黃毛皺了皺眉,垂頭看着自己的衣服。
衣冠不整?
湊到服務員面前,小黃毛半笑不笑的道:“要是我現在把你衣服撕了,你才是衣冠不整,我這穿得好好的,怎麽就不能進了?”
服務員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聽這人說話居然這麽流氓,霎時間臉就紅了,一雙眼睛裏也蓄了些淚水,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小黃毛嚼口香糖的動作停了。
這麽了?現在的人都這麽開不得玩笑?
拍了拍服務員的肩膀,小黃毛安撫她:“你放心,我跟你說着玩兒的,大庭廣衆的,哪兒能真的在這兒撕你衣服?”
他覺得自己說得挺有道理的,可是服務員卻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去别的地方撕我的衣服嗎?
把服務員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小黃毛有些懊惱。
他隻是穿得不太講究罷了,又不是什麽大奸大惡、欺男霸女的人,怎麽這人這麽看他?
“喂,我說你……”
“程昱!”轉眼間,程寒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還出了聲。
小黃毛原本還想給自己抱抱不平的,但是被程寒一瞪,霎時間不敢說話了,嚼着口香糖看别的方向。
程寒也不管他,而是看向了服務員,“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我約了他在這兒見面。如果不方便,我們可以去包間談,這樣也不會影響别的客人。”
像是怕小姑娘不同意,程寒繼續道:“我們不會待很久,事情說完了就走。”
小姑娘看了看程寒,這才點了點頭,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剛才的小黃毛。
她想不明白,穿着這麽得體說話這麽講究的人,怎麽會跟那樣子的小流氓見面?
不過這些話她也不能說出來,隻是帶着程寒和小黃毛去了包間。
等服務員一走,小黃毛就架起了腿,雙手把後脖頸子上一抱,有些不滿的看着程寒,流裏流氣道:“寒哥,我說你也太不仗義了,見個面而已,爲什麽非得約在這種地方?”
程寒沒回答,隻是把一杯咖啡推到了小黃毛的面前,問他:“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小黃毛撥了撥額前的一小撮頭發,有些爲難,“寒哥,這整座城市這麽大呢,我和兄弟們來的時間也不長,你再給我點兒時間。”
說着他還笑了,“再說了,又不是你老婆,你那麽着急幹什麽?”
程寒也不跟他講道理,隻是拿了一張紙放到他面前,“這上面的地方,你和兄弟們一個一個找,别漏了,喬若晴很有可能會在這裏的某個地方。”
“而且,姜媛應該比較好找。”程寒接着說,“畢竟,一個毀了容的女人,還毀成了那樣。”
那不管她去哪兒,隻要是見到了别人,都一定能給别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小黃毛拿起那張紙看了看,地方不多,他覺得沒什麽問題,答應得很爽快:“好,我心裏有數,寒哥,你就放心吧。”
程寒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小黃毛學着程寒的樣子也喝了一口,立刻就伸出舌頭,不停的用手扇風,還皺着眉道:“我說寒哥,這東西有什麽好喝的?還不如啤酒呢。等我們把那女人找到了,哥們兒帶你去吃燒烤。”
“吃什麽燒烤?”程寒瞥他一眼,“先辦正事。”
小黃毛撇了撇嘴,“以前也不是沒吃過。寒哥,你這是西裝穿久了,忘了以前我們的日子過得有多爽了吧?跟着霍景淵有什麽好的?說好聽了是正規公司,但是實際上條條框框那麽多,居然能把你給束縛住了……”
他越說就越懷念以前跟程寒一起的日子,還不由的歎息了一聲。
程寒的動作一頓。
是啊,有可能真的是跟霍景淵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所以,他都快不記得以前的生活是什麽感覺了。
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
他開始轉移話題:“我上次讓你查夏停,查出什麽來了嗎?”
說到這個,小黃毛立刻喪氣了,“寒哥,夏停之前一直跟他爸在國外,我們的手伸不了那麽遠啊。而且他回羊城的時間不長,也就一兩年,也沒什麽不對的地方,都挺正常的。”
程寒指尖摩挲着,若有所思。
半晌,他又問:“那夏停的父親,你查過嗎?”
“查過啊,叫夏明生,是個殘廢,再沒有别的了。”回答完了程寒的問題,小黃毛求知欲很強的問,“寒哥,你爲什麽一定要我查這家人?”
他都查了好幾遍了,每次的結果都幹淨得不得了,程寒好端端的,爲什麽要跟他們家過不去?
程寒擺了擺手,沒說話,隻是讓小黃毛查到任何消息都要通知他,然後就離開了。
再說夏停。
喬若晴出事了,他的心裏當然清楚是怎麽回事,隻不過,霍家沒有聲張,他也就沒有把這件事往外說,而是給TL的季總撥了個電話。
當天下午,秦蓁有一個綜藝節目的通告。
秦蓁和天明都是星海娛樂力捧的人,資源很多,當然,他們本身也很有能力,又肯吃苦,CP粉也多,最近還拍了一個新劇,過不了多久就會播出,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然而,就在這次錄制綜藝節目的過程中,出現了差錯。
錄制的時候,節目組準備了幾個小遊戲,所有嘉賓都要參與。
這次請的嘉賓都是人氣比較高的,其中有個女孩叫劉冉,跟秦蓁一樣是當紅小花,兩人玩遊戲的時候被分到了一組。
可遊戲玩到一半,劉冉卻從台上摔了下來。
演播廳裏還有觀衆,看到劉冉摔了,不少人都驚訝的叫了出來,劉冉的粉絲更是想上前去查看自己偶像的傷勢,保安都差點攔不住了。
秦蓁沒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故,也是吓了一跳,趕緊從台上跳了下來,扶着劉冉問:“你怎麽樣?沒事吧?”
劉冉的一條腿已經疼得走不了路了,額頭上冒着黃豆大小的冷笑,嘴唇也變得煞白,卻還是搖了搖頭,說了聲“我沒事”。